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信。”賀唯眼中閃過一抹暴戾的殺氣，眉宇間一片冰冷。

一個保鏢掏出門卡刷開門禁，敞著門站在一側。

賀唯跨步進入，來到遍體鱗傷的男人身前

賀信臉上浮著笑，就這樣無畏的看他靠近。

他還侃笑道，“被欺騙的滋味，怎麼樣……唔咳咳咳……”

只是話說到一半，就被賀唯踢了一腳右臉，癱倒在地，咳嗽間，吐出一灘灘鮮血和幾顆牙齒。

賀信的腦袋嗡嗡地響，目眩的瞅了眼地下的牙齒，忽然邊咳嗽邊笑，那笑聲就像撕裂的風槍，嗬滋嗬滋的，無比的滲人。

“嗬哈，你和你父親一樣，咳咳，都狂暴，哈哈咳咳，我還挺喜歡你的，可惜啊。”

賀唯的眼裡滿是陰霾，無耐性聽他的自言自語，嶄新的皮鞋踩上他的手，用力碾壓。

“說，你這麼做的真實目的。”

回應他的是賀信一連串的痛吟，“啊啊啊啊啊！”

五指連心，指骨上的疼痛，令賀信撕心裂骨，痛入心肺。

賀唯被他的呼喊惹的生煩，嫌憎地微眯眼，抬腳狠厲的踹一腳他的胸口，在他癱軟在地，再踩到他的胸腹。

“說。”

賀信四肢無力，昂起頭喘息，鼻腔嘴角止不住的流出血液，他癲笑。

“哈哈哈哈，目的？”他語調詭異，“我在報復啊，哈哈！”

報復？他和他有什麼仇恨！

“繼續說。”賀唯腳下一用力，賀信笑意猝停，又開始咳嗽。

良久，才止住咳嗽，他呼吸急促，漲紅著臉，耷拉的眼皮掀起，看上方冰冷的賀唯。

他眼含憤恨和悲憫，道“要怪，你就怪你父母吧，誰讓你是他們的兒子！”

賀唯眼神冒起血光，“跟我賣關子，想死。”

賀唯腳踩上賀信的頭，把他的側臉摁在地上摩擦，在他受不了的開始掙扎，才壓低身體，氣場逼仄，凜厲道，“說清楚。”

“嗬嗬！”賀信喘粗氣，眼珠充血斜瞥賀唯，目光瘋癲，嘴巴被踩歪，噗呲噗呲的笑著。

血水飛濺，有幾滴沾上了賀唯的皮鞋上，賀唯猶如被黏上病毒，迅挪開腳，滿臉憎惡。

賀信卻不知被什麼刺激到，驀地半爬坐起，眼珠凸起死死瞪著賀唯，嘶吼，“你為什麼要躲開！你憑什麼厭惡我！”

他說著，倚在玻璃牆上，歪著頭，全臉都是血跡，低喃道，“你怎麼能厭惡我！”

賀唯眉心攢成一個川字，腔調陰翳，“賀信。”

這瘋子把他認成了誰。

沒有半點溫度的嗓音在電擊室迴盪。

“賀唯？”

賀信疑似清醒了喊了一聲，頭靠著牆，低低地笑著，“哈哈哈，也對，阿喻怎麼會來見我，他恨不得我消失啊。”

賀唯聞見他話中的“阿喻”，驟然電閃雷鳴，腦裡劃過了一些畫面，隱約有了頭緒，這個瘋子不會……

“阿喻竟然讓我滾！我只是愛上他，他憑什麼厭嫌我！”

賀信十指抓扒方磚，“呲呲呲”刺耳的摩擦聲，他十指被磨破，一道道血痕出現在他的兩側，他恍然無感，一下接一下的磨。

神情呆滯，恍惚間，賀信又回到那個星光璀璨人聲鼎沸的婚禮現場。

他悲痛交加灌了很多酒，結果喝醉了，在婚禮後臺拉著賀喻告白了。

賀喻卻打了他一拳，把他的酒勁都打散了，徹徹底底的清醒。

“滾。”

他聽見賀喻冷聲擠出一個字，聲線盡顯厭惡和鄙夷。

頃刻間刺破他的心臟。

賀喻憑什麼憎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