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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修仙生個崽

在即墨微感覺與這胎種終於斷開最後一絲聯絡時,那胎種上還飄出一團靈光,將他與胎種又包裹一處。精粹的木靈氣從胎種上,往即墨微身上沁入。數年來每日為供給靈元給胎種所存留的疲倦,從即墨微身體中一掃而空。

這胎種雖還無知無覺,也從未反饋過什麼給即墨微,這一刻,即墨微卻覺得,自己多年辛苦都已經值得。看向那顆胎種的目光,也更多了一層喜愛。

碧色的胎種將這遨天境中五行靈息攪動的天翻地覆,亦吸納了諸多進入體內,眼見著那青碧色,都轉化為了成熟的金色,縮成了拇指大小的一小顆,遨天境內被胎種攪出的動靜才終於平復。

金色的胎種也終於從空中,又飄回了即墨微腹上,安安靜靜一小顆,窩在了即墨微臍眼上。

即墨微看著這又窩回來的一小顆,有些哭笑不得,卻也頗為疑惑:“這便算是熟了?然後呢?”總不至於,生出來便是一顆種子吧?不是應該化作一個肉糰子嗎??

池秋鈺看著被即墨微捻在指尖的胎種,也是一臉懵:“它……竟不再變化了?”還是說,他們在這個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

發芽

夫夫二人連忙將那捲竹簡仔細研讀了一番, 卻發現這卷竹簡其實並沒有說過,衍育出的子息會是什麼形態, 只他們本身都是人修, 也就以為衍育而出的子息該是個肉糰子。

一時間, 已經做好準備要往親朋報喜的二人,對臉懵逼。

這胎種既然是即墨微自己育出的,到底心中更有數一些,道:“既然是種子, 不如種一種?”

池秋鈺就問了:“怎麼種?用什麼土, 多久澆一次水,澆什麼水?靈泉還是普通泉水, 如果是靈泉該是木屬靈泉,還是五行靈泉?”

一串問題下來, 饒是即墨微覺得自己博覽群書, 也完全被問住了。

這可不是什麼種不活或者種壞了可以再來一次的靈材,怎麼說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籽, 兩人也早就將子息的感情,寄託在了這顆小小的胎種之上, 哪裡可能如此輕忽來處理。

最後, 兩人將目光一起投向了遨天境中那一大屋子的各式竹簡。

這間石築小屋,外間看著不過一間小屋,但著遨天境本身就是空間法器,一間小屋自然也不等於看著的這麼大。

從取到遨天境,到如今已經過去了近三百年, 兩人也只將這遨天境中的竹簡,讀了最多十分之一,這還不算那些沒有發現的。

只以往都是循著書目,先挑有益於修行。如今竟然出了這種意料之外的事,池秋鈺便循著書目,將只要有關於兩生草的竹簡,都從書櫃中擰了出來。

這一擰不要緊,關於兩生草的竹簡,竟然在廳中壘了半人高。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兩人終於從竹簡中,尋到了一本類似於手扎的竹簡。大約是這遨天境中以往那位主人,孕育子息時隨手所記。

兩人這次再不敢理所當然,一字一句研讀了其中字句。這胎種不僅是種出來,且必須種在特定的花盆中,花盆有聚靈及淨靈之效,需用五色土煉製,盆中種植胎種所需也是五色土。

兩人看到這幾行字,心就一點點往下沉。

幸而這手札翻到最後,不僅詳細記錄了花盆的煉製方法,且遨天境中便有這五色土的存在,而五色土也是遨天境能演化出新天地的一個重要靈材。

如此,兩人將遨天從陣心喚出,先將五色土尋了出來。

再將五色土煉製為花盆的方法記錄下來,前往停雲坊去尋洛妙心。

到了此時,就連即墨微都不得不慶幸,幸好洛妙心所學乃是煉器,且按池秋鈺的說法,這煉器之法也是源自上古。

待兩人捧著五色花盆從洛妙心的洞府回來時,已過去了三年。那顆胎種被即墨微以木靈息,按手札所記的方法一直溫養著,倒是一如既往的色澤飽滿。

那不過巴掌大小的花盆,透著非常古樸的土陶質感,五色也很純粹的一圈接一圈壘到盆口。

池秋鈺將遨天備好的五色土,按花盆上那一圈一圈的顏色,整整齊齊疊好了下方代表金木水火的四層,將胎種置於盆中,再蓋上大約一指厚的“土”層。

按手札所記,兩人還在遨天境中,尋到了一口蘊含木靈息的靈泉。

“土”層覆上,又往這花盆中澆了一整壺靈泉,看泉水將盆中五色土浸透,這胎種才算種下了。此後每旬,便要往這花盆中澆上一整壺靈泉。

本以為一切安心,該到了等待發芽的時間。

夫夫二人為確定事無遺漏,將那手札再次翻看時,竟然在手札的最後一根竹簡中,看到了一行幾被抹去,之前也根本沒有注意到的一行字。

而這行字,讓兩人心中又是一沉。

天元之體繁衍子息,乃是逆天而行,胎種易得,魂體難尋,此法終……

大約是還沒寫完,便已起了抹去之心,這行字竟然就斷在了這裡。看著這樣一行字,池秋鈺甚至覺得,遨天境的前主人將這空間靈寶棄於不顧,可能也與這件事情有關。

也許,那位前輩的兩生草繁衍之法,並未成功。

即墨微看到這行字,準備掩去之時,卻被同觀此卷的池秋鈺,已看個正著。

見池秋鈺的神色都變得沮喪,即墨微忙安慰道:“就算魂體難尋,既然天道讓我們與這遨天境相遇,也許,結果便會因此不同呢?”

池秋鈺覺得自己並沒有被安慰到,看著窗臺上那個土陶花盆,神色間很是萎靡。

胎種由自己育出,又在他身邊溫養了三年之久,那胎種就算埋在了花盆之中,即墨微依然能感受到胎種上蘊含充分的生命力。

即墨微見池秋鈺似乎深受打擊,忙將竹簡扔開,將人摟到了懷中,道:“丹生你看,從你與我相遇,這繁衍子息之事便一路順遂。先有狄鋒師叔知道這兩生草,又有我天生木靈根純陽之體,再而還有兩生族的與善而為,既然兩生族都能得以用這方法繁衍子息,不可能輪到你,便真的魂體難尋 。”

想到兩生族那些也以兩生草繁衍來的子息,池秋鈺神色倒是振奮了許多。

天道之所以玄妙,便是因為難測。倘若真不希望他繁衍子息,便該如即墨微所言,從一開始就遇不到即墨微,也不知道兩生草,更遇不到這遨天境。

既然天道讓他遇到了這些,如今連胎種都育出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現在就沮喪,還是太早了些。

雖依然患得患失,池秋鈺倒是依照手札所記,開始認認真真種植這顆胎種。

遨天境中無歲月,自然也就不存在晝夜。

兩生草雖然能在這方空間中被靈氣育成,作為胎種想要育化人身,卻得有陰有陽。

為了讓胎種能更好的生長,兩人從遨天境中,搬到了即墨微早年建成的微院中居住。

每日晨曦,池秋鈺便將那花盆捧到微院中四方寬闊的庭院中,擺在院中那方小圓桌上,曬到靈氣充足的第一抹陽光。每日晚間,也會帶著這花盆,坐在庭院中的水月臺上,吸收蘊含靈氣的那抹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