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陳放也會開車，你什麼時候去把駕照學學，以後總不能去哪都坐公交吧，萬一有什麼急事。”

“我不要，不喜歡開車。”時簡靠在雲牧身上，抬手指向正在開車的陳放，“以後去哪兒他送我就行。”

“你聽聽這話。”雲牧敲敲時簡的額頭，對陳放說，“陳放你以後可別送她，就讓她天天等公交。”

“沒關係阿姨。”陳放側過臉，上揚著嘴角，“等回到南城，我督促時簡學駕照。”

“嘶……”時簡坐直起來。

“嘶什麼嘶。”雲牧把她按回去，“別欺負人。”

臨著除夕，外面的超市都是人擠人得多，陳放便把車開去了離家最近的一家大型商場。

一到停車場，他們就遇見了小區裡的鄰居。

陳放今天穿了一件軍綠色的衝鋒衣，和時簡家白色的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人還在車裡就被鄰居看到了。

鄰居立即抓住雲牧的手腕，低聲問：“雲姐，那是你哪個侄子啊，長得真帥，有物件嗎？”

“什麼侄子，別瞎惦記。那是我們家時簡的男朋友，我女婿。”雲牧看向正在停車的陳放，挑了挑眉，“怎麼樣，我們小簡會挑人吧？”

“你聽，我媽又在誇你，昨天她接了五個電話，誇了你五遍。”時簡從車上跳下來，等陳放鎖門。

“我只聽到了是在誇你，誇你眼光好。”陳放接過時簡手裡的包，拿出圍巾給她戴上。

“不不不。”時簡搖搖頭，嚴肅道，“明天我小姨一家要來和我們一起過年，上次我媽給小姨看你的照片，她非說那照片是電影明星。”

“哪張？”陳放問。

“哪張不重要。”時簡仰起臉，戳戳陳放的臉頰，“重要的是明天你要好好打扮打扮，爭取驚豔全場。”

“時簡……”陳放擰起眉。

“好了好了，不打扮就不打扮。”時簡笑得向直向後仰，一邊扶著陳放的胳膊一邊還在逗他，“我知道你不打扮就已經很驚豔了。”

＊

除夕當天，時簡又在睡夢中被雲牧從床上拎起來。

清晨，街道的行人不是很多，時簡被陳放裹在他的大衣裡，兩個人走得很慢。

“誰家大年三十了才想起來春聯和窗花沒買啊。”時簡小說嘀咕了一句。

“一忙起來肯定就會忘了最重要的東西。”陳放拍掉她衣服上落的雪，手又收緊了一些。

“竟然下雪了。”時簡揉揉眼睛，抬頭看陳放。

剛才出門很急，他忘了遮耳朵後面的紋身。

這幾天回上青，陳放一直穿長袖，耳朵後面也總是貼著膠布。

“別遮了，很好看。”時簡踮起腳碰了一下綻開的煙花，“別對自己有偏見。”

“時簡。”陳放突然叫她。

“你小姨家裡……”陳放猶豫了一下，又沉默了。

時簡知道他是又緊張了。

“我小姨的性格跟我媽媽一模一樣，她們連審美都一樣。而且你這個煙花，我媽媽很早之前就知道，她覺得很酷。”時簡縮排陳放懷裡，輕聲說，“如果你不舒服的話，一會兒回去我就哪也不去，一直陪著你。”

街上開門的店不多，時簡和陳放找了很久才買到春聯。

等他們到家時，小姨一家已經到了。

隔著家門，時簡就聽到裡面過於熱鬧的笑聲。

“一會兒我帶你認人，我叫一句你叫一句。”時簡低頭換鞋，把陳放手裡的東西都放在門口的桌上，然後牽他的手。

“好。”陳放點頭。

“別緊張。”時簡推開門。

進戶門一關，裡面的笑聲瞬間就停止了。

“回來了？”雲牧從客廳探出頭，招手叫裡面的雲程，“你來看啊。”

“媽。”時簡皺眉。

“小簡一個人嗎？我就說你在騙我。”

雲程跟著從後面出來，看到門口的陳放時，兩隻眼睛瞬間瞪大。

“小姨好。”時簡勾起唇笑了一下，抬頭叫陳放，“這是小姨。”

陳放急忙跟上：“小姨好。”

“好好好，你好你好，小姨給你紅包。”

雲程迅速拿出口袋裡的紅包，正要遞過去時，有人在外面敲門。

“我去開。”陳放鬆開時簡。

門開的瞬間，外面“哐當”一聲。

“V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