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說清原委,戴簪之故(第1/3頁)

作品:《金閨榮華

“你還不會以為你這個丞相之位,是因為嘉靖帝突然明白了你的功勞苦勞才賜給你的吧?那你可大錯特錯了,是我,是你最不待見的女兒給你求來的。不然,你死了跨進了棺材都不可能如願,明白嗎?”

沈朝野彎了彎嘴角,眼神中有絲絲輕蔑與不屑,聲音更是涼薄至極。

她真為自己身體裡流淌的這廝的血液而感到無限悲哀。或許那時的慕容嫣,也覺得自己眼瞎會跟了這樣一個男人吧。

“你!”沈嚴鑄氣指著沈朝野那張平靜又傲然的面孔顫抖,氣急敗壞,可卻又找不出一句可以反駁的話來。

沈朝野面容一肅,對著沈嚴鑄言辭嚴厲道“我說到這份上已是仁至義盡,你若真相救許芙,就好好考慮一下我這句話,不然免談。”

沈朝野說完後,就顧自的坐在了凳子上,面無表情,也不看沈嚴鑄一眼。

這是下逐客令了。

沈嚴鑄氣惱的咬牙切齒,可惜他惡狠狠的眼神沈朝野卻置若罔聞,他的月匈口宛若燃燒著一團烈火,但他只能分出最後一絲冷靜來細想這個問題。

如今沈朝歌也在逼他做決定,他如果不為許芙考慮,那麼他會失去沈朝歌的幫襯。而沈朝野——

別說了,正如沈朝歌所想,誰都會念及骨肉之情,可偏偏沈朝野是個恩怨分明的例外。

雖然在除夕之夜讓全家都給慕容嫣行喪有些不合規矩,但是跟一條人命相比,總歸是不錯的等價交換了。

於是沈嚴鑄咬咬牙,一狠心,就這麼下了決定。

“行,我答應你!只要你不食言,除夕至夜我自然會安排下去!”

沈朝野勾唇一笑,清冷開口,“成交。”

但這抹笑卻未達眼底。

她早就說過了,他們行事千萬不要後悔,這不,還是來到她跟前來求她了。

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麼。

沈嚴鑄離開後,躲在她帷幕之後的縉玄清則是緩緩現了身,他走過去將沈朝野攬進了懷裡,輕聲附在她的耳畔處。

“不用計較別人待你如何,你以後有我。”

沈朝野眼神微微緩和,但她輕輕推開了縉玄清,隨即涼涼的瞥了他一眼。

“先把你自己的那檔子事解決了,再跟我說這個。”

縉玄清摸了摸鼻子,甚是有些無奈。

不過眼看臨近晚上,沈朝野便讓須要去準備晚膳,預備在大廳裡用食,須要領命而去。

而沈朝野和縉玄清,則是直接去了青孃的房間,與其說是去找青娘,還不如說是去找容沛兒。

因為沈朝野和縉玄清提前有商量好,所以跟容沛兒解釋起來倒是順暢流利些。容沛兒的反應也在沈朝野的預料之中,先是震驚再是悲傷最後迴歸黯然,並且還抱著青娘像個小孩子似的痛哭流涕。

沈朝野還說道,這場婚事本就是個錯誤,她連見她未來夫婿都是頭一次,又何談什麼感情呢?還不如趁早醒悟,早些了斷放手,不止是給他人痛快,也是給自己一個痛快。而且就算沒有她,任由這錯誤延續,賭氣嫁給了縉玄清,縉玄清心中沒有她,她未來的日子也不會見得好過,到時候本該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子淪落成了哀怨的怨婦,想必也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她和縉玄清一番商量後還是覺得此事的道理她該明白,而且也不想耽誤她的人生,畢竟她還小,才十一二歲,遠遠不到談婚論嫁的年齡,就連對感情的覺悟都是青澀懵懂的。日後隨著年紀的增長,她的閱歷會更加的豐富,何必為了一顆歪脖子樹,而葬送了未來的一切可能呢?

在沈朝野字字珠璣的一番話下,容沛兒抽噎著鼻子,整張明媚的小臉都是淚痕,隱隱約約還掛著兩道清鼻涕,滑稽異常。

“真……真的嗎?我還會遇見那個……全心全意對我好的人嗎?”

容沛兒雙眼朦朧的看著沈朝野,語調中帶著一絲哭腔,但是她的眼睛裡卻是有了一絲希冀。

其實要不是家裡人一直給她灌輸此人是她的良配,她根本就不會堅持下去。畢竟誰會忍受的住,三番五次的拒絕和漠視,明顯是他心裡沒她的緣故。

要是心裡有了一個人,就像現在,她那未來……算了,從頭至尾縉玄清的眼神都直勾勾得盯著沈朝野瞧,都不捨得移開一秒。

就連她這個情竇還未初開的,都能從中感覺到他們之間那絲絲縷縷的溫情。

“會。”這次是縉玄清開的口,嗓音淡然平緩,並無多餘的感情。

但比起對待其他女子時的態度,顯然已是好了太多。

沈朝野朝縉玄清挑了挑眉,彷彿在誇他終於有了一絲以外的人情味,而後者卻是溫溫一笑,沁入心脾。

容沛兒看的更是壓抑,她從未見過她的未來夫婿,更加不知他的名字,如今知曉了他叫縉玄清,卻也是託了沈朝野的情面。

雖然她心中酸澀,但是卻沒有了很大的過激反應。因為在他們來之前,青姐姐就一直在勸著自己,再加上如今沈朝野和縉玄清與她坦蕩平和的坦白,她心裡其實也沒有多麼的生氣了。

只是覺得她這麼久的堅持一下子就沒了,心裡還是會有些難受的。

青娘在一旁同樣神色複雜,看著沈朝野和縉玄清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心中痛苦難以呼吸,但她卻還要分神去安慰容沛兒。

“此事也怪不得你,若非是你父親把你矇在鼓裡,強行給你安排了一個陌生男人當未來夫君,你也不會如此傷心。不過好在如今所有誤會都已解除,”

容沛兒聞言又忍不住雙眼一紅,撲進了青孃的懷裡嗚嗚痛哭。

“此事對她衝擊太大,我們還是先走吧,等讓她冷靜下來想明白了就好。”

縉玄清溫潤的嗓音在沈朝野的耳邊響起,接著沈朝野感受到有一隻寬厚的手掌握住了自己,她側頭望去,只見縉玄清那張神明爽俊的面孔,還有他的眸子寧靜又深邃。

沈朝野點了點頭,她們能說的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唯有靠容沛兒自己釋懷才行了。

不過她此時倒是慶幸,那容君昊教養出來的女兒,竟一點壞習性都沒有遺傳來,反而天真爛漫的與她的長安極為相似。

或許她和縉玄清準備與她坦白的時候,也是賭上了她這一特點吧。

沈朝野與縉玄清出了門後,沒有現青孃的憂愁的眼神一直跟隨著他們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

沈朝野想伸手挽一下碎,卻現縉玄清將她的手握的緊緊的,她看了一眼縉玄清依舊如常的神色。

不免失笑道“我記得在遠洲的時候,你可沒那麼死皮賴臉的,那時你的耳朵還會紅一紅,現在怎麼一切都那麼愈的嫻熟,難道,是揹著我去練習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