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有毒……”擺在祭臺之上的人頭，突然瞠目結舌的開口說話，然後便出“噗噗”的悶響聲。

白九得意起來，眉眼帶笑，雖然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琢磨著小班遼在如此詭異的情況下，要是能涅盤重生，那就必須要佩服小班遼了。

人頭在祭臺之上擺動，弄得整個海船都搖晃起來，像是在狂風巨浪中顛簸，也就在這時候，白九在剎那之間再一次見到了風平浪靜的大海。

“海船藏匿在虛空，驕傲如血剎，竟然也會懂得藏匿？”白九心中疑惑，感覺這時候或許是阻止血剎涅盤的最好時機。

白九拼命掙扎，但無數頭變成的小蛇，展露獠牙，兇殘的啃咬白九，甚至連白九凝聚的一些術法，都被咬散開了。

“我還是太弱了！”白九嘆息，忍著被蛇撕咬的疼痛，吹起了一陣狂風，希望把搖晃的人頭，吹落祭臺。

白九努力了很久，但並沒有改變什麼，只能齜牙咧嘴的哀嚎著，吊著船上等著。

而這一等，就等了十幾天。

祭臺上的人頭早已經陷入了死寂，在不知不覺的時光裡，這顆人頭憔悴了，臉色蒼老的可怕，頭都灰白了。

顯然，人頭的精粹也被利用起來，為血剎詭異的涅盤，貢獻了一份力量。

此時，已經顯得蒼老的人頭，張口嘆出一口長氣，惡劣的味道瞬間就在海船上瀰漫開來。

“這涅盤有味道，不是一般的大……”白九無語，甚至感覺有些辣眼睛。

這時候，一樽血鼎從人頭的頭頂破顱而出，頃刻間帶走了人頭的所有精粹，讓那顆人頭化作飛灰。

血鼎恢復正常大小，一具短小的身體浸泡在血水裡，但他的面容，卻是血剎蒼老的模樣。

血剎從容的爬出了血水，立在船頭仰視著白九，揚天長笑“這天，我破開了，獲得了重生！”

白九默然的看著，顯得很是平靜，也沒有為血剎慶祝的打算。

“老祖，你覺得如何？”血剎顯然不滿白九的表現，聲音刺耳的質問。

“難道真的一點問題沒有？”白九撇嘴，看出血剎修為跌落到了渡劫境界的邊緣，似乎隨時有可能跌入大乘境界。

血剎頓時一愣，開始思考自家老祖的話，而後暗淡無光的元神浮現而出，但那元神的頭頂，依然插著一根血紅奪目的短刺。

血剎當時就不好了，整張老臉都跨了下來，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白九也是微微一愣，沒想到世事無常，變幻莫測，前一刻還趾高氣昂的血剎，頃刻間如喪考妣。

“這個，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涅盤重生？”白九無語的說道。

血剎長嘆，顯然想死的心都有了，沉默了許久，才黯然的說道“老祖，是老朽淺薄了，小看了老祖神通！”

血剎與命運抗爭過，努力過，甚至賭上了性命，但結果卻沒能擺脫奴刺，顯得可笑又可悲。

白九的內心還是很滿意的，就差“呸”上一口濃痰，再罵一句活該了。

但白九也感受到了血剎哀莫大於心死，恐怕要狗急跳牆，於是肅然的說到“回頭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