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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帝姬千千歲+番外

然而史蕙毫不買賬高昂著頭看向子桑有知:“本宮與帝姬說話,你是什麼東西?”

青麓稍稍地扯了扯子桑有知的袖子,子桑有知會意道:“臣女失禮了。”說著便退了一步,與旁人一樣看向臨淵。

青麓冷冷地道:“父皇配在本宮身邊的侍衛,你開口便要,這是將父皇置於何地?”

史蕙大聲道:“本宮回頭自然會稟報皇叔說向帝姬你討要了一個侍衛,皇叔想來不會在意這些小事,倒是帝姬你也忒小氣,居然捨不得區區一個侍衛。”

青麓拍案而起:“宮中侍衛乃是有品級的朝臣,怎麼能容你如同物品般贈送來去?”

史蕙滿不在乎地道:“好啊,既然帝姬不想白送,那你我便來置賭好了。讓許巖為射,你那侍衛當靶好了,這樣大家都沒有話說吧?帝姬你難道不敢賭麼?”

青麓一愣,不明白她說的侍衛置賭指的是什麼。子桑有知見狀連忙向她解釋道:“侍衛置賭,是前些年開始風行一時的貴女之間的賭局,因為陛下沒有發話,也就被默許了。

提出賭局的人派一個侍衛發出飛刀,也就是‘射’,而另一邊派一個侍衛縛住雙手躲避飛刀,也就是‘靶’,但是為‘靶’的侍衛不能以暗器或者內力反擊,而且雙腳不能移動。

要是當靶的侍衛雙腳移位或是中了刀,那便是輸了,反之則是對方輸。輸了的侍衛便歸對方所有。”

青麓大驚:“這麼荒唐的賭局怎麼可能容許……”

話音未落便看見子桑有知正拿眼睛掃史蕙,青麓生生地把剩下半句嚥了下去。這意思再清楚不過,這個賭局一開始便是史蕙設計的,而武帝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因為縱容史蕙。

青麓臉色發黑,怒道:“荒唐!這種賭局本宮為何要答應!”

史蕙面露驕矜:“帝姬,你要是再繼續這麼寶貝你這侍衛,本宮都快開始懷疑你與這侍衛是不是……”

“好。”臨淵稍稍抬眉,語氣波瀾不驚,打斷了史蕙的話。雖說聲音不大,然而一時間眾人皆看了過去。

青麓氣息一滯,驚訝地看向臨淵。臨淵面色清淺,甚至嘴角慢慢含上一縷那種慣有的笑容,清朗,而冷冽。

子桑有知搖頭,她自然知道臨淵為什麼答應。臨淵要是再不答應,放任史蕙胡說下去,不知能說出什麼渾話來。這些渾話固然說出來主要毀的是史蕙的名聲,然而畢竟侮辱青麓的汙言穢語,他們都根本不想聽到。

史蕙面有喜色,揮了揮手手:“來人啊!把這邊桌椅搬開,留出一片場地來!”

臨淵雙手負在身後,向中央走去。他袖子寬大,遮蓋住被縛的雙手,遠遠地看上去,只宛若閒庭信步一般走到內殿中央,站定。

史蕙帶來的那個叫許巖的侍衛站在臨淵對面,看到臨淵那樣氣定神閒的樣子,居然無端地覺得膽寒。

眾多貴女、夫人已經各自坐到重新排列成環的案前,等待著這一場談不上公平的賭局。幾個本來守在內殿角落裡的侍衛此時也站得近了些,有幾個沉不住氣的臉上甚至有些好奇的神色。一個原本是在一旁伺候佈菜的紫衣小太監不得不站到他們旁邊來,聲音尖銳地發號施令。

“第一招,發!”

許巖眼神一變,三柄飛刀幾乎同時脫手,然而左右高低快慢各不相同,分別襲向臨淵的頭胸腹。三柄飛刀左右錯落而至,便是讓人無法側向避開所有飛刀。

眾多貴女都不是第一次看史蕙置賭,然而不曾想到這一回一上來便是壓箱底的技術,不由地個個面色驚疑不定,許巖飛刀技藝精湛,從未落敗,史蕙面露得意的神色,特意看向青麓,想要看到青麓驚慌失措的樣子。然而青麓此時雖然緊緊盯著場上,然而仍舊不動如山地坐在自己案前,面色沉靜,並不慌張,讓史蕙頗是失望。

臨淵眼見著三把飛刀破空而來,居然絲毫不避不讓,反而是對著許巖微微笑笑,許巖被這一笑生生嚇出一身冷汗。

最低的飛刀幾乎就要觸到臨淵腹部的剎那,臨淵忽地向後折倒下去。最低的那一柄飛刀就這樣幾乎貼著他的腹部、擦著他的鼻尖飛了過去。

貴女中發出一陣驚呼,若非親眼所見,她們絕不會相信居然有人能像這樣,如同被刀攔腰切斷一般忽地彎成兩節,那上半身就那麼“平躺”在半空之中。

臨淵慢慢直起身來,嘴角笑意不改。他擔心對方趁著躲避的功夫再補發兩刀,因此特意等到最後關頭才仰身躲避。

許巖持刀的手一抖,心中明白,若是正當地飛刀對決,即便這賭局對他有利太多,他也絕對比不過眼前這個人。

臨淵看著許巖的眼神慢慢下移,頓時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從一開始聽到子桑有知說到具體規則的時候,臨淵便瞬間想到了這賭局最大的空子。

這賭局的規矩:雙腳不能移動,不能以暗器或是內力反擊,只能躲避。

換句話說,要是對方從一開始就瞄準腳,那便是退無可退,躲無可躲的境地。

而對方,此時正盯著他的右腳。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朋友問我,假如可以的話,我願意穿成自己小說中的誰……

我說,宴師,絕對是宴師,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雖然是殺手),衣食住行不用愁,還能安安穩穩地成功置身大事之外。

然後這位朋友問:咦?宴師?誰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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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晚宴 宴終

而對方,此時正盯著他的右腳。

然而臨淵依舊只是微微笑了笑,等著旁邊的太監發出尖銳的命令聲,飛刀隨即飛了出來。

果然是瞄準了右腳。

臨淵被縛在身後的雙手猛地一用力,卻是無比寬大且柔軟的袖子忽地飄到腳前好似不經意地一掃,居然這麼一下子就將飛刀帶到一邊去了。

這真的有可能麼?只憑袖子做到這個地步?袖子質地柔軟,縱然能憑力道甩開,然而袖子絲毫破損卻是難以想象的。全場一片譁然,隨即眾人便聽到許巖大喊一聲:“他用了暗器!我聽到了碰撞聲!”

全場更是一片譁然,議論聲不絕於耳,青麓嚴厲的聲音突然響起,就這麼把眾人的議論壓了下來:“假如真的是用了暗器,出手之後的暗器必定還留在地上,找一找便知道有沒有暗器了。”

溫陽帝姬這麼說,大家自然沒有異議,立刻便有護衛下去找,只消片刻,便有回報:“稟溫陽帝姬、蕙靈宗姬,已經搜查完畢,地上並無暗器。”

青麓點點頭示意他們下去,許巖臉色頓時白了,不敢置信地看向臨淵。臨淵微笑不語,被質疑的時候並不辯解,此刻也並不出言譏諷。

他當然不可能只憑那麼柔軟的袖子就能甩開那飛刀。這一點,不僅他知道,對武學頗有眼力青麓也看得出來。

他確實用了暗器開啟了飛刀,只不過並不真的能說是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