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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帝姬千千歲+番外

臨淵嘴角動了動,維持住臉上慣有的笑容:“這一間幽瀾苑的主人在麼?在下想要求見主人。”

主人不過是客氣的稱呼,非要直白說,那便是這一間幽瀾苑的老鴇。

幾個原本極為熱情的姑娘姑娘頓時就沒了興致,嘟囔著:“原來也是來找悽悽姐姐的,真是沒意思。”

臨淵稍稍挑眉,心中有些詫異,幽瀾苑在南北兩朝統共開了數十家青樓,每一間都有自己的主人,然而不曾想到幽瀾苑真正的主人花悽悽現在居然也在這小小的若河鎮的這一間中。臨淵心中忍不住思量著,若河鎮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大事,才能讓這種人物都忍不住趕到。

聽到臨淵要找花悽悽,立刻有伺候的下人迎了過來:“二位請大廳裡邊坐,我這就去喊悽悽姐姐出來。”

幽瀾苑的大廳,便是俗話說的喝花茶的地方。衣著冶豔的姑娘們穿行其中,與坐著喝茶吃飯的客人們很是沒有底線地相互調笑著。或者更為準確地描述,這便是這幫嫖客們挑選共度春宵物件的場所。

青麓坐在幽瀾苑的大廳裡,聽著旁邊汙言穢語、調笑聲不斷,頗為不自在。臨淵有些好笑:“狐小小不是帶你去過風月場好些次,你怎麼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場面一般?”

青麓悶悶地回答:“小小姐要帶我去香菱院的話,自然摒退了旁人,早早地打了烊,怎麼可能帶我去這種地方。”

臨淵淺笑,稍稍覺得狐小小有些地方倒也不太亂來。

青麓有些煩悶地急喝了兩口茶,無所事事地打量著旁邊形形色色的人:“臨淵,我常聽人說,單是看幾眼便能將對方家世推測個大概,果真如此麼?”

臨淵聞言稍稍環顧了下四周:“或許吧。”

青麓好奇道:“那你能做到麼?比方說,我們右邊那桌坐著的人,你覺得如何?”

他們右邊那桌只單獨坐了一個人,是個身材魁梧、面容英挺俊朗的男子,蓄著短鬚,看上去很是孔武。臨淵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這個男人服飾衣著都比較新,樣式都與旁人很相似,應該是最近在若河鎮當地買的。不過若是新到一個氣候不同的地方,購買當地的衣服是常情,但是經常被忽視同樣需要更換的,是鞋子。

若河鎮下雨很少,然而這人穿的鞋鞋底卻非常厚。而且這雙鞋看起來很是破舊,說明已經穿了很久,也就是說他應該習說明他應該習慣於居住在下雨更多的東方某地,大概最近一兩個月才到若河鎮。”

臨淵稍稍頓了一會,喝了口水才繼續道:“他頭髮的樣式,是江湖人常見的式樣,扎得很隨意,並不太緊,想來是常用這種樣式。他劍鞘華美,但是有好幾道破損,證明使用的時間已久。不過劍鞘上掛著的穗子卻很新,而且是女子會喜愛的式樣。

因而我想,這個人應該在江湖上成名有些時日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已經是一個幫派之首,最近兩個月才來到若河鎮的,不出意外的話,來若河鎮是為了情人。他的情人應該便是幽瀾苑裡的某位姑娘,此時此地,他正在等他的情人。”

青麓很是感興趣地追問:“單是這麼看幾眼你就能知道這麼多麼,還能看出其他什麼嗎?”

臨淵放下茶杯,笑了笑:“還有嘛,雖然他面前只放了一盤菜,但是從你剛才提到那一桌開始,他就沒再動過筷子,這一點說明此人內力深厚,聽力過人,我們的談話,他統統聽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青麓同學又烏龍了……

從這一篇開始,開始涉及蓬萊店的主線,同時開始的,是臨淵終於要開始面對當年拋下的親人朋友。

文案廢痛苦地表示文案還是很廢……已經重寫了三次,有人勉強表揚:雖然很廢,起碼在進步……好吧,完全不是表揚…………

文案應該怎麼寫啊啊…………

☆、空穴傳聞

隔壁桌的那個男人在臨淵這一句說完,忽地大笑了一聲,一個轉身,拎著酒壺就坐到了臨淵旁邊,爽朗地道:“小兄弟,你眼力當真不錯!我肖秦山倒真是開了開眼界!”

青麓有些尷尬,沒接話,所幸肖秦山一派江湖人士作風,也並不在在意這些虛禮,只用那孔武有力的巴掌用力拍了拍臨淵的肩膀。臨淵單論及蠻力,自然不可能跟這種練家子硬抗,當下臉上倒是不動聲色,然而肩膀幾不可查地沉了一下,卸去了那巨大的力道。

肖秦山性情豪爽直接,這一下本就是武林中人習慣性的試探,既然對方輕鬆應對了,自然也不多加為難,生出些英雄相惜的感覺來,因而拎起酒瓶,喝了口酒:“我乃是虞山御劍山莊的前莊主肖秦山,要不是我前些日子才把莊主的位置給辭了,我肯定要把小兄弟你拉進莊子裡!小兄弟怎麼稱呼?如今多大年紀了?”

這是明顯的結納的意味,臨淵雖說並無意與這些遠離官府的武林中人相交,但也並不打算與之交惡,便不輕不重地回答:“在下是臨淵,如今二十九歲。”

肖秦山倒是沒注意到臨淵的態度如何,聞言猛地嗆了一口酒:“二十九?”說著仔細打對著臨淵那張自從十七歲成年之後變化就不大的臉孔看了半晌,臉皮抽了抽,又伸手指了指自己那張滿是風霜、乍一看三十好幾的臉,斷言到:“小兄弟說自己二十九這是開玩笑吧,我今年才二十七。”

青麓“噗”地笑出聲來,眼見臨淵一眼掃過來,趕緊輕咳兩聲,端坐好。

青麓這一笑,不曾提放倒是引起了一個路過的男人的主意,那男人滿臉是醉酒後的猥褻的笑容,稍稍凝神細看,忽地把手搭到青麓肩膀上滿嘴的酒氣燻得青麓皺起眉來,,有些含混地調笑道:“這小妞兒長得倒是蠻好看,比起那些個庸脂俗粉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還沒等青麓思量好如何應對,那男人想來是把青麓也當成了幽瀾苑的姑娘,猶未滿足,居然登時伸手便去摸青麓的臉。青麓神色瞬間冷厲,手已經伸到袖中握住藏在胳膊上的匕首。一旁臨淵也是神色微變,一把薄刃已經送到指尖,蓄勢待發。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肖秦山那厚實的手掌剛一打中那登徒子,那登徒子被這一巴掌的力道扇得摔了出去,臉上頓時就腫起一指寬那麼高、紅腫的巴掌印。

那醉醺醺的登徒子被這一巴掌打得終於酒醒了,還沒等得及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便先惱羞成怒,抬頭便吼道:“你們知道爺是誰麼!居然敢……”還沒來得及吼完,便一眼對上了肖秦山。

“肖……肖大俠……”那登徒子突然便失去了氣勢,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肖秦山絲毫不覺得自己為了兩個剛見面的人便得罪於人有什麼不對,仍是樂呵呵地坐下,開口安慰青麓:“妹子不要難過啊,我自從追著悽悽來到這兒之後啊,每天都能看見這些貨色到處都是,恐怕是最近若河鎮的傳言吸引的人太多,什麼貨色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