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姜芙 第49節(第1/2頁)
作品:《宦妻姜芙》她在這裡暗不作聲,路行舟那廝卻似窺見了她的內心,只見他大步行過來,正站在姜芙身邊,“別動心思了,你人走不掉的。”
別過眼不去看他,強壓下心裡的焦灼,故作鎮定套話道:“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這件事你還是問方柳吧,我與你也講說不清。”路行舟一頓,“馬車就停在不遠處,此地自有人善後,走吧。”
她走之前,與崔枕安那一場,就是做了一場了斷,當時就沒再想過還會見面,更沒想到,會路上遇見那場意外,若不是他們,自己現在早就到了灃州。
如今到了這步田地,事沒辦成,只怕崔枕安還要將自己除之後快。
她絕望的閉了眼,而後睜開,“好,我回去,不過棠意什麼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可不可以將她放了?”
路行舟點頭,“她若也是這別苑中受害的女子,自是可以放她迴歸本家,既你與她相識,我親自派人送她回去就是。”
“多謝。”姜芙扭身,自有人在前給她帶路。
棠意在身後欲言又止,路行舟上前一步擋住她的視線,“你隨我來吧,明日天一亮我就派人送你回家。”
她未作聲,只是默然點頭,隨在路行舟後。
往前走不遠,路過一座石橋,果然見了一隊人馬正圍著兩輛馬車而站。
姜芙停住步子,正看到路行舟帶著棠意過來,她本意是要同他們一起走,倒不想路行舟示意她上前面那輛馬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左不過是個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行至近前,有長侍遞了平凳過來,姜芙踩踏其上上了馬車。
半身才探入車內,一抬眼正見車內端坐了一個人,寬肩窄腰,端姿明正,車內光線昏暗,看不清那人情緒,卻隱隱可借懸掛在外的銀燈看清他隱隱而現的目光。
僅此一面,姜芙的腿都軟了。
兩個人誰也不講話,亦不動,就這般直愣愣的對視了片刻,終,崔枕安先按捺不住,伸手扯了姜芙的腕子。
車內狹窄,姜芙腿腳發軟使不上力,輕他這麼一帶,雙膝撲於地上,身量較輕,整個人被他拉扯著帶到了身前。
崔枕安身子微微前傾,馬車外的光線正打在他的側臉上,他似淺嗤笑一聲,語氣極涼,“姜芙,好久不見了。”
作者有話說:
又遲到了,明天保證不會遲到了,老規矩,誰在說一聲,明天早上我一齊發包~~~~~
🔒
第49章 你既想死, 那我允你
本以為這馬車裡無人,萬沒想到崔枕安竟在這裡。
腕子就被他捏在手裡,姜芙這回知道, 自己完了。
馬車緩緩駛動,此處山路顛簸,兩個人的身影在馬車裡淺淺晃動。
車外的銀燈左搖右擺, 時而照亮他的側臉,時而不能。
姜芙只覺他氣息一點點逼近,如若一股巨浪傾覆而來。
崔枕安將人拉得更近, 貼近燈光處, 面無表情, 抬手捏起她的臉頰,滿臉的松汁塗黑, 在夜裡看起來尤其愚蠢, 拇指腹抿於膚上, 才發現顏色竟蹭不掉。
崔枕安輕笑一聲, “你很聰明,知道喬裝,若非我眼線廣佈, 怕是真尋不到你。”
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崔枕安心思深沉, 觸手無數,姜芙身單影只,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你想做什麼?”在姜芙眼中, 崔枕安就是一個偽君子, 明面寬和, 實則睚眥必報,就一如前朝舊臣,他看似哪個都沒動,實則暗處早已磨刀,只等著那些人往自己的刀口上撞。
姜芙吞了口水,將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咽回去,“你要殺了我嗎?”
這世上沒有人不怕死,姜芙亦是,可即便是死也不該是現在,她明明還什麼都沒有做,若是就這樣死在崔枕安的刀下她不會瞑目。
“殺你?”夜色中,崔枕安又是一聲冷笑,“殺人一刀是最痛快的事,卻十分無趣。”
顯然崔枕安語色中有氣恨。
他唯一一次對姜芙動了殺心,便是兩年前他將離開之時,但最終沒能下得了手。
姜芙想到自己先前將他扎的重傷,骨肉穿爛,髮簪所制的鈍傷歷歷在目,正如他所說,殺一刀是最痛快的事,他這心性,怎麼可能捨得給她一個痛快。事到臨頭,姜芙雖怕,卻不後悔,只悔自己運氣不好,逃不脫他的掌心。
“那你想怎樣?”姜芙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硬氣一些,她就算是死,也不想向崔枕安服軟求饒。
他扯著姜芙的腕子不松,亦不答話,只拇指在她腕子上輕輕摩挲,“瘦了。”
姜芙掙扎著將自己的腕子從他掌中抽離出來,這回他沒有僵持,反正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根本逃脫不得。
他頗為玩味的瞧著眼前的人,似下一刻就要把她吞了。
面對這種人的壓迫,姜芙終敗下陣來,她整個人縮到角落裡坐下,馬車內本就不大的空間,她卻與崔枕安硬生拉出了個對角。
馬車仍舊駛動,崔枕安一言不發,越是平靜便越讓人感覺不安,前路未卜,姜芙只能癱坐在那裡。
也不知行了多久,外面的銀燈漸漸暗下去,坐得久了人便睏倦,她卻不敢閉眼,只垂著頭,卻稍抬眼便能瞧見崔枕安的衣角。
這一路顛簸,馬車終停穩當,只聽外面有人通報:“太子殿下,到了。”
崔枕安不言,下一刻馬車門被人自外開啟,一片明光照眼,姜芙下意識抬手背稍遮了遮。
“出來。”那人身子微彎出了馬車,還不忘提醒姜芙一句。
姜芙不願動,那人似沒什麼耐心,竟全不顧身份伸手扯了姜芙的腳踝將人自馬車裡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