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一命抵命,三道聖旨而下!(第1/3頁)

作品:《金閨榮華

說著,許氏就在眾人直勾勾的視線下,從袖中摸出了一塊玉佩來,雙手捧著可以讓眾人仔細的觀察,然而一看就不得了了。

其顏色質地與南湘王手中的那塊竟極為相似!並且朝天的那一面也刻著一個歌字!

竇元嘉等人不免挑了挑眉,這又是鬧哪一齣,難道這兇手真的不是沈朝歌,而是許氏?

但要是細細一看,還是能現一些不同的,就說南湘王手中的那一塊做工較為精細些。而許氏手上的那一塊偏圓潤成舊,有經驗之人一看就能看出許氏的那塊玉佩只有真正佩戴了許久才會這樣。

沈朝歌睜大了眼睛,瞳孔一縮,那塊玉佩就是她所丟的那塊!因為那玉佩上面還有她不小心砸破的一個缺角,最初不見了它以為是掉了,方才進來匆匆一眼看到南湘王手中的玉佩,她以為是沈朝野偷了她的玉佩,卻不知到頭來她真正的那塊玉佩,其實是在她母親那裡!

那就說明了,她的玉佩的的確確掉了,但是最後是被她母親撿到了……

而李公公看見那一塊玉佩,眼中的情緒很是複雜,想不到這許氏竟有如此深厚的心機,他不過是提了一下這玉佩,並未明說,可這許氏卻知道防患於未然,把這塊玉佩放在了身上。

難怪,難怪之前要去出進宮的時候,她上馬車磨磨蹭蹭的,非得等她的婢女來了才肯離開,原來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著小算盤呢!

“朝歌也沒有說謊,這塊玉佩是臣婦前幾日撿到的,臣婦知道這是朝歌最喜愛的一塊玉佩,又見上面有一點破損,就打算原模原樣的重新訂做一個再還給她,讓她開心開心。卻沒想到,這塊新玉佩還沒等交給朝歌,就不慎落在了自家人的身上。從而被沈朝野現,揭露了這一切。要不是這塊玉佩壞了臣婦的好事,臣婦絕對相信這次的計劃萬無一失!”

不等她繼續思慮,只聽許氏的聲音再次傳來,可這一次她的聲音比之前更為順暢自然了,就連最後一句話,都將惡狠狠的語調揮的淋漓盡致。

沈朝歌聞言神色大驚,沒想到這玉佩丟失了這麼久的背後,竟然還有這樣一層原因。

但其實有一點只有許氏自己知道,她明明將這新的玉佩悄悄送達到了朝歌的房中,打算給她一個驚喜的,可卻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唯一能夠解釋的,也就只有是沈朝野派人去偷的時候,偷到了這一塊新的。

這才給了她一個能夠應付現在的藉口,此時此刻,她竟有些哭笑不得,她到底該憎恨沈朝野的老謀深算呢,還是感謝她無意間洩露的一個機會。

沈朝野沉默不語,彷彿方才那一句咄咄逼人,並不是想要置許氏死地的目的。

嘉靖帝嘴角微微一彎,眼中一閃而過的瞭然,他淡淡的轉移視線至南湘王身上,隨即又十分隨意的開口。

“韓瑞,你拿去對比一下,這兩塊玉佩,到底哪一塊才是真的。”

結果他已經預料到了,所以他把這個決定權交給韓瑞,讓他自己做選擇。

而南湘王在許氏又拿出了一塊差不多的玉佩的時候,他的心情就很複雜,許氏一眼點醒了他,間接告訴了他這兩塊玉佩的不同,而他方才太受被動,以至於沒有現這其中的差別,可如今一切都明瞭的時候,他卻沒有絲毫的輕鬆。

“是。”南湘王艱難的吐出一字。

再加上他的父皇又突然將這決定權交給了他,他更是倍感壓力。

許祥侯彷彿瞬間老了十幾歲,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最終卻只是蠕了蠕嘴唇。

芙兒和朝歌都是他最親近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偏心任何一方。

而南湘王思忖許久,最終還是朝許氏走了過去,一步一步之間以肉眼可見的沉重,伸手拿走許氏手上的玉佩時,更是有些手腳乏力。

他此刻面臨的不是所謂的真相,而是兩條性命之間的抉擇。一個,是他最心愛的女子;一個是他心愛女子的身生母親。

無論他如何選擇,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就當他抬起一雙手,兩隻手掌間赫然躺著一塊相似的玉佩,他峰眉皺起,餘光不經意間與沈朝歌的視線相撞。

從她那雙霧氣朦朧的美眸中,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眸底的祈求與冀望。

她在求他,但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求自己什麼,難道求他救她一命麼,不會,畢竟那是她的母親,又難不成讓她說,求他選擇她的母親,而放棄她麼。

不,他也同樣捨不得。

嘉靖帝的決定,眾人也心知肚明,有些人或許還會為這場母女情深而感到惋惜和憐憫,但是隻有真正體會過沈朝野的經歷,才會對這些事情毫無觸動。

就比如青娘,她冷眼看著這一幕,當初若不是她們先動手,想要害小姐,小姐至少還會留她們性命一段時間,這一切都是許氏和沈朝歌咎由自取罷了。

再說,如今這個場面都靠小姐機敏,若不是她在心計上略勝一籌,如今可憐的跟哈巴狗一樣的,是小姐了。

所以她沒什麼好可憐她們的,反而她很心疼自家小姐。

同樣差不多的年紀,小姐卻要在這種處處充斥算計和吃人不吐骨頭的環境下生存。

沈朝歌見南湘王沉默不言,低下了頭咬唇,她這心中每分每秒都是痛苦的煎熬,她沒有的選擇,她沒有膽子去承認這一切都是她所為,一樣的,她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母親因她而死。

一番痛苦絕望的衡量之下,南湘王的沉默更是令她有些精神崩潰,她猛地閉上了眼,最終蠕動了唇瓣。

“我……”

可與此同時,就當沈朝歌才逸出了一個字音,卻被一道聲音猛然砸斷。

“父皇,兒臣與朝歌相識許久,又互相心慕,彼此的一切比他人要清楚。正如許氏所言,她手上這塊玉佩,才是朝歌貼身之物。”

只見南湘王背過身,握著玉佩的手朝著嘉靖帝的方向行禮,並回答了方才嘉靖帝的話。

沈朝歌不可置信的看著南湘王的背影,他、他選擇了自己,那不是意味著她的母親——

安靜跪在地上的許氏聽聞南湘王的話,她突然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南湘王,隨即又垂下,嘴角彎起了一道笑。

值了。

而沈朝歌不知的卻是,本來南湘王還在猶豫之中,並沒有抉擇出來結果,可就當他看到沈朝歌打算出聲時,鬼使神差的他突然轉過身,這句話就這麼自然順流的說了出來。

就連南湘王自身說完之後,都有一剎那的驚愣,隨即又迴歸沉默。

話已出口,覆水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