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畫瑩說什麼，都點頭稱是的時季昭忽然堅定地看著畫瑩說“抱歉師父，這件事我做不到。”

氣得畫瑩“蹭！”一下站起來“秧姝不能待在皇室，這種環境會傷害她，你是清楚的。”

“我也不可能讓我護了十幾年的寶貝徒兒跟別的女人鉤心鬥角，搶一個男人！”

“她就像是沙塵中一顆不染塵埃的寶珠，我明明能護她一生，你就這樣將她拉入塵土中，不覺得太自私了嗎？”

畫瑩一字一句地說著，或許是因為想到街上對秧姝那些不好的言論，這個活了幾百年的優雅老太太，此刻眼眶竟然有些泛紅。幾條紅血絲已經爬了上去。她說話的時候都在用力，脖頸處有青筋暴起。

畫瑩抬手扯住時季昭的衣服，扯著他龍袍的領子“我不是警告過你，離她遠點嗎？”

她一生無伴侶，無兒女。對於畫瑩而言，她早就在心中將秧姝當做了自己的女兒。

皇室，是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見血的地方。

時季昭任由畫瑩洩，絲毫不還手，真是龍袍被她拉拽到破損，他也由著畫瑩。

“師父，朕已經盡最大努力遠離她了。”時季昭看畫瑩的情緒穩定了些才開口，看起沉著穩定，實則手心已經全是汗了，他的手都在抖著。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畫瑩一氣之下一掌打在時季昭胸前，時季昭不躲不擋，直接悶哼一聲跪倒在地，鮮血順著嘴角留下來。

下一刻，無數侍衛衝上來圍住畫瑩，閃爍著寒光的兵器對準畫瑩。

“退下！”時季昭爆呵，侍衛們面面相覷一番後紛紛退到大殿之外。四下跪了一地的大臣們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紛紛滾落。這眼睜睜看著高高在上的皇帝被打，實在是……

他們作勢想要逃離大殿，時季昭的餘光看見他們跪著朝殿外挪動的動作，嚴厲出聲“不許走，都留在這裡給朕做個見證。”

大臣們簡直欲哭無淚。這下他們就算不想看也要硬著頭皮看下去了。

時季昭緩緩站起身，一雙平日裡帶著侵略性的眸子此刻溫和的看著憤怒的畫瑩。認真地開口“師父，原本朕離開學院，回到皇室，想著此後再也不見秧姝。”

“朕整日處理朝政，忙於社稷，短短時間被世人稱為勤奮帝王。可朕只是為了透過此法，減少自己對秧姝的心思。但是朕現，我越是遏制，那思念就越是蓬勃生長。”

“朕知道！秧姝無法適應皇室的生活，所以朕就算再思念，也沒再動過與她相守的念想。朕剋制自己從不找她，甚至不回她寫給我的信。可這樣一切都在她出現在朕面前的時候轟然瓦解。”

時季昭滿眼懇切，說起秧姝的名字時，甚至臉上還會露出幸福的表情，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對秧姝的深情。

“她像是逃出來的，身上沾染著塵土，絲凌亂地站在我面前質問朕，問朕為何不給她回信，也不再給她送好吃的吃食了。朕遏制了那麼久的心在看見她的瞬間就又活起來，不可遏制。朕看著她眼眶通紅的質問，我知她也怕失去朕。”

“師父。”時季昭跪在畫瑩面前，畫瑩卻後退幾步，搖著頭像是不想承認。

“師父，那一刻朕便決定，不再逃離。她都敢忤逆您跑出來找朕，朕怎能做那個懦夫？”

“師父，朕時季昭誓，這一生只會有秧姝一位夫人，護她一生，守她一世。若朕照顧不周讓她受傷，那她受的傷痛，我願百倍償之。若朕負她，便叫朕不得好死。”

一語話畢，一抹金光沒入時季昭的額頭。誓言已成。

在場眾人都被時季昭忽然的起誓震驚到。要知道他可是帝王！從古至今，有哪一個帝王不是後宮佳麗三千？就連畫瑩都皺起了眉頭。

其實她從未懷疑過時季昭對秧姝的心思。只是她不想讓秧姝生活在皇室中罷了。

“傳朕指令，以後若是再有向朕進獻女子者，殺無赦。”

大殿上一時間寂靜無聲，大家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皇帝此舉是完全放棄了用娶妻來拉攏勢力，鞏固勢力的傳統。

時季昭誠懇地看著畫瑩“請師父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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