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繡娘如此說，白靈淵面紗淡笑著，氣定神閒。

“我要看，自然是買的起的。”

那繡娘見白靈淵氣質身段不似尋常人家女子，猶豫片刻後，還是將掛著的那件素白衣服從身後木架子上取了下來。

譏諷道，“這件衣服要看得仔細著，別弄髒了又買不起。”

素兒瞪大眼睛一把接過，再遞給白靈淵，她觸碰上白衣的面料，指間微涼，蠶絲做的衣服透氣散熱性要比尋常布料要好些，況且這衣服素淨，算合她的意。

“還可以，包起來吧。”

那繡娘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你可知這衣服多少銀兩，說包起來便包起來。”

素兒問道，“多少銀兩？”

“六十兩紋銀。”

素兒不可置信喃喃道，“六十兩紋銀……”

“怎麼？買不起了吧，買不起快走，別耽誤事兒，出門街邊左拐有家便宜買衣裳的店鋪，你們去哪兒買去。”

頭一次見人竟要把客人往外趕的，這繡娘也太傲氣了些，六十兩買這件衣服倒也不為過。

懶得多爭辯什麼，只道，“包起來。”白靈淵正欲買下，身後卻有女子聲音傳來。

“這件衣服本小姐買下了。”

轉頭望去，迎面走過來的女子頗為熟悉，正是昨日才在鳳瓊宴上見過的陶馨兒。

繡娘見了陶馨兒，也不包衣服了，殷勤著弓身笑臉相迎，“是陶小姐大駕光臨，奴婢失禮了失禮了。”

陶馨兒高高在上的走近，身後跟著一眾婢女。

“這件衣服本小姐要了。”

“是是是，奴婢這就將衣服為小姐包起來。”

白靈淵皺眉，只語氣淡淡道，“這件衣服是我先要的。”

陶馨兒聞言，這才鄙夷著神色望向白靈淵，在見到站在其身後的素兒，再望向白靈淵，好像認出了什麼，頗為訝異，“你…”

她道，“如果我沒記錯，昨天我們才見過，怎麼？不認識了。”

白靈淵此話提醒了陶馨兒，按照其父的官位階級，此時還應向白靈淵行見禮。

看著白靈淵簡單的穿著打扮，四周又有人注意到了這邊，陶馨兒明顯拉不下臉。

“什麼見過，昨日我可去參加了皇后娘娘的鳳瓊宴，怎麼可能認識你。”

她淡笑，早猜到陶馨兒會如此。

“也對，只要你父親見了我父親還知道行禮就行。”

“你…”想到朝堂局勢，陶馨兒壓下了心中氣焰，轉而換了一副神色，裝作出像是認出了白靈淵般。

“哦，原來是白太師之女白姐姐啊，怎麼姐姐出來也不帶幾個丫鬟，蒙著面也叫馨兒沒有認出來。”

白靈淵神色冷冷，懶得與眼前這個女子多廢話，只對著已經呆愣住的繡娘淡淡道，“這衣服我要了，你包起來。”

陶馨兒見此阻止，“不行，這件衣服是本小姐要的。”

她斜眼掃過，沒有過多理會，只從袖口裡摸著錢袋正準備付錢。

“白小姐，白天女，你總不能仗著身份就欺負妹妹啊，這衣服分明是我看中的，也不知姐姐今天出來銀兩帶夠沒有。”

陶馨兒說話聲音不小，引得周圍來往的一些千金與富家女子側目低聲討論。

“原來那蒙面的女子就是太師千金，傳聞中的天女啊，怎麼看起來不過如此。”

“好歹也是要嫁入九王府成為王妃的人，也是身為太師千金怎麼穿的如此寒酸。”

“早就聽說這白家千金容貌被毀，如今穿成這樣，不會是真的吧，你看她還用面紗蒙面，可惜了九王爺那般天人之姿。”

……

難聽的討論聲傳入她耳中，她仿若未聞。

“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很顯然你是後來，若是蠻不講理硬生生將這件衣服搶了去，傳出去你的名聲可就不太好了。”

聽聞此話，陶馨兒咬牙思慮，原本自己是來挑選幾件好看的衣服，好去見四王爺，若是有有關自己不好的言論傳到四王爺哪裡，影響自己在王爺心目中的形象，那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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