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師筆記 第22節(第1/2頁)

作品:《風水師筆記

我背後有些涼颼颼的,嚴家老婆子一步步的逼近我,但是我的耳根卻聽到了一陣嘶嘶的聲音,這聲音好熟悉!

蛇!蛇吐信子的生意,但是我沒有功夫管後面,因為鄭老太惡毒的逼近了過來,雙手像是要掐著我脖子一樣舉起來,這種感覺很像是做夢,突然,空中又劈下來一道驚雷,整個牛棚都為之大亮,我看到地上有一個粗長的影子,那影子正是一頭粗壯的毒蛇趴在牛棚的頂樑上預做捕食,是針對我的,對蛇我內心又一種發自內心的厭惡。

我來不及多想,不管嚴家老婆子發生麼瘋,我先撲過去,把她撲倒,但是突然,我一下子像是撲空了一樣,一頭栽倒了地上,摔的我胳膊生疼,我有些傻眼,明明嚴家老婆子就在眼前,我怎麼會撲空呢?

我回頭一看,只見一頭長蛇掛在房樑上,身子已經撲了出來,剛剛收回去,我後背發涼,剛剛如果我不撲下,估計我就被它纏上了。

這頭蛇張著嘴,毒牙足足有兩寸長,探出來的身體也足足有四尺,加上盤在房樑上的身子,足足有三米多,脖子都有成人的手臂那麼粗,而且讓人驚訝的是,它的鱗片居然是紅色的,鮮紅鮮紅的,猶如滴血一般的紅。

“嘶嘶”紅蛇朝著我探著身子,像是挑釁,也像是試探,我左右尋找鄭老太,但是此刻那有她半點影子,我內心驚駭,這到底是怎麼了?突然蛇猛然探下了腦袋,我猛然打滾,躲開了,這時候老牛站了起來,對著紅蛇嚎叫,嘴裡喘著粗氣,用頭去頂,蛇被頂的掉了下來,但是速度極快的就纏上了老牛。

我爬了起來看著五六百斤重的老牛被這條紅蟒蛇纏住之後,居然就這麼的跪下來,身體在地上打滾,老牛喘著氣,像是體力不支的一樣,但是我知道,老牛這麼做是極為聰明的,它的重量壓的蛇很快就鬆開了,然後快速的逃竄,因為他不跑即便是把老牛給纏死了,它也會被壓死。

紅蟒一脫身就朝著頂樑柱爬了上去,我看著他逃跑,急忙掏出尋龍尺,朝著它身上便打,但是尋龍尺並不是刀,打不死砍不死,只能任由它竄走,但是此刻的心算是放下了,但是下一刻,我又提心吊膽起來了,嚴家老婆子哪去了?

“誰在牛棚啊?咋啦?是不是牛犢子出生了?”

我聽到有人喊話,又聽到了凌亂的腳步聲,回頭看過去,把棚子裡的馬燈拎下來,走了出去,原來是嚴光夫妻兩,我說:“是我,牛棚裡有蛇,我給趕走了,但是小牛死了,之前我看到你家老太婆了。不過不知道到哪去了,一轉眼就不見了,趕緊去找吧。”

兩人像是見鬼了一樣看著我,嚴光說:“俺老奶在屋裡睡覺呢,她腿腳都癱瘓多少年了,咋可能出來呢,雖然她心疼老牛,也不可能爬出來嘛。”

我聽了就覺得稀奇,趕緊就跑了回去,把老婆子的門給開啟了,這麼一看,她果然躺在床上,但是奇怪的事,兩隻手直挺挺的伸著,眼睛也睜的滾圓,驚雷之後,別提有多嚇人了,我走了過去,嚴家夫妻兩嚇的在我身後嘀嘀咕咕的,我沒搭理他們,伸手摸了一下老婆子,我當下就愣住了。

“涼了!”

嚴家老婆子死了,什麼時候死的,估摸著是後半夜,知道她死了之後,我也就沒跟其他人說之前遇到的事,反正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只是我覺得氣不順,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壓了氣勢一樣,我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我先沒管它,等我忙完了白事,看我怎麼收拾它。

只是嚴光這下事大了,先前死了爹,喪事還沒辦,這下又死了老太太,兩下喪事都要辦,先人前後下葬是有講究的,我問了嚴光要不要大辦,我的意見是不興大辦,因為是攆喪,免得後人跟著繼續遭殃,但是嚴光非得大辦,他要把全村人都請來。

對於他的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喜喪可以大辦,但是這並非喜喪,而是天災人禍,還要大辦就是別有居心了,但是嚴光一定要大辦,我也只好根據苦主的意思開始策劃。

我去了壽材店定了壽衣,人老年邁,下輩要為其預製壽衣壽材,壽衣忌諱很多,我都給一一看著,免得衝撞了,壽材店有打好的壽材,壽材多以柏木製作,棺越厚越好,並以油漆塗之。

嚴光要大辦,我就選了兩塊好壽材,千吧來錢,我覺得既然要大辦,那就得有面才行但是拿回去之後嚴光跟他媳婦非得給退了就要拿一張大鈔的三合板,我對此很不理解,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只能說他不孝,但是他倒好,給我一句孝活不孝死給噎的說不出話來。

第四十四章 現世報

東西準備的差不多了,就該入殮了,入殮時,因為是枉死,也是老人過輩,而且不能白髮人送黑髮人,得先葬了嚴家老婆子才能把嚴文光給下葬,所以不能像之前嚴安家死了閨女那樣簡單,嚴光又要大辦,所以我把所有的儀式都給操辦了一通。

所以我給嚴家老婆子臉蒙黃表紙,這叫“蒙臉紙”;然後口含一銅錢,這叫“噙口錢”;背墊一銅錢,也叫“墊背錢”。

手中拿線穿小麵餅,行裡叫“打狗餅”,稍後再棺頭點一黑磁燈,這叫“引魂燈”;放一陶盆,以供停靈期間子女親朋燒紙弔孝之用,東北叫“老盆”反正各地有各地的叫法,不過作用都一樣。

靈房門口搭棚,棚內設供桌,供舉行弔孝儀式;大門外懸白紙條做成的幡,這叫“指魂紙”,嚴家老婆子七十三,就有七十三條幡,必須要與年紀相等。

忙完了一切,第二日辦喪,這一日嚴光戴斜角孝帽,帽訂麻匹,謂之“披麻”,著孝服,腰束苘繩,舉喪期一端拖地,謂之“拉腰繩”,赤足穿草鞋,手執柳木哀杖,杖用白紙條裹纏。

兒媳頂褡頭,著孝衣,束苘繩,白襪草鞋,長媳手執湯壺顯得孝順,他嚴文光的小女兒嚴莉也一樣,只是嚴莉身子弱,而且身上帶陰,我只是讓他披麻戴孝在後堂跪著,免得衝撞了屍體。

午時三刻,客人來的還真不少,我一邊報喪一邊安排賓客燒紙行李納份子錢,收錢的人是嚴文利,因為嚴家實在沒人,只好請這個頗有些威望的嚴文利來收錢。

賓客差不多到齊了之後,便要安葬,因為怕被官家給拉去火葬,所以嚴光要火速下葬,我也只好一切從簡,“報廟”、“指路”、“送湯”、“請靈”、“出殯”只是一路喊,一路撒紙錢,並沒有三跪九叩親人哭喪。

到了矮山頭,嚴光在自家祖墳挖了兩個坑,撒下墊背錢,然後就給人埋了,連紙人都不敢多燒,事畢,喪家酒飯相待。

我忙了一上午,這時候才有功夫歇下,嚴文利還沒坐下,嚴光就來要份子錢,弄的嚴文利臉上頗為沒面子,把份子錢給了,跟我們喝悶酒。

嚴光夫妻兩看上去孝順,但是卻極為奸詐,我幫他操辦一切,一切採辦都是最簡單跟便宜的,他說叫節儉,但是我看著就是斂財。

嚴文利酒了喝了上頭,覺得有些難受,就去了裡屋,果然看到嚴光兩口子坐在炕上數錢,嚴文利就呵斥了幾句,說什麼“屍骨未寒,你們兩到先斂財來了,對不起先人”,但是都被嚴光給頂了回來,氣的嚴文利酒水都沒吃就走了。

我倒是不能走,因為等到晚上子時還得給嚴文光下葬,謝客之後,我就貓在廳裡小小迷糊了一會,但是我根本沒睡,因為我知道那東西晚上肯定得來。

嚴光跟自己媳婦王芳下午就把錢給藏起來,一分錢都沒分給自己妹子,這一筆可不少,因為村裡行禮來的都是雙份,因為嚴家老了兩輩人。

王芳見我在堂屋貓著,還跟我客氣,讓我進裡屋去坐,我說不必了,但是她一個勁的堅持,我知道她不是什麼上心的人,否則一上午我連口水都沒喝到,也不見她來招呼我一下,想來她肯定有事,我見她一直瞄跪在地上守孝的嚴莉,就知道了一二,於是就進了裡屋去。

我剛關上門,就聽到王芳的話了。

“嚴莉,你趕緊嫁了,別給我們家丟人,未婚先孕,要是被人家知道了,你死鬼老爹得氣的從棺材裡爬出來!”

我聽著這麼一句,就停了腳步,看來這個王芳是想把嚴莉給嫁出去。

“陪嫁的東西我給你準備好了,老不死的過世了留下來一些被面,你洗洗還能用,至於禮錢,萬里挑一不能少,那個死胖子必須拿出來。”

我聽著王芳的話很霸道,一點都不容嚴莉商量,看來,以前在家裡也是欺負慣了這閨女,我也就聽一下,因為管不了,只是王紅這個胖子得挨刀子了。

我在床上剛要貓下,王紅就進來了,我見他兩眼發黑,就問:“這幾日晚上夜夜郎君把你給折騰的不輕啊。”

王紅呸了我一臉唾沫星子,罵我說:“你出的餿主意,我心裡發慌,這兩天那嚴莉把我差點給折騰死,說來怪了,她一個年級輕輕的女人咋這麼厲害?回回弄的我腿腳發軟,而且,說來更怪,你看她起色咋越來越好了呢?而我,跟要了命似的。”

我笑了一笑對王紅說:“這叫採陽補陰,她之前被邪物害了身子,陰氣外洩,差點要了命,所以我才要你這個陽氣重的漢子給她補補,這種事,你佔了便宜,當然得付出一點代價。”

王紅瞪著我,想罵我又沒法罵,憋了半天,就問我:“真的有邪物害她啊?是什麼東西?那天夜裡,我聽到牛棚裡有動靜,到底咋回事?我問你也不說,你急死爺爺我了。”

我急忙對王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說:“過了今晚在說,那東西厲害的很,那天晚上差點要了我的命,要不是嚴家老婆子救我,估摸著我的命就沒了。”

王紅聽了一臉驚訝,悄悄的問我:“嚴家老婆子不是死了嗎?”

我點了點頭,這下子把王紅給弄的更加迷糊了,我也沒搭理他,就貓著繼續睡,等過了子時把嚴文光給下葬了在說。

王紅見我不搭理他,就走了出去,我迷迷糊糊的睡著,耳朵裡就聽著斷斷續續的哭聲,跟嚴莉很像,我也沒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