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千年王八萬年龜。”

“這是用來做什麼？”

“《巫陽古書》中記載，龜殼卜卦，用龜殼與數枚銅錢，天圓地方，龜殼隆起的背象徵著天，腹甲平坦，又似大地，烏龜生來就彷彿揹負著大地一般。

因此，龜殼是上通天文，下痛地理的靈物，在玄學中，往下了說，可利用其來預知卜兇問吉，往大了說，可預知國家存亡。”

“小姐，您說的是真的假的？當真有這麼神奇？”

“當真。”玄學巫術這一說，自古神秘，上一世因為現代世界崇尚科學，所以她所生的家族傳承向來都是非常隱秘，而且都是傳女不傳男。

“可這龜殼…要怎麼看啊？”

白靈淵拿起手中龜殼細細打量，“你看，這龜殼上的裂紋，就是關鍵。”

“奴婢愚蠢，還是看不懂。”

“去拿個火盆來。”

“噢噢，奴婢這記得廚房有冬日裡用的小火盆。”

她見素兒出去後，又拿起桌上的紅瓷瓶，開啟，裡面慢慢的一罐黑狗血。

神佛鬼神之說雖不可完全相信，但順應天道法則之下，玄學在某些方面又出自然之外，存在即是合理。

把一張張沒有畫過的黃符平鋪到椅子上，白靈淵拿起羊毫毛筆在案桌上瓷缸中抖動清洗，右手執筆，左手拿著紅瓷瓶，毛筆筆尖點紅。

也不知道這麼多年沒有畫符咒，手生疏了沒有。

素手翻掌間，血紅的筆墨已在黃符上盤旋生出怪異的紋樣，一張張畫下來，她似乎找到了那種熟悉至極的感覺。

這麼多年來，手上雖然沒有動過這些東西，心中卻早已練得爐火純青，家族傳承刻在骨子裡的東西，即使是換了具身體，也難以忘記了吧。

“火來了，小姐。”

素兒用夾子夾著小火盆推門進來，關上門後，她頓時感到撲面而來的一股熱氣。

“你端火來有沒有人問你什麼？”

“沒有，我只說是小姐在外寫經書時間長了，身子涼，廚房那些人不敢說什麼。”

“嗯。”她就怕外人察覺到些什麼，要是傳出去她這個養在深閨的白家小姐竟然懂這些巫術醫法，怕是會讓暗處的人起疑心。

蹲下身子，將手裡的龜殼進了火盆，素兒不解，“扔進去不會燒壞嗎？”

“不會，過片刻夾出來，用清水去火後你就知道了。”她算是很耐心的在回答素兒的問題了，也是，生在這個朝代的女子，無論什麼身份，恐怕也不讓碰這個。

時辰差不多後，白靈淵拿起夾子，將火盆中燒得燙紅的龜殼夾起，用茶杯澆清水去火，直至變涼，龜殼隆起的地方竟露出了幾道明顯有規律的紋路。

“卜字，小姐，是個卜字。”

能燒出如此規整卜字的龜殼不多，一般是歪歪扭扭或是參差不齊，看來素兒找這龜殼還真是用心了。

“素兒，不如我為你算一卦，如何？”說話間，她從袖子裡拿出三枚銅錢。

“真的靈驗嗎？”

“八九不離十。”她從前卜卦，十有九卦不會錯，見素兒猶豫的樣子，白靈淵淺笑道，“你想卜什麼？”

“素兒想卜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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