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去幹嘛？”主席臺前，6隊壓低聲音問顧深。

顧深一臉鄙夷“你神經病吧，見過校霸蹲在人群裡的嗎？”

6隊“……”

操。

臺上的美術老師用ipad模擬出隊形，按要求擺的漢字指揮佇列。

其他班在訓練場訓練，方陣隊的人除了特定需要站起的人員，都蹲在地上懶懶散散的休息。

顧深插兜而立，面無表情地掃過全場，看到有些學生甚至已經坐好小聲聊天。

“安靜，都給我認真聽！”上面的指揮官話，“太閒了想訓練是不是？信不信我立馬把你們班換了！”

原先說話的嘈雜聲頓住，壓低下來。

6隊百般無聊地踢踢鞋尖一小塊誤入的碎石，再撞顧深一下。

後者冷冷地掃過來，6教官揮揮手，示意方陣隊痞笑“你覺得怎麼樣？”

顧深臉上沒什麼表情，評價很惡劣“比二中練了五天的隊形還要差勁，沒有救。”

“喲嗬。”6隊贊成，拍了拍他右肩，還是委婉了一句，“沒那麼差吧？”

“那三天？”

“……”6隊轉回頭，給他評價，“夠犀利。”

再訓了一會，果然依顧深所說，隊形配合一般。

領導試圖用無人機拍出好看的宣傳一中併為來年高考助威的影片，字型要求已經透過排縱間規定好，喊一個字，相對應的同學站起來，其餘成員沒有命令就儀態端正地蹲好配合。

原本開始配合順利，後面增加了愛國之類的英文圖案，來回喊口令時卻怎麼都對不上，離整齊差個十萬八千。

主指揮臉都黑了，顧深站在一側，就見6隊拔了人家手裡的話筒跑下來，丟給他。

“試試？”

“神經病吧。”顧深踹他。

6隊順勢躲開，給他露出後面的人影。

顧深抬眸便望到了臺階那邊，於玖玖雙腿支起抱著畫冊在編掛件，藍色的階層與她奶白的襯衫互襯，乖巧又美好。

她似有所察覺般看過來，對上視線，懵了懵，乖乖笑笑，明眸皓齒，嬌豔動人。

顧深頓了一下，6隊湊回來，問“美人計怎麼樣？”

顧深喉結微動，一把別開6隊的狗頭，不耐煩了。

“喲，你這臭小子死不悔改。”

6隊躲過，偏頭邁出幾步距離表情頓改嚴肅地睨過方陣隊與外圍訓練的班級，開啟話筒下令。

“全體教官停止訓練，但凡聽到話筒命令，允許出隊。”

顧深戴好軍訓帽面無表情地插兜走近，黑色的硬質話筒丟過來，吩咐的語氣“校霸，用你的權威去鎮壓他們？行？”

“這玩意要做匯演開場的。我晚上還想整點別的玩玩，不想加訓，這方陣隊的事他媽給老子半天搞定。”

顧深捏過話筒，手心轉了轉，沒出聲。

“得咧，我去找老妹嘮嗑。”6隊說著就去找於玖玖。

6教官才蹦躂兩步路，話筒按了開關，廣播出聲，一道粗啞的電流透過主席臺音響傳遍田徑場。

無端的，全體注意到邁步踏入主席臺邊緣的軍服男生，尤其是隊伍中的男生，抬頭的帽子登時擺正。

顧深面無表情地走至檯面邊界，低沉的聲線透過嘶啞惡劣的音響竟毫無變化。

他目光挑剔地掠過方陣隊，一字一頓之間下令，壓迫感頓時襲滿全場。

“一中隊，三十秒主席臺方陣集合。”

美術老師就站在他旁邊，她不比6隊與其他教官信任顧深，見他上來搗亂，表情冷了幾分，瞧見6隊跑去找於玖玖後，正欲出聲怒斥。

霎時間，田徑外場響起整齊劃一的踏步聲，老師扭頭，現原本排列的班級三三兩兩踏步邁出軍姿端著的男生，他們肩部與後頸繃成一線，目視前方以肉眼可見的度匯聚成一個方陣隊。

他們氣勢磅礴地立定邁步，昂頭轉身，一步一步整齊劃一踏步有力地朝主席臺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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