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陽一聽，直覺不好，趕忙道：“我沒有想過要相親的，我16歲開始當兵，只想著在遵守組織紀律的情況下立功、升職，然後給我媽好一點的生活。後來有了這兩個孩子，我更加沒有想過了。但是隨著我年齡的上長，不僅我媽提過我談物件的事情，就是部隊裡的人也提過，也有女同志主動約過我，但是我拒絕了，甚至連一起吃飯都沒有過的。”顧琛陽只差對天發誓了，“李香香是李團長的女兒，我不是李團長那個團的，我對李團長不怎麼熟悉，我和她相親是政委媳婦介紹的，我當時是拒絕的，但是政委媳婦說就當給她一個面子相看一下，話到這個地步了，我總要給她面子的。當時，我和李香香是在政委家相親的，事後，我明確回絕了政委媳婦。但是李香香……她似乎想跟我交往，還追到集體宿舍來了。

我真的是明確的拒絕過她的，白露同志，我以人民解放軍的尊嚴和人格發誓，請你相信我，我對你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是忠誠的。”

白露：“……說人話。”雖然她和這個男人相處的不久，但是白露是瞭解他的，以顧琛陽的驕傲，是不需要隱瞞這件事的。

顧琛陽又仔細的觀察了白露，見她是真的沒有生氣，他才鬆了一口氣，如果因為這件事媳婦跟他生氣，他太委屈了：“我拒絕了李香香，但是李香香不聽，她說這是她的戀愛自由，我總不能綁著她，不讓她戀愛自由吧？後來我出任務了，出任務前她還沒有放棄，說要等我回來，我當時是真的不想回來，想永遠都在任務中了……只不過後來我回來了，卻成了植物人了。

之後關於她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直到今年6月，我這個秘密任務結束，我就回老家找你了，我擔心我回的晚了，你會和別的男人產生感情。當時，只要想到能見到你，我就有些激動。”每個男人都有一顆初戀的心，當時的白露如同顧琛陽心中的白月光，他惦記著那個在醫院裡說願意嫁給他、因為他是英雄的姑娘。只要一想到自己在她的心中是這樣的崇高，顧琛陽的心裡就覺得滿滿的。

顧琛陽一邊觀察白露，一邊又道：“我跟她原本就沒有關係，自然也就不會去打聽她的事情，前兩天我聽說她調回部隊醫務室了，但是不管是私下還是公共場合，我都沒有和她見過……你……相信我嗎？”可不要不管一切的給他判了死刑，他願意證明的。

白露道：“吃飯。”

顧琛陽：“我沒心情吃飯。”心吊著，飯哪裡還吃得下，“你先給我回個話，你相信我嗎？”

白露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心裡很高興。之前每次都是自己被他帶著腳步走的，這次終於掌握了一次全域性，很滿意：“看你表現。”

顧琛陽幽深的眼神閃了閃，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只不過白露沒有發現。他問：“怎麼表現？”

白露想了想：“這你得自己想。”

顧琛陽道：“好。”

飯後，白露要收拾碗筷的時候，顧琛陽搶著收拾了：“我來。”

白露道：“不用。”並不是她喜歡幹家務，而是對於男人洗碗這種事情她始終保持著懷疑，她擔心男人洗的不乾淨。不過，“顧琛陽同志，你今天這樣的行為特別不行，平時也不見你洗碗，今天需要表現的時候就爭著洗碗，這樣是不好的。”

顧琛陽：“……是，我錯了，我會糾正態度。”敢情他每天洗的衣服都不是衣服。是的，在他們家，每天的衣服是顧琛陽洗的。白露洗完澡、洗完臉，會回房間護膚，顧琛陽就會去把他們洗澡換下來的衣服洗掉。白露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沒有一個女人會拒絕心儀的男人對自己好。

白露點點頭：“那你繼續表現吧。”她收拾完，帶著顧乾和顧坤去散步了。散步的時候去張靜家逛了一下，她們現在都是一起散步的，習慣了。

“張姐，今天我碰見李香香了。”白露輕聲道。

張靜吃了一驚：“怎麼碰見的？”

白露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你說她特意把包裹送過來是什麼意思？這個點過來，總不會是來見琛陽的，所以我覺得是來見我的。”

張靜道：“誰知道呢，陽子有解釋嗎？”

白露道：“嗯，他們之間沒什麼的……事情就是這樣。”

張靜道：“說起來，陽子變成植物人出事，李香香實習結束調走，是不是有點巧合了？之前李香香追著陽子跑，陽子一出事她就走，搞的像人家會賴上她似的。”

白露想了想，也沒說什麼。如果真的是這樣，李香香因為顧琛陽變成植物人就放棄離開，避嫌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說實在話，植物人能不能醒來還不知道，要一個女人守著一個變成植物人的男人，這本身就是不現實的。她當時願意嫁給顧琛陽，是基於很多好處的情況下，至少結婚之後，王家那邊是管不到她了，哪怕是以愛的名義，也管不到出嫁的女兒身上。當時嫁給顧琛陽，對她來說就是一個躲避很多事情的港灣。

張靜：“你說李香香還會繼續糾纏陽子嗎？”

白露道：“應該不會吧，我今天看她也不像是那種人，還是挺有禮貌的。”

張靜道：“也是，不然李團長的臉都丟光了。”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總會聊很多八卦。白露在這裡沒有朋友，在長青生產大隊的時候，因為有個穿書女主，加上她和那邊的人思想觀、價值觀都不同，所以她還真的沒有朋友，又來去了郵政局，認識了章小梅，但是聊的也是什麼衣服好看，怎麼護膚之類的，可這些東西章小梅愛聊，白露是不愛聊的，對於2020年過來的她來說，這個年代的衣服真的不好看，這個年代能護膚的東西也是有限。所以她和章小梅其實也沒有話題可以聊，一般都是她遷就著章小梅聊的。

可是張靜不同，她年齡比章小梅大，見識和閱歷也並非章小梅可比，跟張靜聊天的時候，白露有種同昔日閨蜜聊天時的感覺，她和閨蜜一起偷偷的聊八卦，什麼都聊，甚至聊大學老師沒有戴結婚戒指來推算他是未婚的……而現在，她和張靜也是，女人永遠都是最喜歡聊八卦的。就算這次八卦的中心是白露自己，她也是願意和張靜一起分析的。

白露道：“先看著唄，如果她真的有什麼壞心思，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我只擔心她把乾乾和坤坤的事情說開。”

張靜疑惑。

白露解釋：“去年乾乾五歲、坤坤三歲，乾乾可能有點知道我是他後媽的，但是坤坤是沒有印象的，在坤坤心中，我就是他親媽。”三歲孩子的確是不記事的，“可這個先不說，至少他們都不知道顧琛陽是他們養父，在他們心中，以為顧琛陽是他們的親生爸爸，如果這件事說開了，孩子沒有了媽媽再沒有了爸爸，他們心裡多難受。”

張靜想到了自己的兒子，當她兒子知道呂宏強不是他親生爸爸的時候，孩子是痛苦的，所以白露的話，她是最能理解的：“咱們這家屬院裡，大嘴巴的人可多了，是要顧著點。”

白露道：“如果這件事真的說開了，那也就說開吧，琛陽說過，等孩子長大之後，要讓他們改成他們生父的姓，他們的爸爸是英雄，總不能讓英雄絕後。”

張靜符合道：“也是。關於李香香的事情我再跟我婆婆打聽打聽，到時候我再告訴你。說起來，陽子變成植物人的時候李香香調走了，現在陽子醒來了、升職了，她又回來了，她也沒有臉面再追陽子，這還不被人笑死。”

白露道：“這倒是。”

張靜：“對了，你9月份去上學，等明年，我兒子和乾乾都七歲了，也能上小學一年級了，到時候你可以帶著他們一起上小學。”

白露：“……我會參加入學測試，這兩個月琛陽都在教我學習小學課本，我雖然失憶了，但是底子還在，我已經把小學課本都學習完了，按照琛陽的意思，我可以參加五年級的入學測試。”

張靜道：“那好啊，這樣明年就能升級念初一了。白天陽子忙，你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我好歹也是高中生，教教你還是夠的。”她是高中畢業之後才加入文工團的。對於白露說的底子還在的話，她倒是沒有懷疑，聽白露說的普通話就知道她的底子還在，而且關於失憶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很玄妙的事情，無法猜透。

白露道：“那真是太好了，我現在小學知識都掌握了，我想看初中的知識，但是我沒有初中的書。”

張靜道：“我們這裡有軍嫂在公社初中教書的，可以拜託人家弄一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