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七。

慢沱江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夏汛！那是夏季到來前，水位上升的徵兆。梅雨時節剛過，江面起了一層薄紗般的霧氣，而商船穿行去了那霧氣的最深處。

在江中的魚兒眼中，商船仿若幽靈到來。

而在甲板上的旅人眼中，那江底湧動的閃爍亮光，令他們膽寒。“快看！有水怪。”

“尼斯湖的？”

“沙雕！這兒是慢沱江，尼斯湖在雲胡國！”

“那這水怪不風騷啦。嘿嘿。”

“你個老色批！”

而躺在甲板中的鹿兒爺微微睜開眼眸，然後順勢坐起來，凝視著東方透出的霞光，“嗯”道“水怪沒有，人怪倒是存在！”

鹿兒爺起身，便返回船艙，而在江底，確實遊蕩著許多水怪，只是商船並非軟柿子，而水怪也並非無堅不摧。

三樓船艙裡，秦淵已經睡夠，依靠至尊神劍的‘庇佑’，縱然像白馨這種神秘女子睡在另一個床鋪，秦淵也沒有絲毫擔心。

——擔心她深夜偷襲自己！

秦淵對偽裝成小皇子的小公主沈依依說過‘越美的女人，往往越危險’，其實還可以加上一句‘主動送上門的，更危險！’

秦淵緩緩睜開眼眸，卻不似鹿兒爺般看到了霧中藍天，只看到了一雙眼眸，像蔚藍天空一般澄澈的眼眸。

“你……想趁我‘晨起動徵鐸’，來一嗎？”

畢竟這是早晨！十八歲的早晨！還看到了一張頭牌臉！

白馨猛然站直身體，望著窗外，道“不好玩兒！你應該被嚇一跳的。”

秦淵站起來，道“我為何要被嚇一跳？吃虧的又不是我。”

“可我沒打算……佔有你啊。”

“不可能！面對如此俊美瀟灑的劍修，你不可能想對我做其他的事兒。”秦淵捏著下巴揣度，當然，這句話兒只是打趣而已。

“吱呦~~~”鹿兒爺將房門推開，滿身露水，潮乎乎的。鹿兒爺道“行啦！換我睡覺了。”

“您老還真是有君子之風！昨晚兒，江風有沒有再次洗滌您那顆渾濁的心靈？”

鹿兒爺一股腦躺在床褥上，閉上眼睛，喃喃道“人世間就是被欺騙的集合體！別人騙我，我再去騙別人。而別人呢，再去騙其他人，以此類推，生生不息。”

“這話兒沒毛病。”

白馨道“可我覺得有毛病，不符合道德觀。”

“那你肯定有毛病！”鹿兒爺隨口一說，又補充道“很大的毛病！”

白馨反駁道聖人呢？中州大6自古以來那麼多先賢呢？他們從不騙人，難道說有毛病？”

秦淵呃道“聖人的話——最騙人！”

“你胡說！”

“我怎麼胡說？聖人言人不能好色！那你脫掉外面的衣服，只穿著肚兜，去過道走一圈，看有沒有人將你拉進房間去，或者問一句‘多少錢一個時辰？包夜嗎？’”

白馨無語。“強詞奪理！”

鹿兒爺道“小子！你活的還算通透。沒被書本上的無聊洗腦文字禍害！我看你以後，能行！但那丫頭，命運慘咯。”

白馨低頭道“那也是命。”

“臭小子，你認為呢？”

秦淵道“我可能會說，我命由我不由天！”

“說心底話！”鹿兒爺半睡半問。

秦淵嘿嘿道“有飯就吃飯，有床就睡覺。”

鹿兒爺伸出大拇指，道“人才！”

白馨￣□￣｜｜。

秦淵笑道“鹿兒爺，其實我想問一下，你為何叫鹿兒爺？這應該是個諢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