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真相,謊言和叛徒 CHAPTER 66(第1/2頁)

作品:《亞特蘭蒂斯2:末日病毒

地中海上

大衛和凱特回到沙龍里的時候,那兩位科學家還在裡面等著他們,並肩坐在那張白色的皮沙發上。他們臉上的表情一片平靜,彷彿整個世界並沒有在全球性傳染病大流行中垂死掙扎,彷彿剛才並沒有人指控他們有謀殺的嫌疑。他們實在讓大衛大為驚歎,他不能肯定自己對這種鎮定是感到嫉妒還是驚喜。

“我們準備好繼續了,當然前提是你們也準備好了。”雅努斯說。

凱特和大衛坐到沙發邊上的安樂椅上。

這間鑲著木板,裝飾著玻璃的房間現在裡面只靠咖啡桌上的三根蠟燭照明,感覺從之前的科學研討會變成了一場深夜通宵聚會。

大衛把寫著馬丁的密碼的那張紙拿起來,在桌上轉了一圈,在每個人面前擺了一會兒,就像是降靈會上傳閱通靈板56似的。

每個人都把那段筆記重新讀了一遍。

PIE=伊麻孺?

537……1257=第二次多巴?新的傳輸系統?

亞當=>洪水/亞斯墜落=>多巴2=>KBW

阿爾法=>缺失德爾塔?=>德爾塔=>歐米伽

7萬年=>12500年=>535……1257=>1918……1978

迷失的阿爾法而至太古亞特蘭蒂斯寶藏?

“有些地方仍然讓我迷惑不解。”大衛說,“我相信頭兩行都是單純的筆記——一條是關於原始印歐人的。就像我們剛才討論過的,我相當肯定,馬丁認為伊麻孺就是原始印歐人,或者至少是他們的直接後裔。另一條指的是在535年發生過,在1257年再度發生的一件事。我知道那是什麼事情,我待會兒就解釋。接下來的三行是個編年表——一條時間線,和凱特在伊麻孺的僧院中看到的繡帷上的事件的時間對應、重合。但我認為馬丁的這個列表可能並不完整。我們一步步來。”

大衛指著亞當這個單詞讀道:“亞當、阿爾法、七萬年。”

“在我們做研究記錄的時候,”凱特說,“阿爾法指的是臨床實驗的第一人——接受某種實驗性療法的第一人。”

“沒錯。”大衛說,“我覺得亞當就是第一個接受亞特蘭蒂斯基因的人類。這是繡帷上的火之洪流那部分裡的故事,也是馬丁的編年表中的第一個重大事件。下一列是‘洪水/亞斯墜落、12500年’,我相信亞斯是亞特蘭蒂斯的縮寫,也就是‘洪水中亞特蘭蒂斯墜落了’,我在直布羅陀那邊的亞特蘭蒂斯結構體當中的時候,那裡有個密室,裡面放映了一系列的……全息立體電影。我認為它們播放的就是這個事件——亞特蘭蒂斯墜落在直布羅陀巨巖腳下。在電影當中,那艘亞特蘭蒂斯飛船貼著水面巡弋,然後降落在岸邊,靠在一個史前巨石陣定居地旁。兩個穿著環境服的亞特蘭蒂斯人從船上出來,打斷了史前部落的一次祭祀,救出了一個尼安德特人。他們剛回到船上,飛船就被一波大浪衝到了陸地上,摧毀了那個遠古城市。當退去的海水把船拖回到海上的時候,它下面發生了爆炸,飛船被炸燬了。”

“飛船之後被掩埋在那裡將近一萬三千年,直到1918年,我父親幫助伊麻裡找到了它。”凱特說。

“沒錯。讓我不解的部分是那個註腳:‘缺失的德爾塔’57。”

“德爾塔意味著變化。”凱特說,“‘缺失的德爾塔’……就是說有個變化沒有發生?”

“如果我們把馬丁的筆記、那幅繡帷,還有我那天夜裡在直布羅陀看到的東西聯絡起來……在繡帷上的前兩次災難中,亞特蘭蒂斯人都直接和人類發生了接觸。拯救他們或者是警告他們。這意味著直接的聯絡。”

凱特在椅子上往後一靠:“會不會是亞特蘭蒂斯人在以某種方式引導人類進化呢?就像是在做實驗,隔一段時間干預一下——然後在12500年前,這種干預消失了,因為那艘船爆炸了:亞特蘭蒂斯的墜落。”

“我相信馬丁就是這麼想的。”大衛忽然有了一個靈感。他是不是又找到了拼圖的一塊碎片?

在南極洲的時候,大衛在管子裡復活以後,那個亞特蘭蒂斯人把多利安先放了出去——讓多利安開始就有領先優勢。然後他看著大衛和多利安殊死搏鬥,似乎他早知道結果,似乎他只是在等著他的鬥士——多利安——取得勝利。

然後大衛在南極洲又死了一次。但和第一次死亡時不同,他沒在南極洲復活。他甦醒時身在直布羅陀的亞特蘭蒂斯遺蹟中——在摩洛哥的穆薩山地下的一部分中。有人讓大衛在那裡復活了。另一個亞特蘭蒂斯人?大衛曾注意到,在他復活的房間裡的地板上有另一套被毀壞了的衣服。他試著回憶全息電影的內容。他很肯定,那裡面的兩套衣服在事故中都沒有被毀。

不管怎麼說,事實是無法否認的:另一個亞特蘭蒂斯人把他救了回來——在多利安和南極洲的那個亞特蘭蒂斯人殺死他之後。

不同的派別?一派顯然想要他死。另一派救了他。

大衛現在能肯定兩件事。第一,亞特蘭蒂斯人在進行一場內戰;第二,他絕不要告訴凱特或者那兩個科學家在自己身上發生的那些事。

“我有個猜想。”大衛說,“我相信我看到的——亞特蘭蒂斯災難——並不是自然現象。我認為這是一場攻擊。”

“誰發動的攻擊?”常問道。

“我不知道。”大衛說,“但亞特蘭蒂斯人會不會有兩個派系?或者是有個叛徒,他破壞了飛船,以阻止干預?我是說,看看人類的歷史長河。所有的重大事件都發生在最近一萬三千年之內——農業、城市、文字,你能想到的所有一切。人口數量在這段時間內發生了爆炸式增長。這跟冰河期的結束和氣候變暖在時間上重合,但也……”

雅努斯俯身向前:“我明白你的‘缺失的干預’假說的內涵了。不過我覺得有個漏洞。年表中的下一列:‘多巴2、535……1257、德爾塔’——這意味著的確有變化發生了——離現在不遠。而你說你在影片當中看到那艘船已經被毀了。”

大衛點點頭:“我認為那兩個亞特蘭蒂斯人一定是死在直布羅陀了。這是唯一的解釋。我認為是殺死他們的人引發了535年的變化。”

雅努斯點點頭:“我也這麼認為,因此我才奇怪:如果在535年亞特蘭蒂斯人對我們進行了干預——按照你的說法,這就是又一次‘德爾塔’——他們現在在哪兒?如果他們有控制人類進化的能力,他們躲在哪裡?”

大衛思索著這個問題。他沒有答案,而且,真的,這是個很好的問題。他的想法已經走得這麼遠了,這讓他多了點防禦心態,彷彿自己必須不斷丟掉一個又一個可能來讓自己的假說更堅實。他感到自己略有點兒緊張,似乎在準備迎接戰鬥。

常放下自己的茶杯:“我也覺得這是個有意義的問題。不過,我還是想再聽你說說實際發生的事情——多巴2這個事件到底是在535年還是1257年?格雷醫生是否不清楚準確的時間?”

這問題讓大衛回過神來,專注起來:“不,我不這麼認為。我相信這兩個時間點是一個時間段的起點和終點,各以一個特定事件為標誌。”

“哪個時間段?”雅努斯問道。

“歐洲的黑暗時代。”

“哪兩個……事件?”

“火山爆發,然後瘟疫流行。”大衛說,“第一次迎來了黑暗時代,第二次引領歐洲走出了黑暗。有很強的證據顯示,第一場瘟疫——535年——和在印尼的多巴火山附近的一次大規模火山爆發有關。”他想了想,“你們可以把它視為第二次多巴大災難。”

“第二次多巴大災難?我怎麼沒聽說過。”凱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