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師筆記 第12節(第2/2頁)

作品:《風水師筆記

但是我已經跳下來了,我一拉紅繩,想要把她拽下來,但是卻發現紅繩已經斷了,我知道時辰到了,我喊道:“不!”

突然敢覺得到腦袋很疼,像是被重重的摔了一下一樣,我猛然睜開眼睛,陽光刺進眼裡,我茫然伸手去擋,當視線恢復了,我才發現我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剛才發生的事情像是做夢一樣,我有點分不清到底是做夢還是真實遭遇。

這個時候我唯一擔心的是張芙蓉,我急忙跑到炕上,看著張芙蓉還是閉著眼睛,就一拍腦門,閻六端著香燭過來,笑了一下,對我說:“人各有命!”

我心情沉重,剛想罵閻六來著,但是突然看到張芙蓉的眼皮子抖動了兩下,我的心也跟著跳了兩下,突然,張芙蓉睜開了眼睛,臉色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心中驚喜,急忙抱著張芙蓉,總算是把她救回來了。

閻六見張芙蓉醒了,就罵了一句:“尿性!”隨後把燈給吹滅了。

年三十的晚上,張屠戶又殺了幾頭豬,挨家挨戶的給送去,我娘跟張媽包餃子,做年夜飯,張芙蓉就躺在炕上,身子還很虛弱,我娘問她都遇到啥了,張芙蓉也說不出來,問我,我也記不得,之前的事情像是過眼雲煙一樣,在我腦海裡就忘了。

我娘對張芙蓉說不打緊,不好的事忘了就忘了,那才是福氣,以後跟我好好過,爭取生個大胖小子,張芙蓉很害臊,我也很害臊,張芙蓉看看我,眼神裡有很多迷茫,但是更多的是喜悅。

吃了年夜飯,王紅點了一卦炮仗,這時候炮仗都響起來了,我娘給張芙蓉包了十塊錢壓歲錢,張芙蓉就正式算我們胡家的人了,王紅也吵著鬧著要壓歲錢,我娘纏不過他,給了十塊錢,王紅嫌少,又去纏著張屠戶,磨了半天才磨了一張大鈔。

吃了水餃,王紅就去了村東頭,不用說也知道去賭錢去了,我也不管他,就喜氣洋洋的貓在炕上喝酒餃子。

這時候唯一不高興的就只有閻六了,他就坐在門口,抽著大煙袋,一雙眼睛望眼欲穿,等了一下午,突然閻六站了起來,看到遠處有火把,就趕緊把菸袋給滅了,迎了上去。

我見了也趕緊下炕,出門之後,就看到請的那幾個大漢回來了,他們身上扛著一個大胖子,正是嚴文利。

閻六找到了嚴文利心裡才高興,但是看著嚴文利痴傻呆滯,嘴裡流著哈喇子,一會一個有鬼,一會一個有狐狸精,臉色又變得難看,我說:“趕緊給招招魂,萬一魂真的丟了,變成痴傻呆滯就麻煩了。”

閻六沒聽我的,朝著嚴文利臉色就是兩嘴巴子,打的啪啪響,但是別說,這兩嘴巴子真管用,嚴文利當時就傻愣傻愣的,過了一會,看到了我跟閻六,突然就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看著嚴文利身上狼狽的樣,那油頭也變成了狗頭,那嚴文利哭的那叫一個慘,敘述著他在九龍嶺的遭遇,把哪些進去找他的大漢嚇的面容失色,各個都是慶幸的,最後非得問閻六要錢補償,閻六被纏的沒法子,只好又答應把嚴文利送回去給他們添一張大鈔做補償。

這麼的,哪些人才離開,嚴文利肚子餓的厲害,我娘給下了一大碗水餃,他吃了還要,一口氣吃了不下五十個水餃跟餓死鬼一樣,最後實在沒有了,我娘去人家給要了一碗,這才填飽嚴文利的肚子。

吃飽喝足,劫後餘生的嚴文利給我娘磕了幾個人,感謝她的水餃,又給我磕了幾個頭,謝了我給他爹安葬,讓我日後有難處,就到吉林找他去,我當然義不容辭。

末了,嚴文利跟閻六借了輛驢車,趕夜回的吉林,嚴文利不想在龍口村多呆一刻,邪乎!

該走的都走了,張屠戶家裡又變得冷清,我娘跟張媽去了裡屋,給我跟張芙蓉騰了炕,兩個老孃們,把狐狸皮都給剝了,要給張芙蓉納一件皮襖,張屠戶跟王紅賭錢去了,屋子裡就剩下我跟張芙蓉了。

我坐在炕上,不敢看張芙蓉,嘴裡抽著旱菸,張芙蓉也不說話,我們兩就這麼耗著,這會過了子時,守歲的又起來放炮了,嚇的張芙蓉捂著耳朵哇哇大叫的,我見了急忙把旱菸丟下,過去將她摟在懷裡捂著耳朵,一口一個不怕,一口一個乖乖。

張芙蓉受了驚嚇,貓在我懷裡,動都不敢動,我看著心動,巴不得這鞭炮聲能炸個三天五夜的,但是該走的還是得走,鞭炮聲響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是清淨下來了。

我聽到門外面有人要進來,我聽著聲就知道是張屠夫,興許是想進來讓我出去放炮吧,但是門口有兩個人影給攔住了,一聽,是我娘跟張媽,她們兩愣是不讓張屠戶進來,最後還是張屠夫自己放的炮仗。

張芙蓉又嚇的不輕,我使命的摟著,炮仗聲聽了,我也沒撒開,就這樣摟著,張芙蓉抬頭,對我說:“你咋不撒手?”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說:“撒手怕你丟了。”

張芙蓉在我腰上掐了一下,我感覺到疼,但是還是不撒手,張芙蓉也貓的更緊了點,對我說:“之前你咋不要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對她說:“之前我傻,對了,之前你咋不跳?你把我給嚇死了,你知道嗎?”

張芙蓉心慌慌,出氣都有些重了,她說:“都是你的人了,就算是死,也得跟著你,所以我就跳了。”

我聽了心裡很高興,看來之前的事她都知道,張芙蓉又問:“我們遇到的哪些事都是真的嗎?”

我笑了一下,說:“都是假的,幻覺,人在迷糊的時候回產生幻覺,你別當真,不過有一件事是真的,你是我的人了,不過我想你沒感覺,要不咱們在洞房一次。”

張芙蓉把被子往上曳了曳沒說話,我笑了一下,把燈給吹滅了,兩人貓進了被窩裡。

之前發生的事,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這種事,你信可有,不信則無,二我不想張芙蓉又什麼不好的記憶,所以就告訴她是假的,但願她都能忘了吧。

時間一晃而過,一眨眼已經開春了,我把之前在九龍嶺遇到的事都寫在胡半仙爺爺的風水筆記中,張芙蓉進了我家的門,十八九歲的她很賢惠,把家裡操持的妥妥當當的,沒事的時候就跟我娘一起縫縫補補,給人家做衣裳,她爹張屠戶隔三差五的就送塊肉來,我倒是添了口福。

開春日子,我娘老是問張芙蓉有沒有想吐的感覺,有沒有來那個,我知道我娘想抱孫子,但是卻弄的張芙蓉尷尬,那有這麼快?

我也不好說我娘什麼,這種事,就讓她老孃們問好了,晌午嚴文利來過,我跟閻六一起又去了一趟九龍嶺,說來也怪,九龍嶺開春之後,居然長了樹苗開了花,漫山遍野也長了野草。

就跟得了好處滋潤起來的閻六一樣,吃的白白胖胖,生龍活虎的,我們去九龍嶺給嚴文利老爹的墳立碑,掃墓,忙完了嚴文利才走,末了非得給我幾張大鈔感謝我,我也沒拒絕,拼命得來的。

第二十六章 神婆

我跟閻六回家喝了一壺,酒過三巡,我問閻六得了多少好處,閻六也不瞞我,金錠五個,大鈔百張,他還跟我說,嚴文利在查干湖放了漁,但是水裡有古怪,去年收成不好,還賠了本。

要是我願意去看看哪裡的風水,給指點指點,說不定也能撈不著好處,我給拒絕了,天下五龍,水龍最難搞,搞不好裡面有什麼龍王水怪的,把自己命給丟了都說不定。

但是閻六非得讓我去,因為嚴文利有錢,他兒子又當官,說來可能不信,嚴文利的兒子連升三級,從村裡到了鎮裡,可沒把嚴文利給樂壞了,所以這會有點事情之後,就非得讓我去。

我不答應,風有風界,水有水止,風水師一般都不會離開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要是到人家底盤上做活,那就是出界了,除非嚴文利親自來請我,而閻六顯然早就壞了規矩,我是不願意跟他在一塊。

中午我也沒送閻六,他自己好走,這會王老媽子來了我家,跟我娘絮叨一些事情,張芙蓉忒討厭王老媽子,她來能聊什麼?當然是生孩子的事,王老媽子不是說哪家生了個大胖小子,就是哪家生了個閨女,聽的張芙蓉怒火攻心又不敢言語的,深怕頂撞了我娘。

我在一邊聽著都覺得難受,張芙蓉就更別說了,四五個月了沒啥動靜,我娘著急的很,但是我兩晚上沒少閒著,子女是債,討債還債肯定會來。

晚上的時候,我娘給我燉了甲魚湯,非得讓我給喝了,然後就給我攆屋裡去,把門給我鎖死了不讓我出去,我當然知道她什麼意思,只是這樣弄的張芙蓉很不開心,我也沒啥心情,只好草草收場。

翌日,我聽到一陣貓叫,就趕緊爬起來,把窗戶給開啟,一頭黑貓從外面跑進來,鑽進被窩裡,我開心的很,這頭屍貓在外面一跑就是三五個月不回來,我還以為它不認得家了呢,不過貓這種靈物還真不是吹的,總算是回來了。

這會我的門被敲開了,我一看外面天才剛亮,誰來找我?我下去開門,一看是嚴文利,他一見我,就一臉的哀求,對我說:“我放的魚苗都死光了,閻六爺說是風水出了問題,要我來請您過去走一趟,您是現在動身還是稍等?”

我看他一臉急吼吼的樣子,我要是說稍等,只怕他也不會答應,我就說:“成了吧,我跟你走一趟。”

拿了百寶袋我就跟著嚴文利出了門,生平第一次做轎車,我實在受不了那個味,吐的稀里嘩啦的,好不容易捱了四個小時才穆家村嚴文利的老家,都沒進屋歇腳,嚴文利直接把我拉到了查干湖去。

去查干湖坐的是驢車,雖然都已經開春了,但是那北風吹的還是冷的邪乎,我就貓在車上,藉著那頭屍貓的溫度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