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曼曼背靠絲綢絨面的抱枕，望向陳蘭，她雲鬢高挽，黛眉如畫，呵氣如蘭，穿著玫紅色半袖、用蘇繡手法繡上紅梅的旗袍。

在吊燈和熙的光芒照耀下，一眼看去就覺得她格外的端莊得體，周身飄逸著貴氣，一點都沒有上了年紀該有的老氣。

陳蘭察覺姜曼曼的目光，回視道，“我記得你彈的也挺好，要不要和賀唯比一下。”

過後，開玩笑地說“或許你比賀唯更適合在宴會上給賀喻獻曲。”

他們正在籌備賀喻下個月的生日宴，陳蘭打算讓賀唯在宴會上給賀喻獻上一曲鋼琴曲，才有此話題。

此刻的賀唯在廳室落地窗側的鋼琴前，練習著下個月要演出的曲目。

悅耳的琴聲中，姜曼曼掩口低笑，“怎麼會，賀唯琴技比我好。”

“可不一定。”

陳蘭膝蓋上攤著一條織到一半的圍巾，菸灰色的，毋庸置疑，是給賀喻織的。

“他和他父親年輕時一樣，彈出來的曲子，一星半點的感情都沒有。”

“你的技法尚且算不錯，更別說增加感情演繹的加分項，你都能完敗他了 。”

她邊說著邊繼續手上織圍巾的動作，神情專注。

“母親如何知我的技法不錯？”姜曼曼一時好奇，難道她在結婚後，在婆婆的面前彈過鋼琴？

陳蘭停下手，捏著微酸的脖子，道

“前年賀唯生日前，你不是準備了一鋼琴曲，要在他的生日當天彈給他聽，你當初來找我給你鑑賞演出，忘記了？”

“哦，沒忘記。”姜曼曼略怪異的答。

果然是在失憶後生的。

陳蘭接著話題問“對了，他看完演出後，有什麼表示嗎？”

當時她忙於巡演，沒有及時關注，如今非常的好奇後續的展。

“這……這……”

姜曼曼進退兩難，不該為了不讓公婆擔心，隱瞞自己失憶的事，要不實話說，她不記得了？

“母親想知道，可以問我。”

不知何時，琴聲停下，賀唯走到他們的身側。

姜曼曼頓時抬眸，看著賀唯猶如見了救星，眼裡飄起閃耀的星光。

“算了，你們小年輕的秘密，我就不摻合了。”

詢問賀唯就像在提問機械的ai，無趣極了，還不如不問。

陳蘭擺手道，“你帶曼曼出去逛逛吧，別悶在屋裡了。”

“好”

出門的二人，漫步在風雨連廊中，它串聯著每一幢別墅以及各個園區。

此時，他們走到了蘭苑，院中綠植非常多，鬱鬱蔥蔥的，頂上蓋住透明的玻璃，擋住了暴風雪的襲擊。

清香襲鼻，姜曼曼邊走邊欣賞著院中的景色，隨口問道“賀唯，上一年你的生日，我演出的怎麼樣，沒搞砸吧。”

聞言，賀唯臉色微變，難以察覺的稍稍轉開視線，語氣微澀道“沒有，你彈得很棒。”

“哈哈，真的嗎？”姜曼曼眉眼彎彎，瞧向賀唯，攏了一下灑落的碎，道“我彈了哪一曲子？”

“……《夢中的婚禮》”語氣低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