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 天下第一萬人敵(第2/2頁)

作品:《驚仙

“左庶長修煉的果然是魂決。只是為何從來沒有聽說左庶長用血毒殺敵的事情?”

“當年我與李兄分別時,曾立誓此生不與別人提起所學,也承諾絕不傳人,絕不使用血毒。”

步驚仙長哦了聲,反問道“既然如此,不知寒楓將軍與八智勇將如何會的魂決?”

“八智勇將本是李兄昔日的左膀右臂,而寒楓之父曾也是李兄的愛將之子,故而他們都學得不完全的魂決心法。北君誤會了。”

左庶長說罷望著步驚仙道“李兄當年也曾逐鹿天下,但也未曾如你般殺人無數。如此殺戮,豈非陷自身於萬劫不復之地麼?豈非讓天下人都恨不得殺之而後快麼?”

步驚仙曬然失笑道“天下?昔日天下,神魂宗勉強佔得十分之一之眾,而土地則佔不到千萬分之一!如今的天下,神魂宗佔五分之一之眾,而土地則佔五分之三。昔日的天下,有七強、黑狼族,都是神魂宗的勁敵。如今的天下,只剩鄭、楚。所謂天下之敵,不過只剩鄭、楚之敵罷了。若非殺盡墮落者,神魂宗何來今日?”

“神魂宗本以引導世人為宗旨,到了你這一代,竟然變成以殺盡墮落者為理念。你覺得,對得起你宗父在天之靈麼?”左庶長直直望著步驚仙,後者卻直直對視,既不閃避,也不慚愧,劍指青天,高聲答話道:

“神魂山的英靈證明那是錯的!神魂宗幾十年無處容身的苦難也證明那是錯的!這把藏於祈福崖底、被神魂宗十萬英靈埋藏著、等待我去找尋的神劍也證明那是錯的,宗父的遺言也證明那是錯的!”

步驚仙說的心中情緒激盪,又迅速壓下沸騰的情緒,轉而道“左庶長何必說這些。神魂宗會在我的帶領走下去,與鄭、楚必然是你死我活,就如七強並立,誰都要擊敗吞併對方一樣,只有一方被消滅才能劃上句號,所有的和平都只是為了儲備下一次戰爭的資源。”

“看來,方才我不該留手。”

“左庶長不必虛張聲勢。左庶長不是無心殺我,而是殺不了!魂力量形成的黑龍的確可怕,但他是由左庶長操縱,飛到高空之後動作依舊迅猛,然而黑龍在高空的飛移速度時常會有驟減現象,那說明左庶長雖然能夠操縱,但極其耗費精神,距離太遠時為此幾乎不堪重負以致不能維持黑龍飛移速度保持穩定。因此,憑我的神魂仙翼,左庶長根本殺不了我。”

左庶長的嘴角不由揚起一抹微笑,語氣中不失讚賞的道“想不到你如此冷靜,被黑龍追擊的只能逃避時還能觀察考慮到這些。無怪乎我兒凌落總說他的三師弟是他見過最冷靜沉著的人。”

左庶長說罷,轉而道“以你之能,以你與鄭凜然宗主的姻緣,如果相助鄭國,凌某保證你會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神魂宗宗主,並且會極力促使鄭王信奉神魂意志,那時兩國力量合併,楚國輕易可敗,天下一統時,也就是天下人皆信奉神魂意志時。豈不是更容易實現北君的期望?”

步驚仙曬然失笑,想不到左庶長竟想勸降。

“如今鄭王如此昏庸,左庶長何不率眾入周效忠周天子,有左庶長相助,天下的戰亂很快就能結束。那時候人人安居樂業,豈不是天下太平,再沒有戰事了?”

“哈哈哈哈……”

左庶長聞言放聲大笑,步驚仙也不由失笑。

他不會降,左庶長也不可能背棄鄭國。

他們的勸降當然只能是個笑話而已。

笑罷,左庶長道“北君如果以為鄭王昏庸,那就未免偏見。天下從沒有天生的英明君主,北君如果不是自幼經歷過多,又在北靈山受李兄諸多教誨,不會如今日般年紀輕輕就成為威震天下的君王。鄭王太過年輕,未曾經歷多少事情,有所不足實屬理所當然,還不能因此以為是昏君。”

步驚仙對這番話倒是真心認可,也知道多說無益,便不糾纏於鄭王的話題。

“今日能夠見識左庶長的本事,我左岸欽佩之極,猶如恍惚中見到師父當年的神武,也大有天外有人之感慨。在此,也想懇求左庶長一事。”

“你想求我不要告知凌落你是誰。只是,我為何要答應你?”

步驚仙一點不慌張,淡淡笑道“左庶長當然會答應。大師兄為人十分重情義,他如果知道我是誰,他日絕難對我下殺手。然而我把一切都放在神魂信念之下,將來有一日必須殺死他時,絕不會因為個人情感而手軟。左庶長不說,將來大師兄殺死我,他不過認為殺死的是北君左岸。這請求本對左庶長有利無害,左庶長豈會不答應?”

“倘若如此,北君又何必求我?”左庶長嘴角含笑,步驚仙只懷疑被他看透了心思時,果然聽他說“北君所以求我,因為北君擔心我兒凌落若知道你是誰,他故而不忍對你下殺手,而你也會因此不忍對他下殺手。所以才要求我隱瞞,只有如此,凌落不知你是誰,為了鄭國,必要時一定下手無情,而只有那種時候,北君才能不顧一切的反擊、對他下殺手。”

步驚仙心中暗凜,越發覺得左庶長太過厲害,對他根本沒有多少了解,竟然能夠如此容易的看破他的心思。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失聲大笑道“左庶長未免說笑了,我不過是不忍心佔大師兄便宜。神魂意志追求者絕不會對墮落者心軟,倘若因為大師兄心軟而令他死於我手,無異於佔他便宜。如此一來,殺了他,我自然會心中鬱結。”

“既然如此,那麼此事只當北君沒有提過。”

左庶長說罷提劍轉身就走。

步驚仙看著,暗自咬牙切齒,只覺得他竟然如此可惡。他明明認為左庶長絕不會害了凌落而說出口,卻還是忍不住擔心他果真會說。一時心裡矛盾糾纏,知道左庶長是非要逼他承認才肯答應。

眼看左庶長快走入穀道,終於還是道“左庶長留步,左岸不再強辯就是。請左庶長為了凌落考慮,不要說出此事。”

左庶長頭也不回的長笑道“哈哈哈……好個左岸!我答應你了。你們二人之交情,讓人不禁追憶起昔日與李兄的金蘭結義之情,只盼你們將來能有善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