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

作品:《修仙生個崽

池秋鈺有些疑惑:“墨讀堂中,便都是這些故事?”

即墨微卻笑了笑:“是不是很無趣?”

池秋鈺就更疑惑了:“先生若覺得無趣,為何還看得這般有滋味?”

即墨微將手中書卷,往兩人面前拿近了些,翻到故事前面,哪行說書人的註解處,這才解釋道:“這位說書人,乃是追天派的門下弟子,先從這個角度去看了,再品這字裡行間的滋味,有時候可以看出許多事情來。”

池秋鈺聞言,倒有了些興趣,問道:“能看出什麼事情?”

即墨微卻未直接說這書中的故事,而是另訴了一事:“丹生可知,谷唐山脈有一派名為百丈宗?”

“那個我知道,百餘年前,那處還是歸宵派的門址。”那時正是池秋鈺初來東圖洲不久,與洛妙心初在停雲坊落腳,便聽到了這樣一個門派的覆滅之事,還是很震驚的。

即墨微才道:“我早年便說,那位尹景善必有異心,果然後來便是他由內而外,破了歸宵派的護山大陣,才有了後來的滅門。”

“咦?”池秋鈺倒驚異了:“先生對那百丈宗的尹長老熟悉嗎?”

即墨微便與他細說了一樁看似與歸宵派無甚聯絡的舊事,而那樁舊事中,卻有那位尹景善的身影出沒。在即墨微的後幾個故事中,這位尹景善竟然也有一個腳印。

說完了這幾樁舊事,即墨微才道:“尋常人說起故事,往往不像說書人那般,跌宕起伏,但會不經意間把自己認為在意,或者覺得不合常理之處說出來。因為突兀,反而有更深的印象。如果在讀這些故事的時候,發現了這種似乎不相干,又被強調的事情,按圖索驥,就會有其他的發現。”

池秋鈺這才領悟了些,問道:“這便是先生建下墨讀堂的緣由?”

即墨微卻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最初,是真的只想聽故事。大約是無心插柳,竟至於後來能未卜先知,便將墨讀堂辦的更興盛了些。”

“未卜先知?”池秋鈺又問。

“這點也不像你想的那般玄妙,而是不知不覺中知道的多了,元識之中自有玄妙,便會有類似於直覺的東西產生。但真正往深處分析,卻能發現其實早就另有端倪。”即墨微言罷,又說道:“大約這點,與天寶訣中百集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是以這些年,我的功法進益才會如此之快。”

說到功法,兩人便不知覺說到了近日的雙修之事,池秋鈺道:“總覺得近日,體內元息已近飽滿,有了要突破之像,又似乎缺了點什麼。”

即墨微探了探池秋鈺的脈象,確實元息飽滿,迴圈之間,似乎體內竟有些元陽飽滿的意味。即墨微心中一動,問道:“丹生可覺得自己體質,如今有何變化?”

池秋鈺將體內靈息運轉了一圈,並未覺出不同,倒是這一番靈息運轉,讓他對即墨微的氣息更眷戀了些。

兩人此前來時,正是池秋鈺剛煉完一爐丹。距離上次雙修,已是一月有餘。

即墨微握著掌中白皙滑潤的手腕,也覺得心中一動。

兩人這一變化,都被對方看在眼中。即墨微將手中書卷悄然放下,將池秋鈺摟緊了些,已落了一吻,在他面前染了些輕緋的頸項上。

亭外細雨綿綿,青山如著紗色。即墨微捏了道法訣,將聽雨亭攏住了,將懷中人換了個邊兒面向自己。

聽雨亭中,兩人看似衣衫整齊,卻早已暗通來去。不時從池秋鈺口中逸出的低吟聲,格外壓抑,卻更動人心。

聽雨亭外一番雲雨住時,亭中那椅上人亦躬了腰背,雙雙直登極樂。

木陽靈息入腹,池秋鈺不及催動心法,便感覺體內靈息自起了變化。方才餘韻尚未散去,這番變化讓他禁不住便納緊了相合之處。身軀一番急顫,竟有不勝之態。

“丹生?”即墨微將人環住了,略有些擔憂。

池秋鈺低吟一聲:“先生,不要再……”便連即墨微說話的這點動靜,都再禁不住。

即墨微還想再問,卻並不敢擅動。池秋鈺周身閃過一陣痙攣,高吟一聲,這些年月積攢在體內的那些元陽之息,竟極陽轉陰,化作一股純陰之息,往即墨微反哺而去。

即墨微一聲悶哼,詫異之餘,天寶訣已自行運轉,將這大補的純陰之息納入了體內。

納陰補陽,純陽之息竟似乎耀耀於外,讓此時周身元陽大耗的池秋鈺,更往他依偎過來。

元嬰

即墨微本以為, 兩人雙修,他純陽之體, 池秋鈺天元之體, 以元陽補足, 可令池秋鈺蘊養出屬於他自己的元陽。豈料池秋鈺這天元之體,竟化陽轉陰,而非自成元陽。

此時,純陰之息入體, 即墨微只覺自身靈息, 在這反哺之下,更顯醇厚。但晉階化神那層桎梏, 到底太過嚴密,不得突破。這醇厚之息便具數化為陽息, 將下處更壯大了兩分。

懷中人一身低吟, 似禁受不住,體態又似更顯饜足。

數盞茶的功夫後, 更為精粹的木陽之息往池秋鈺的經脈中沁入,迅速在池秋鈺體內運轉一圈後, 化陽轉陰再次反哺即墨微。

池秋鈺從結丹大圓滿往元嬰晉階的那層桎梏, 亦在這樣的轉化中被迅速打磨。

數日後,魚龍潭上先是霞光四起,待這千條萬瑞聚到極處,便凝結出了修者進階元嬰所必經之雷劫。

池秋鈺從未想到,自己有一日晉階元嬰, 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元劫雷光從天而降時,即墨微周身已浮出了一件法器,將兩人攏在其中,雷光被法器承接,寶色靈光迅速轉暗,殺傷力變小,蘊含著豐裕靈氣的雷光,卻穿透法器禁制,被即墨微引了過來。

雙修之時,稍許額外的撫觸都是煎熬。

池秋鈺看著這電閃雷鳴的靈光,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雖幫著承接了殺招,即墨微卻不得不道:“這元劫雷靈,滌身蕩體,自有奧妙。”

池秋鈺兩手環到即墨微頸上,咬了牙才道:“我知道。”

通往元嬰的那層隔膜,還未被徹底打破,雙修之事未停,元劫雷靈入體,箇中滋味只有承接這元劫雷靈之人才會知道。池秋鈺只覺這世上大約再沒有晉階元嬰之人的雷劫,會承接的比他更煎熬。

即墨微也並不好過,雖不至於如池秋鈺般在這銷魂蝕骨之際,還要承受雷劫。他卻得在保持自身清明的同時,確保池秋鈺亦在此時,不被快感吞噬心智。

待這第一波雷劫過去,兩人體內陰陽之息已是數番輪轉。池秋鈺周身桎梏終於被打破,此前承接的頗為勉強的元劫雷靈,亦在一瞬間被元海大開的軀體,如饕餮般猛然吞入。

池秋鈺周身熱汗淋漓,如脫胎換骨,又如死而後生。

令人全身麻痺的元劫雷靈,融入已經跨入一個新境界的池秋鈺之體,化作了彷彿能為雙修增薪添柴的酥麻,俊美的青年在一瞬間,顯出驚人的妖冶姿態。

面對這樣的池秋鈺,即墨微費了偌大定力,才保持了神智的清明,祭出新的法器,迎向變得更為猛烈的第二道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