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明知顧靜芳此刻怒意正盛，但涼竹仍舊氣說道“我說，你永遠都比不上我家小姐，你這個愚蠢的的東西！”

自己已經知道了顧靜芳的真面目，她也斷然不會再放過自己了，所以自己乾脆就將她的怒意挑撥起來，不過臉上唉一刀而已，自己已經捱了這麼多刀，也不差這一刀兩刀的了。

而玉翠卻是小心翼翼的拉著涼竹破爛的衣角，提醒她注意一點，畢竟兩個人的命都在她手上，短不能逞一時的口舌之快。

涼竹回頭看了看玉翠，向他投訴一個安心的眼神，自己有把握。

“涼媽媽，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場是什麼麼？竟敢為麼對我說話！”顧靜芳歷聲道。

“坐不過就是一死，或者我這張老臉上再挨一刀，無所謂，我不在乎，你儘管來啊！”涼竹嗤笑，最開始，自己還擔心自己的容貌受損，可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被顧靜芳折磨的早已麻木，早就不在乎什麼容顏了。

“涼媽媽，你會後悔的！”顧靜芳仍舊笑的風情萬種，眼神中卻劃過一絲冷豔。

“在你臉上劃一刀豈不是太沒趣？可若是用你的手，在玉翠的臉上劃上一刀，涼媽媽，你說，這該是多有趣的事兒啊！”

顧靜芳說到這裡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和恐慌到臉色蒼白的玉翠形成了對比。

玉翠雖不是個美麗的姑娘，可也還算的上清秀，柳葉彎眉下是一雙丹鳳眼，臉蛋也是標準的鵝蛋臉，她年齡又小，面板更是好的想要掐出水來。

最主要的，女為悅己者容，她還沒有遇到她的‘悅己者’如今就要容顏盡毀，這對於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來說，無疑是這世界上最大最恐怖的酷刑。

“顧靜芳，你瘋了麼？”涼竹一臉的不可置信。

如今他已經沒有什麼好怕顧靜芳的了，可玉翠不一樣，她還年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就因為顧靜芳的私慾和自己的不滿就斷送她的大好年華。

“瘋了？我清醒的很，涼媽媽，你現在只有一個選擇，用我的匕，去劃玉翠的臉！”顧靜芳提醒說道，她們越是依依相惜，她就越是要讓他們兩個人自相殘殺！

“顧靜芳！你還有良心麼你！他可是從小就伺候你的丫鬟！”涼竹破罵道，這女人，怎麼會這麼毒辣，這麼沒有良心！

“我沒良心！她玉翠若是不背叛我我會這樣麼？”顧靜芳甩袖怒罵道。

“玉翠背叛你是因為你根本不把他當成個人看！”涼竹替玉翠辯解。

而一旁的玉翠聽到自己的臉上要被劃上一刀，早已嚇得花容失色。

玉翠雖跟隨顧靜芳多年，可她從未見過顧靜芳這副生氣的模樣。心中隱約覺得今日自己是逃不掉了。

可自己還未遇到自己喜歡的情郎，如果臉上被劃上一刀，以後還會有哪個會心悅自己？

可即使心中再多不願，顧靜芳也不會放過自己。

“小姐，我求求你了，看在我服侍你多年的份上饒了我吧，玉翠知道錯了，玉翠再也不敢了，玉翠不求還有幸能夠服侍小姐，玉翠只希望小姐能夠饒玉翠一命！”玉翠再也忍不了了，心中的恐懼撲面而來，她跪著上前抱住顧靜芳的腿，雙手扯著顧靜芳嗯衣襟，滿臉淚痕嗯說道。

“想讓我饒了你，可以啊！我可以饒了你，但是，你必須得答應我一件事！”

“小姐說什麼玉翠都答應，為了小姐，奴婢萬死不辭！”玉翠聽到還有挽回的機會，便趕忙擦乾眼淚，表白決心。

“今日我身子不爽，瞧了大夫，大夫說只有用人血加山藥小火煮兩個時辰服下便可！

我想來想去，覺得應該給你個贖罪的機會，反正涼竹是有罪之身，不如你去劃了她的臉，取血來給我煮藥！本小姐也好放了你！”顧靜芳得意的說，她就是要讓兩人自相殘殺！

這樣，這遊戲才好玩！

“小姐，我……”翠玉斷沒有想到顧靜芳會這般要求他，心中湧起無線絕望，自己，對涼媽媽，怎麼可能下得了手？

小姐這無疑就是將自己往死路上逼。

“怎麼？不敢麼？方才不是還說為了我可以萬死不辭麼？這麼會兒功夫就反悔了麼？”顧靜芳沒有一絲意外的看著玉翠，她早就知道玉翠不會這樣做。可就是要這樣逼她。

“不是的，小姐我……”玉翠連連搖頭，眼眸中劃過一絲猶豫，她怎麼敢對涼竹下手，可小姐……

“不是就趕快下手，你們兩個，總要有一個人受害的，這就看你怎麼選擇了。”顧靜芳不耐煩道，而後從袖口中掏出她常備身旁的匕，慢慢交到玉翠手裡，然後拍了拍她的手，投去安定的眼神。

“我相信你，玉翠，你可一直都是我的得力丫鬟，現在可不要讓我失望！”顧靜芳笑說，看著玉翠糾結的神情不禁的得意萬分，我說了，背叛我的，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玉翠，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玉翠絕望的看著手中的匕，又看了看涼竹無助的眼眸。

一邊，是看著自己成長的涼媽媽，一邊，是自己的生命，她到底該如何取捨？

她心中有一絲邪惡的力量告訴她她應該將匕劃在涼竹的臉上。反正他也早已年老，臉上有了那麼多的疤痕，不會在乎多這一條的吧？

更可況，自己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以後還想要嫁人呢，自己若是有了傷疤，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所以這一刀，是該劃在涼竹臉上的對吧？

玉翠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匕的鋒利端正對著涼竹，朝著涼竹走去。

涼竹的眼眸先是不可思議，後又變成無奈和絕望。

她知道顧靜芳嗯手段，所以她不怪玉翠，畢竟她還小，換了自己，自己也會這麼做的。

玉翠顫抖著身子，極力安慰著自己繼續前行，她的眼眸正對著涼竹的眼眸，瞪大了眼睛走過去。

“對不起了，涼媽媽！”

玉翠這樣說著，匕已經放到了涼竹蒼白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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