同行的李健不耐煩道：“你別逼逼了，少上一堂課能怎麼地！人家江曉哲，一個從不翹課的人，現在不也回寢室換衣服去了麼？”

海晨不吱聲了。

儘管球衣和號碼選的不滿意，儘管得翹主修課，儘管吃不好午飯睡不了午覺，海晨依然克服困難，毅然決然地決定參加比賽。他和班裡的李健、王晨等足球愛好者一樣，都想著能在球場上嶄露頭角，體驗幾場酣暢淋漓的勝利。三個年級的球隊中，大一的球隊往往是參賽熱情最高漲的。

將近點的時候，雙方人員齊聚軍工操場。o級系班的學生穿的果然是主場皇馬，幾個班的學生在球門旁和裁判有說有笑。

商志揚一邊和王晨做著熱身運動一邊嘀咕著：“看來這裁判也是大二的，他們互相都比較熟，咱們今天不太好整啊！”

王晨道：“不用怕，班是弱隊，裁判再怎麼偏袒也沒用，實力在那兒擺著呢。裁判總不能憑空送他們得分吧？”

第一次穿上統一球衣的班隊員情緒高漲，上場後大家圍成一個圈，十一隻手緊握在一起。

“班必勝！”

大家大喊了一聲，聲震雲霄。

喊完後所有人鬥志昂揚地各就各位，比賽開始。

比賽進行了十多分鐘，大家漸漸覺得班這支弱旅很不好打。他們的隊員技術不行，也不能盤帶，但就是能傳球。無論是誰拿了球，都會想方設法傳給中場的兩個人——一個平頭不戴眼鏡，另一個箍著袖標，是他們班的隊長。

海晨最反感的就是那個平頭，因為平頭嘴很髒，一直罵個不停。一次林翰飛開定位球，他僅僅在助跑前向前場多觀望了幾秒鐘，平頭就破口大罵：“傻叉，趕緊開球！磨嘰個球！”

當時站在平頭旁邊的裁判聽了呵呵直樂。平頭笑著對裁判道：“跟大一這夥傻叉踢球真他麼磨嘰！”站在旁邊的海晨聽到這話，真想回敬他一句國罵，但是他不敢。

其實不只是海晨，整個班的學生對平頭都是敢怒不敢言。要說班能先下一城也行，羞辱一下這夥狂躁的大二學生，好讓他們閉嘴。關鍵是隨著比賽的推進，班一直被壓制在己方的半場。最終，在開場第分鐘，班被班攻進一球。

丟球后，王晨還特意從前場跑回後場，鼓勵大家不要氣餒，說這只是一時失誤。而十分鐘之後班的第二粒進球，則徹底動搖了班的軍心。進球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嘴不乾淨的平頭。

平頭進球后歡呼著跑回己方的半場，和裁判輕鬆笑道：“大一這幫小崽子就欠練！”

裁判嘻嘻笑道：“進幾個就得了唄，給他們留點面子！”

o比！

班的人我瞅瞅你，你瞅瞅我，誰也沒有說話，比賽前的熱情早已消散了大半。這就是傳說中的弱雞球隊？說好的大展拳腳呢？說好的迂迴穿插、靈活攻守呢？

海晨此時的體力已經不行了，從來沒打過大場的他，僅僅在己方禁區到中場線之間跑了幾個來回，就已經人腦袋累成狗腦袋了。班的第粒進球，就是平頭從海晨把守的右路突破的。當時眼見平頭從右路突入，林翰飛一個勁兒地朝海晨大喊：“快攔住他！”海晨拼了命地追趕平頭，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最終平頭完全甩開海晨單挑林翰飛，將球輕鬆射入。

“嘟——”

終於，上半場結束的哨聲響了。

好在半場的比賽時間只有半小時，要是真按分鐘來，海晨怕是頂不住了。

中場休息時，大家圍坐一圈。

李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氣喘吁吁道：“媽的，光說班是弱隊，怎麼咱們打個弱隊還這麼費勁！”

其實o級系班根本不是什麼弱隊，而是上一屆船院杯的亞軍，當然這是事後大家才知道的。

王晨漱了漱口道：“看來咱們下半場得改變一下打法，我不在前面待著了，撤到中場，緩解一下防守的壓力。”

他朝著遠處班的休息區望了一眼，回頭道：“大家記住，一定要多傳球，大二這幫人其實踢得也不怎麼地，他們拿球以後都傳給那個平頭，或者他們的隊長。咱們打他們費勁不是因為他們跑位有多牛逼、意識有多強，你看他們後場那兩個小個子，咱們班哪個人不比他們倆強？主要原因是咱們不懂得傳球，也不懂得站位，還像以前小學生踢球那樣，球在哪裡人就一窩蜂地跟到哪裡，自己的位置一定要守住了！”

湯亮憤憤不平道：“你說踢球你就好好踢，你嘴裡不停地逼逼啥呀？我當時真想上去抽他們幾個嘴巴子！”

商志揚長出了一口氣道：“是，他們的人嘴確實不太乾淨。”

李健道：“我最煩的就是這幫大二的，他們也就會在大一的面前裝犢子。那個平頭不是最能罵嗎？他罵我一句試試！”

海晨氣憤道：“就是就是，真想揍死他！還有那個裁判，其實有好多個球明明是他們碰出邊線的，結果還把界外球判給他們，這做的也太過火了！”

李健看了一眼海晨，皺著眉道：“你到底行不行？我看你在場上跑動一點也不積極，跟個老孃們似的。”

海晨急道：“我怎麼不積極了？我已經使出吃奶的勁了！”

李健嘆口氣道：“唉，你這體力也太差了！下半場要是你體力不行的話就讓王宇上！”

下半場開始的哨聲響了。

這次可好，原來只是號平頭在罵罵咧咧，現在班的號、號、號的嘴也開始不乾淨了。很快，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班再失一球。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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