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飯宴風波

作品:《金閨榮華

比起前者後者,她更願意相信是沈朝歌和若言共同“努力”的結果。

而事實也的確如沈朝野所想,早上大夫人許氏和沈朝歌正在用早膳時,聽聞府裡多了一位五姨娘,還是從倚竹軒裡出來的若言姑娘。許氏當下氣得摔了筷碗,口出汙穢,把若言祖宗問候了十幾遍。

好在身旁的沈朝歌趕忙的勸誡,又打聽了一番若言的為人家世,才對自己母親說此人雖違背了您當初的意願,可自己人總比外人上位強,只要將若言的命根子握在手裡,她又怎會不好好聽命於您呢?

這一番話下來,許氏倒是冷靜了許多,她早就提醒過若言,絕不可讓青娘那賤蹄子做了五姨娘,否則沈朝野的助力又多了一分。如今她卻搖身一變成了主子,想必其中必有棘手的事,讓若言不得不這樣做。

許氏唯有這樣想才能安慰自己,壓抑住自己心頭的火氣。

當天下午,若言便風急火燎地趕去了絳雪軒,不過這一次她十分聰明,不似在沈朝野的倚竹軒時帶上了王嬤嬤,而是獨自一人前往,放低姿態,表現出柔弱無助的模樣。

若言將‘事情經過’和她的‘無可奈何’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許氏,還表示雖跟了老爺,但還是站在許氏這邊,許氏看著那真誠惶恐的臉,半信半疑的應下,除了口頭警告和擺個冷臉以外,倒也沒為難若言。

誰也不知這若言離開了沈朝野,對許氏表的忠心孰真孰假,還是說她要另闢自己的天地,都不好說。

還有許氏,雖有若言稍微脫離自己的掌握令她生氣外,當她得知青娘已‘死’,心中的快意瞬間蓋過了怒意,以為自己解決掉了一個威脅,折了沈朝野的一方翅膀,可她萬萬不會想到,她最親信的人若言上位,將會是她走下坡路的開端。

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所以,現在站在沈朝野面前這神色如常的許氏,對於沈嚴鑄納妾之事,不會有異議,更不會拒絕,而且還會是笑呵呵的接受。

夏氏是最看不慣若言的,因為她知曉若言是誰的人,若言上位等同豐了許氏的羽翼。可誰能想到,前腳方被踐踏的人,搖身一變變成了和她同等級的身份?

可再不願,面對若言也只能笑個臉,彷彿不用話本一般,張口就來。

“前幾天奴婢還在燒香拜佛,希望府裡啊進個新人,好給老爺綿延子嗣。想是菩薩聽到了奴婢的祈禱,這不,若言姑娘便來了,可是天大的福氣啊!”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可話裡話間可是捧殺了若言。一個奴婢受寵,怎麼能說是主子的福氣,這不是開玩笑嘛這是!

許氏挑個眉,未理會夏氏的阿諛奉承,而是自顧自地為沈嚴鑄夾著飯菜。

“三姨娘就愛說笑,若是這菩薩真靈,為何三姨娘苦苦拜求的孩兒還未來呢?”沈朝歌不鹹不淡說道。

雖明面上沒有完全撕破臉面,但也算是在譏諷三姨娘夏氏信口胡謅,什麼東西都要往菩薩身上攬。

老夫人又是個極其信佛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為了給孩子取名而親自上鳳山廟了。夏氏此舉無疑是踩到了老夫人的雷區,而沈朝歌就是要老夫人出面教訓這兩面派人物!

“三姨娘還未吃酒便糊塗了,需要帶你下去醒醒酒嗎?”

老夫人聽聞皺眉,將筷子擱在桌上,斜著眼看著夏氏,眼神滄桑間還帶著凌厲。雖是輕飄飄的語氣,可卻讓人聽出了她的威懾之意。

若言氣的差點沒翻個白眼給夏氏,咬緊了牙關,在心裡直吐槽,這個夏氏絕對是故意害她,讓老夫人對她產生偏見,可自己現在還是個奴婢,連姨娘的身份都沒給,著實被氣的眼暈耳鳴。

夏氏也面色一僵,看來是沒想到會搬石頭砸自己腳,不得不說這許氏母女還真不好惹,至少不是現在去得罪。

“老夫人別生氣,奴婢一直以來心直口快了些,言語間是有些不妥,該打該打!”說著,夏氏揚手對自己的朱唇輕打了幾下,也算是給老夫人臺階下了。

老夫人神色舒緩,拿起筷子繼續用膳。

沈朝歌輕輕掩口,她早就聽聞這三姨娘夏氏,特地去跑了一趟倚竹軒,也不知道是這沈朝野與夏氏有沒有達成什麼共識,但今日夏氏的所言所行,倒是有站在她們母女對立面的趨勢。

呵,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之前為了在府中活下去,像條癩皮狗一樣乞求她們庇護,現在是覺得沈朝野可以與她們頑抗,打算騎驢找馬不成!

見夏氏提起了若言,沈嚴鑄這才將視線放在遠處那低著頭,十分恭順的若言身上,想起昨晚所生之事,不禁莞爾。

身旁的許氏捕捉到了這細微的表情變化,心中一堵,但還是勉強撐出笑容,她明白她枕邊人的意思,只是不方便開口。

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許氏才緩緩開了口。

“今日老爺召齊大家,除了團圓和美之外,還有一件喜事要跟大家宣佈。”

許氏一開口,大家都紛紛停了筷子。

許氏朝若言招了招手,若言走到許氏身旁,許氏從手腕上取下一個血珊瑚手鐲,戴到了她的手腕間,隨後抬起她的手示意眾人。

“妾身原先便有給老爺再納一房,好為沈家開枝散葉的想法,如今可好了,若言姑娘不說這樣貌娉婷秀雅,又是從大小姐房裡出來的,想必這人品也是上佳的。趁今夜美景,不如老爺就納了若言為五姨娘可好?”

話音剛落,沈嚴鑄便溫柔的看了一眼許氏,眼中似有讚賞也有寵愛。

沈朝野輕抿一口茶水,眸光幽深,許氏雖不提若言與父親在拜月亭的事,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許氏這話是在顧全沈嚴鑄的臉面,順帶也給若言留了一絲臉面。

畢竟父親與自己女兒房裡的丫頭眉來眼去的,始終不太好聽,也是上不得檯面的。這許氏做沈家主母果然不是吃素的,裡面外面都給著想好了。

可涉及這件事的人物,可不僅僅只有若言哪。

若言聽聞自己的重頭戲來了,還未來得及羞紅了臉頰,就被一聲極其清脆中帶著疑惑的聲音打斷。

“可之前,不是說父親甚是中意大姐姐房裡的青娘麼?怎麼,換成若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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