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1/4頁)

作品:《穿到六零變寡婦後媽

白露沒有想到李紅豐是來採訪自己的,但是自己有什麼好採訪的?白露並不想接受李紅豐的採訪,記者都有很敏銳的直覺,很細緻的心思,她怕自己被李紅豐問的潰不成軍,萬一她發現自己之前的身世是謊言怎麼辦?但是她不能拒絕。白露的心跳有些快,面上也露出幾分緊張。

不過白露的這種緊張,在副局長和李紅豐看來,倒不是怕的,他們以為白露這是第一次接受採訪,所以才緊張的。

白露內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對著李紅豐笑的有些牽扯:“我……採訪我?這……這我不知道要採訪什麼啊。”

副局長道:“白露你不要擔心,這件事李秘書跟我打過招呼的,事情是這樣的,你呢,是個非常善良又思想覺悟高的女同志,而顧琛陽呢,是一個偉大的軍人,他為了國家受傷了,成了植物人,而你為了照顧他中風的媽,照顧他的孩子,義不容辭的嫁給了她。不僅如此,我們還知道,當年顧琛陽的爸爸是為了救你爸爸而死的,而你家呢,為了感謝他們家,每年都給他們糧食,你們兩家之間的情誼、你對軍人這種職業的崇拜,都是值得我們大家、值得全國人民學習的,所以李秘書的意思是,我們山丹縣要宣揚這種相互幫助的作風,而你和你們家是個例子,要利用你們家來宣傳這件事,搞一搞我們山丹縣的形象,希望借用你們這件事,讓更多需要幫助的人能夠得到幫助。”

李紅豐道:“對,就我本身而言,對你們兩家的情誼,和你對顧家做出的選擇,都讓人非常的佩服。”如果白露不是那種為了錢嫁給顧琛陽的,也沒有欺負顧琛陽的孩子,那麼這個女同志的確是個好同志。李紅豐承認,看到白露的第一眼,因為她的穿著和精神面貌,她對這個女同志很有看法,但是暫時不提這種看法,不管白露的穿著和精神面貌如何,如果她對顧琛陽的孩子是好的,那麼至少,白露是有可取、值得人學習的地方的。

白露想了一下,馬上心裡有了個主意:“副局長、李同志,如果你們直接採訪我,然後再報道這件事,我覺得有點刻意,不過我這裡倒是有個想法,不知道你們覺得可行不可行。”

副局長和李紅豐對看一眼,李紅豐道:“你說說看。”

副局長道:“你坐下說。”

白露坐下:“我是這樣想的,當天,我和大哥帶著婆婆從部隊回來,因為從縣城到大隊有十多公里的路,然後我就去了公安局,求我們的警察同志幫忙,然後警察同志借了一輛車給我們,這是我收到的第一個幫助。之後,我去縣城為我婆婆買藥,回來的時候我婆婆被殺,第三天,我們鎮上派出所就找到了真兇,還賠償了家裡被偷的錢,這是我收到的第二個幫助。

因為兇手劉一波是一個好賭的人,他殺了我婆婆是為了賭債,而他所在的是上進生產大隊,那裡的大隊長叫劉上進,他讓劉家賠償了我500斤糧食、200塊錢,當然,為了劉家其他人的生活著想,這500斤糧食和200塊錢是他們大隊賠償給我的,然後每年從劉家扣100斤糧食和40塊錢,這樣扣五年,這是我收到的第三份幫助。

再後來,李秘書送來了縣政府的溫暖,為我找了一個工作,這是我收到的第四份幫助。就這四件事情,我寫四份感謝信給李同志你,而你的報道,可以作為連載的形式慢慢展開,題目的名字是由四份感激信引發的來自人民群眾的溫暖等等之類的,你們看……怎麼樣?”這樣,關於她的事情,就可以瞞下了。

副局長和李紅豐一聽,彼此對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認同。不得不說,白露的這個提議很好,很有故事性,而有故事性的東西是特別能讓人接受、特別受歡迎的。

李紅豐問:“你是怎麼想到這個的?”

白露道:“我……我很感激他們,在李同志你來之前,我和辦公室的章小梅同志在商量,我的感謝信要寄到哪裡,這不你來了,也是湊巧。而且,你們特意採訪我,再樹立我的形象,這樣太過刻意,也許以後很多人一碰到困難,就會向政府求助,但這其實並非是困難,只是有些懶惰,不願意去面對。而如果從我的感謝信角度出發,那就不同了。當然,我只是一個想法,畢竟這些東西我都不懂,還請你們不要笑我。”

副局長道:“行啊白露同志,你很適合做宣傳。”

李紅豐道:“的確,你很適合做宣傳,你很懂故事性,這樣的故事性是我們記者想要挖掘的,我覺得白露同志很適合當記者,可以來我們報社工作。”

白露趕忙道:“不不不,我也就是突然想到的,是前面李同志你的引導好我才能想到,也許這次你們覺得可行,但是下次就不行了,我……我不行的。”

副局長哈哈大笑:“咱們郵政局沒有宣傳這一塊,如果有,我還真想讓你搞。不過當記者,李同志,白露同志可真不行,她家裡還有兩個孩子,一個五歲、一個三歲。”開玩笑,白露的形象一旦樹立起來,在他們郵政局就是一塊招牌,就是擺著當個標籤也是好的,副局長可不打算放人的。

李紅豐當然也是臨時起的想法,隨口一提。不過:“白露同志,往後你有什麼故事性的內容可以告訴我,或者寫稿子給我,我們報社可以給稿費。”

白露道:“不不不,縣政府已經給我工作了,我不能佔著政府的資源,再向報社要稿費,如果有故事性的內容可以激勵人心,這是一件好事情,是我回報政府給予我溫暖的時候了,我怎麼能要稿費呢?我還應該謝謝李同志看得起我,願意給我機會嘗試一下。李同志,謝謝你,你就像我的啟明燈,是黑夜裡照亮我回家的那顆星星,讓我找到了有意義的事情。”

李紅豐睜大了眼睛,她看著白露,有些發愣。李紅豐的耳邊迴響著白露的話:你就像我的啟明燈,是黑夜裡照亮我回家的那顆星星,讓我找到了有意義的事情。從來沒有人為她說過這樣動聽的話,她甚至都忘記了自己說了什麼,但是她記得這句話,因為白露的話說的太動聽了。

白露當然不知道李紅豐的想法,但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誰都喜歡聽好話的。就算再偉大、再正直的人,也同樣喜歡聽好話。

過了好久,李紅豐才找回自己的理智,這會兒她看著白露的眼色,完全的變了,就像看著伯樂一樣,她甚至有些激動。李紅豐做記者,她家人是不認同的,因為她家人覺得李紅豐一個姑娘,每天或者每月到處跑,這像什麼話?女人嘛,雖然不至於說相夫教子,但就是應該在家裡洗衣做飯,伺候男人、照顧孩子的,可是李紅豐呢?都25歲了,物件沒有,讓她相親她也不去,每天只記得“跑新聞”。每次李紅豐回家,都會被家人唸叨,也因此,她並不喜歡回家,她覺得沒有人體諒她,可是現在,她彷彿找到了共鳴,有人體諒她了,且這個人和她一樣,有著很高的思想覺悟,這是她的“伯樂”啊。

是的,此刻的白露在李紅豐的心中,就是和她一樣有著高覺悟的人。試問,願意嫁給一個植物人的人,思想覺悟不高嗎?彼時的李紅豐完全忘記了,初見時,她見白露的穿著就開始懷疑白露的人品。

李紅豐起身,走到白露面前,她握住白露的手:“白露同志,你說的話讓我茅塞頓開,也讓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工作,謝謝你。”

白露:“……不用謝,是你先幫了我。”雖然完全不懂李紅豐在說什麼。

李紅豐道:“既然這樣,那我等著白露同志的感謝信,你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寫好感謝信?我過來拿。”

白露馬上義正言辭道:“那怎麼行,李同志要經常跑地方取材已經很累了,我怎麼能讓李同志過來拿?我自己會送到報社的,時間大概三天左右。”

聽到白露關心自己,李紅豐又是一陣感動,她去外面取材的確很累,但是她父母家人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連一句路上小心都沒有,他們只會讓她換個工作。李紅豐動容道:“那好,我等白露同志的感謝信。”

白露道:“我一定儘快給你送去。”

副局長見她們談的融洽,始終微微笑著,他覺得白露是個會做事、也會來事的人,而且有自己的想法,這樣的人在他們郵政局雖然有些屈才,但是很好,可以把他們郵政局的形象正一正。

又和白露聊了一會兒,李紅豐就準備走了:“那我回去了,我等你的感謝信。”

白露起身:“李同志,我送你。”

李紅豐道:“不用不用,你留步。”

白露道:“我還有些事情,想和李同志你單獨談談,所以我送你吧。”

兩人走出郵政局,李紅豐問:“白露同志,你想和我談什麼?”

白露為難了一下,她閉上眼睛,回想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媽媽病重躺在床上,在充斥著藥水味和死亡氣息的醫院裡教育她要好好讀書,考上大學的事情,她的眼角流出幾滴淚水,白露到現在活了22年,媽媽的早逝是她內心唯一的傷口,就算現在長大了,但是每回想起,哪怕媽媽的長相逐漸模糊了,可是這種內心的疼痛卻無法磨滅。

她睜開眼,雙眼通紅,眼淚湧現。

李紅豐嚇了一跳:“白露……白露同志你怎麼了?”自己可沒怎麼她啊。

白露開口,聲音有些哽咽:“李紅豐同志我……我想請求你,在報道這件事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具體的報道我的家裡情況,家庭背景之類的,只說我家裡幾代都是貧農,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