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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仙門老祖她翻車了

聽唐久語氣,居然是“如果可以,下次還敢”的意思。紀塵寰只覺得心頭更氣。

眼看著把小徒弟逗的真的要炸毛,唐久立刻有嫻熟的順毛:“好了好了,為師答應你,下回絕對不會輕易送人什麼半條靈脈了,畢竟真的有點疼。”

話音剛落,唐久就直接被一劍抽在了屁股上。

整個歸去峰都能聽到枕山河的怒吼之聲:“你還知道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能刮骨療毒的關公老爺、臂能跑馬的威武漢子、力能扛鼎的千斤壯士呢!”

唐久被尊為仙門老祖,近八千年來,被師姐師兄擰耳朵的次數都是肉眼可見的少,更是已經很少有被人打屁股的時候了,冷不防被枕山河來的這麼一出,她直接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冷不防一頭撞進了紀塵寰的懷裡。

紀塵寰伸出手去,探上了唐久的額頭。溫熱的掌心貼到唐久額頭上,雖然知道大乘期老祖身體強度世間少有能及,可紀塵寰卻還是搓熱了掌心貼在了唐久的額頭上,替她輕輕的揉。

枕山河還在那氣不過,冷哼一聲:“小紀你揉什麼揉,我們的美少女壯士根本就不需要!”

美少女壯士就美少女壯士……好歹還和“美少女”沾邊。被枕山河這樣擠兌,唐久苦中作樂的笑了一下。

現在唐久靠過來的時候,頭頂正好能蹭到紀塵寰的鼻尖。紀塵寰微微比了一下,只覺得自己需要再長一些,也不用太多,用下巴能夠輕易蹭到他師父的頭頂就好。

心思一瞬間的恍惚,但是紀塵寰心中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

紀塵寰問玉城:“所以,師父是不是在等那個慧空想起來的前世自己的罪惡,然後再一劍殺之?”

對於自己的打算,唐久沒什麼不好說的,徒弟竟然問起,她不等玉城回答,就點了點頭。

想起了慧空在幻花秘境的詭異行徑,紀塵寰微微眯起了眼睛:“他這樣的人,如何配髒了師父的劍?”

紀塵寰看了一眼站在唐久一旁亭亭玉立的朝暮,又看了一眼眼中與他燃燒著同樣憤怒的枕山河。接收到了紀塵寰的眼神,枕山河重重的點了點頭,就連被紀塵寰拿在手中的劍身都抖動一下:“小紀說的沒錯,這種人交給我們就行了。”

唐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感受到了徒弟和枕山河的義憤填膺。她知道他們是在為自己不平,只是唐久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這張拜帖,無奈道:“此人我定殺之,只是或許如今還真的不是時候。”

唐久手上的這張拜帖內容並不花哨,語言並不客套,只是簡單的陳述了一件事情——定禪法寺發現了一個上古秘境。

自從若虛宗凌雲劍峰的峰主成功飛昇,這裡的靈力似乎開始復甦。無數大小的洞府和秘境接連現世,如果只是尋常的小洞府,那也不值得慧空這樣大張旗鼓的舞到了唐久的面前。

這一次他在拜帖之中提起了這個“小秘境”,就是有把握唐久一定會接受他的邀請。

定禪法寺這一次發現的是一個上古玄雷秘境,這世間是雷屬性的秘境本身就十分難得,簡直就像雷屬性的修士一樣難找。

如果這樣還不值當唐久費心關注,那麼如果這個秘境之中歷練一回就可以積攢功德呢?

別的東西唐久可以不在意,但她有一個需要靠功德修行的徒弟。和別的修士不同,紀塵寰以功德入道,尋常的修煉方法自然也可以讓他吸收靈力,但是如果累積功德,卻能夠讓紀塵寰迅速的強大起來。

唐久其實並不心急,她知道自己的徒弟在求道之路上取得成就是早晚的事情。只是做人家師父的,總要替徒弟謀劃一二。

如今紀塵寰修為進階的速度堪稱妖異,又能夠劍斬心魔,光是這兩樣就不知為他招來了多少度覬覦。唐久作為師父,她有信心可以護得住紀塵寰。只不過百密難免有一疏,說到底,還是要紀塵寰自己強大起來才行。

輕輕的抖了抖手中的拜帖,唐久的手指在“上古玄雷秘境”上輕輕的敲了敲:“行了,無論如何,這個秘境我們得去。”

紀塵寰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他唐久抬手製止:“沒事兒徒弟,你也別有什麼心理負擔,我若虛宗中也不止你一個人修行功德。”

整個上清界之中修行功德之人或許不多,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世上功德積攢不易,若非如此,一夢婆娑也不會被稱之為上古神器。

“仙門老祖”的尊稱並不只是說著好聽的,唐久總覺得自己對門下的小弟子同樣有責任,如果因為自己一時的厭惡與恩怨耽誤了其他小弟子的機緣,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唐久站起身去,紀塵寰亦步亦趨的跟在聽她身後。已經比唐久還高上許多的男孩見唐久轉身就走,不由就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

你看,有些人在外面威武霸氣,回到家裡還不是要低眉順眼的拉師父的衣角角?

感受到了衣角傳來的些許拉扯,唐久腳步稍頓,半晌之後她回頭,就看到好幾雙眼巴巴的瞅著她的眼睛

拖著歸去峰的一串人,唐久無奈:“走吧,去議事廳。難道還要那個人踏足我們歸去峰麼?平白髒了我的地界。”

一方宗門發現了秘境,請其他宗門的弟子同入秘境,這是各門派的正常交際行為。慧空偏偏要以私人的名義與唐久相商。在唐久看來,這本就有些失禮。

對方失禮在先,唐久卻不能失禮在人後。既然是定禪法寺有事相商,唐久當然就要大大方方的和他們在議事堂中一五一十的講清楚。

慧空這跳過若虛宗和定禪法寺,私自來她的山頭拜謁,那算個什麼事兒?

唐久的態度讓紀塵寰稍微按捺住心中對慧空的不滿。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紀塵寰對慧空只是本能的這個厭惡,那麼現在就是赤|裸的不滿了。

那可是半身靈脈,這個人害自己師父失了半身靈脈。

紀塵寰入門之後聽無數人說過自己的師父是多麼精大絕豔之人,而這樣驚才絕豔之人,卻停滯在大乘境八千年。

修仙越是修到了後來,就越是失之毫釐,差之千里,曾經的小小暗傷、舊疾、隱痛,都有可能成為阻礙修士的大山,更何況他師父是生生剖出半身靈脈。

若是不幫他師父找補回來,哪怕有天賦如他師父,恐怕也很難在修為上再進一步。

當然,有的時候紀塵寰也會在想,他的師父僅憑半身靈脈就可以縱橫整個上清界,如果是全盛時期,他師父又該有多強?

這樣的一個人,溫柔而又強大,分明應該是九天之身高高而立的神祇,卻又溫柔的憐憫這世上的每一個人。

看著走在他面前的那道白色的身影,紀塵寰只覺得自己心下轟然。他深吸了兩口氣,才能平穩自己有些狂亂的呼吸。

眨了眨眼睛,紀塵寰飛快地跟上了唐久的腳步,一路往若虛宗的議事廳而去。

如今若虛宗中執掌各峰的人大部分都在閉關,雖青黃不接,卻也不至於群龍無首。就如同凌雲劍峰如今由韓三水掌事一樣,若虛宗其他幾峰雖然峰主閉關,但是峰主座下的弟子都責無旁貸的接過了代理峰主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