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師筆記 第39節(第1/2頁)

作品:《風水師筆記

那老頭看我吐的厲害,就給我倒杯酒,問我:“大仙啊,吃不慣啊?這東西挺好吃的,我吃了幾百年了,覺得挺合口的啊,可能你是吃多了,來,喝杯酒潤潤!”

我聽著覺得稀罕,這老頭吃這些東西吃了幾百年了?我一琢磨,就知道壞了,這他孃的肯定不是個人,我暗罵自己一時大意,居然著了道了,但是這個時候沒了退路,我也只好跟他虛與委蛇,把酒杯給端起來,我剛想喝,但是轉念一想,就沒敢喝,我看了一眼,這一看,我傻眼了,裡面的酒是紅色的,通紅,通紅的,跟他孃的鮮血一樣。

我的手一抖,酒盅就掉在了地上,在地板上滾了幾個圈,酒杯在地上打轉,發出一陣圓弧的東西在地上打磨的聲音,我看著那老頭,那老頭也看著我,他還是板著臉,對著屋子裡喊:“出來收拾咯。”

我聽著覺得奇怪,心想這老頭家裡還有人嗎?這會,我就看到兩個人從屋子裡走出來,一個老頭,一個年輕小子,我一看這兩人,背脊就感覺拔涼拔涼的。

王老六,王福全!

這兩人就是那天在烏烏喇河裡撈出來的那兩個死人,這兩人臉色麻木,走路跟飄似的,一看就不像人,我下意識的朝著他兩的肚子一看,我一看就更加噁心,兩人的肚子空洞洞的,裡面的東西都被掏空了。

“大仙啊,是不是吃不慣他們的下水啊?這些凡人吃的五穀雜糧,身體也是糟粕。”

“大仙啊,給你燉個蹄子怎麼樣啊?”

“大仙啊,這酒用他們的血釀的,我嘗著還可以啊。”

我腦子有些眩暈,這老頭一句句的話在我腦海裡跟炸鍋了一樣,我不知道該聽什麼,想什麼,就覺得噁心。

我看著那兩人進去了,稍一會就出來一個年輕的人,他端著盤子,上面蓋著盅,放在石磨梗上,那老頭說:“開啟嚐嚐。”

我冷顫連連,嘴角也在抖,我不想開啟,這裡面是什麼東西我也都知道了,但是那老頭見我像是不好意思的樣子,直接就給開啟了,對我說:“大仙啊,你好好嚐嚐,老漢我還指望你辦事呢,可不能慢待了你啊。”

我一看那盅開啟,心就揪了一下,裡面放著兩個人頭,就是剛才那爺倆的,人頭上的四個眼窩子都空了,就那麼空洞洞的望著我,我覺得寒心。

老頭又給我倒了杯酒,我趕緊打住,我說:“老伯啊,酒也喝了,肉也吃了,咱們有事說事,你有什麼吩咐,小的我是盡心盡力,一定幫您給辦成了。”

我認慫了,遇到這個老頭,遇到這種事,除非胡半仙爺爺在,否則,就我說的,沒人能跟這個人斡旋,所以我心裡就想著,先穩住他,然後回去再說。

老頭還是沒有笑容,一臉愁眉苦臉的,對我說:“大仙啊,我在這烏喇國得了造化啊,也算是佔山為王了,但是前些日子啊,不知道來了些什麼人啊,把我的家給炸的開花,我那孫子出去收禮去了,一直沒回來,差點給凍死了,後來啊,他跟我說,他遇到一個大仙救了他啊,讓我好好款待,說他能不能回家還得看大仙的,所以我就請大仙你來啊,我好好招待你,你看著什麼時候能把我孫子送回來啊?”

我聽著老頭的話莫名其妙的,什麼孫子?走丟了還能跟他說話,我腦子有些不靈光了,我摸不透老頭的話,這個時候那老頭突然抱著一顆腦袋瓜子,就啃了起來,吃的滿嘴都是血,我看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那老頭一邊啃,還一邊瞪著我,臉色很呆板,他對我說:“我孫子一天不回來,我就吃一個人,大仙,你要不要也嚐嚐啊?”

我看著那個老頭把手伸過來,他手裡的腦袋瓜子鮮血淋漓,突然,他手裡的那袋瓜子張開了嘴對我喊:“大仙救我回家!”

“啊!”

我猛然彈了起來,身子在空中狂揮亂舞,我睜開眼,突然發現阿貴跟彪子都瞪著我,他兩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像是見鬼了似的,我心跳的厲害,看著熟悉的吊腳樓還有兩人,我就喊:“彪子趕緊去給我整口酒來,我得壓壓驚。”

彪子嚇的不輕,趕緊的就下樓去了,不一會就蹬著樓梯爬了上來,給我整了口酒,我喝了一口,燒的嗓子眼疼,但是卻放鬆了許多,我擦掉腦袋上的汗,罵道:“孃的嬉皮,做的什麼怪夢,駭死老子了。”

我醒了之後才知道我一直都在做夢,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怪夢,說不清,我腦子裡有點稀裡糊塗的,這會趙大安的婆娘讓我們下去吃飯。

我們仨從吊腳樓下去,剛坐上桌,我朝著懷裡一摸,那頭屍貓居然不見了,我覺得稀罕,這頭畜生居然挪了窩了,不得了,但是我心裡也怕的很,貓要死的時候,就會離家出走,我感覺那頭屍貓命不久矣,所以他這麼一走,我心裡當時覺得空蕩蕩的。

漁把頭給我倒酒,整個人還是顯得有些頹喪,我端起酒杯的時候,就想起了夢裡的場景,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他孃的“下水燉粉條”,看的我就噁心,當下就沒了胃口,我站起來,去了那口缸邊上,開了蓋子,我想看看那頭脫殼的大王八咋樣了,但是我一開蓋子就傻眼了,裡面的熊皮開了個口子,我把熊皮一拎上來,裡面空空如也,我當下就驚了,罵道:“這畜生還他孃的成精了,給你關這裡你都跑了,算你厲害,下次逮著你,老子給你燉了。”

我有些生氣,本來還想研究研究這種畜生的,但是現在倒是沒了研究物件了,我坐下李跟漁把頭喝酒,我問:“漁把頭,你可知道金龜廟嗎?”

趙大安一聽,就嚇的臉色發白,跪在地上,使勁的磕頭,足足磕了三個頭才爬起來,我覺得趙大安有點過了,就說:“那金龜廟咋了?又跟你薩滿大神有關係?”

趙大安抿了一口酒,悻悻的對我說:“大仙,你莫笑話我,那金龜廟可不得了,我上次跟你說過,二十多年前,咱們烏喇河干過一回從河底爬上來一個大老鱉,就是鱉仙,後來俺們村就豎了個金龜廟,自從那個金龜廟豎起來以後,俺們村可謂是連年有餘,從來沒吃過窮,都是鱉仙保佑俺們呢。”餘見邊血。

我聽著嗤之以鼻,彪子卻對我說:“胡歌,你別笑俺爸,自從金龜廟被上面的官家給砸了,咱們漁潢村就再也沒有打到過好漁,你瞧今年,還遇到了那種怪事,都是惹了鱉仙不高興,懲罰俺們來。”

我倒是沒壞了彪子的興致,在俺們東北這一塊,就是個蒼蠅都能成神,所以信鱉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幾個正喝著酒呢,趙大安的婆娘突然跑出來了,對我說:“大仙,九姑說了,金龜盼子,一日不會死一人,你還是早早的給送回去的好。”

我聽了先是一愣,但是隨即腦子一蒙,我問:“她是咋知道的?”

趙大安的婆娘一臉的害怕,對我說:“九姑開示,讓我來告訴你的。”

我有些驚了,我做的夢,那九姑是咋知道的呢?我當下就感覺到了不可思議,但是趙大安的大兒子趙傳志跑了進來,一臉的害怕,說:“爹,匪頭死了,死的好慘吶!”

我一聽死人了,心裡就慌了,死的這個人跟我那個夢不知道有關係沒有,我問:“大哥兒,那人咋死的?”

趙傳志坐下來,他老子給他斟酒,他抿了一口,壓壓驚,對我說:“大仙,這事邪乎,那匪頭也是被掏了腸子死的,肚子裡空空的,啥都沒有。”

我聽了,心裡有些譜了,看來那個夢不是一般的夢,但是那趙傳志又說:“大仙,更邪乎的事你知道嗎,那匪頭死在了村委裡,村裡的人都說那匪頭死有餘辜,他第一個帶頭開棺材,被人家的魂給害死了。”

我聽著訝異,這事居然跟那九口棺材扯上邊了,那九口棺材奇的很,在它們出現之前,王全福跟王老六爺倆死的,咋死的到現在還沒人知道呢,這會又死了一個,實在讓人琢磨不透。

我問:“匪頭咋死在了村委會呢?”

趙傳志說:“你不知道,村裡找人去看棺材,那幫學生又不看,身子嬌氣的很呢,那匪頭膽子大的很,所以就去了,現在屍體還在村委呢。”

我聽了就有所瞭解了,這時候,門被敲的咚咚響,嚇了所有人一跳,彪子去開門,然後就開心的對我的喊:“胡歌,那老頭的學生來找你了。”

我聽著就稀奇,回頭看了一眼,是學生打扮,應該是五哥的學生,沒想到他今天就來找我了,但是卻不是那個什麼顧長青,我也沒在意,但是我看他臉上都是汗,就奇了,問:“咋?”

這個學生臉色煞白,對我喊道:“起不來,起不來,老師教我來找你,他說只有你能讓他起來。”

我一聽就迷糊了,起不來?啥起不來?

第七十八章 嘻嘻嘻!

我看這個學生的臉色鐵青,說話也不清不楚的,明顯的是被嚇的不輕,我就走了過去,朝著他的肩膀重重的拍了三下,說道:“莫驚慌,跟我說清楚,咋回事。”

這個學生被我拍了三下,臉色明顯好多了,嚥了口唾沫,跟我說:“老師讓我來找你去一趟,我也說不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聽著也沒說話,招呼阿貴跟我一起去,彪子也覺得稀奇,非得跟我去,招呼小黑就跟著去了,小黑是大黑的崽,漁把頭家裡養了好幾條狗,冬天下雪用來拉車,聽說小黑的父親是頭老牙狗,晚上從來不睡覺,到了白天就窩在門口的苞米棚裡,我每次走過來的時候都能聽到“嗚嗚”的聲音,我知道這頭老牙狗厲害,要不然它也不會對我叫而不咬我了。

我們到了村委,發現門口站著很多人,都是學生,我看五哥也站在門口,臉色愁得很,見我來了,五哥就走到我面前,我臉皮厚,叫了一聲五哥,他也只是點點頭,對我說:“我在信上看過,老六說你是個風水大仙,這一套我一向是不信的,但是我也做過鬍子,曾經山上有個先生,他有些門道,一些亂七八糟的怪事也能給矇混過去,今個我就遇到了一件事,你給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