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回國

作品:《辛亥之鋼鐵基地

華國上海,黃埔碼頭上人山人海,上萬名群眾彙集在此,在警察的維持下秩序井然,只見他們精神昂揚、手持國旗、期盼的目光延伸向黃浦江深處,無數鼓舞鬥志的標語被群眾高高舉起,即使長達幾個小時的等待也沒有讓標語落下半分。

深冬的上海非常溼冷,尤其是在這臨江的碼頭上,江面上吹來的寒風讓人站不住。不過,呂梁等人已經在這裡挺立了兩個多小時,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值得的,因為,赴舊金山華國談判團即將回國。華國總統呂梁、上海市市長李經羲和政府軍方一眾高層早早等候在此,陪伴他們的,是自而來的上萬名群眾。

民眾的愛國熱情、民族熱情早已在北伐時期就被點燃,隨著國家的強盛、生活的富裕,愛國之心不僅沒有被沖淡,反而變得更加濃烈。這是個激情燃燒的年代,在舊金山條約簽訂後,國家的激-情達到頂峰。從民眾聚集到此兩個多小時內,他們頂著寒風,一刻不停的高喊愛國口號,總統萬歲的呼聲讓身臨其境的呂梁羞愧不已。

呂梁自認為不是個偉人,更談不上“萬歲”,這樣的崇拜屬於無數為國家、為民族努力奮鬥的人,在戰場上拼殺的軍人,在農田裡耕作的農民,在工廠裡生產的工人,在舊金山為國家爭取利益和榮譽的談判人員。

與熱情的民眾相比,呂梁等人顯得有些肅穆,甚至可以用一言不來形容,這並不適合歡迎的氣氛。

“香帥為國為民、不辭辛勞,後事要辦的風風光光,你有什麼要求對我說嗎?”呂梁轉身對身邊的人問道。

“父親在船上留下遺言。電報上說的很簡單,但我能看懂他的意思。父親說現在已經很滿足了,看到了國家開始冉冉上升、國力漸強。不要求風光大葬,不要求政府照顧後人。只求儘快完成國家統一大業,特別是新疆、西藏、蒙古、東北等邊疆地區,沒能看到國家收復那些地區,是他唯一的遺憾。”說話的是張之洞長子張仁權。

原本歷史上張之洞於19o9年逝世,沒想到此世張之洞堅持隨團去舊金山,簽訂條約後身心放鬆,卻在歸國途中不堪遠洋航行之顛簸,因為船上醫療條件不足。沒能挺過來,仙逝而去。這也是為何迎接者一片肅穆的原因。

張之洞的去世驅散了呂梁所有因為條約簽訂帶來的喜悅,對於呂梁來說,張之洞不僅僅是一名滿清舊官吏,更是一個老師,呂梁身邊的定海神針。不談張之洞、李鴻章等人的對錯、貢獻,單說他們的見識、經驗就能讓呂梁受益匪淺。

“香帥的遺願我們一定能夠實現,如果香帥沒有去世,就會很快看到啊,真是讓人痛心。仁權。我聽說你不願意擔任武漢市市長?”

“總統大人,家父在兩湖經營多年,門生故吏數不勝數。這些舊朝官員門生影響猶在,不少人並不適應新國家的節奏,甚至有些人心懷不軌。家父去世後政府正好可以藉此去除那些不良影響,假如仁權接受武漢市市長一職,恐怕會讓那些人更加興奮。”張仁權直言不諱道,他之前曾在武漢振國黨黨校學習了半年,之後被派往四川擔任成都市市長,此時呂梁將其調回武漢,一是顯示對張之洞舊部的重視。穩定那部分人的情緒,二是有心思藉此將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揪出來。

張仁權的回答很明確。理由也很正當,呂梁也不好再說什麼。看來張仁權有心保護那些人。拒絕武漢市市長一職,就是委婉的向呂梁提出饒那些人一馬。

“香帥剛剛去世,我肯定不會就此大做文章,你大可放心,有機會你可以邀請那些人一起坐坐,政府求才若渴,向他們說一說新政府的政策,或許現有用的人才也不一定。”呂梁說完,張仁權做出一個完全明白的回應。

對於舊朝轉化過來的那部分官員,很多是有能力、有抱負的,這部分人呂梁不吝嗇手中的權力,甚至可以讓這部分人身居高位。但更多的人乃尸位素餐之輩,渾身上下沾滿了舊時代腐朽、隱晦的傳統,做事不行、撈錢搞陰謀與人鬥那是其樂無窮,這樣的人即使再改造也無盡於是,所以呂梁對其實施了冷處理——即不聞不問、也不使用。那些人當然不甘寂寞,想方設法的找機會為自己牟利,比如張仁權、李經羲等人那裡就經常有來客拜訪,出於舊情,還不好拒絕,只能拿出部分錢財,應付了事。

讓呂梁決定對其動手的,是這些人秘密聯絡北方,或者想北逃,或者想充當內線,這樣的事怎麼能瞞過調查局的眼線!

向張仁權提起此事,就是為了藉此給那些人最後的警告。結束與張仁權的對話,呂梁將心思收回來,遠洋輪船已經漸漸靠岸。

在各大報社記者閃爍的鎂光燈中,在迎接人群的歡呼聲中,華國舊金山代表團緩緩走下扶梯,走在最前面的章臺炎勉強擠出微笑,向人群揮手致意,然後趕忙與走上來的呂梁握手。

“受累了,你們是國家的英雄。”

“謝謝總統,這不算什麼,總統帶人親自迎接,讓我受寵若驚!”章臺炎也不是年輕小夥愣頭青,當然知道這種場合下要說什麼。

“不用說這些沒用的客套話,你們的功勞是鐵板釘釘的事實,誰也無法抹除!”呂梁說這話的意思正是因為那些舊官員散佈章臺炎是賣國賊、華國代表團無能的流言,民間有一種說法,代表團沒能爭取最大的利益,讓臺灣之半還掌握在日本人手裡,沒有收回朝鮮等等,至於章臺炎,說他毆打日本外長、有辱華夏文明之形象,致使談判中受制,所以章臺炎是賣國賊、人人得而誅之!

呂梁說完那句,就感覺握著自己的手微微顫抖,章臺炎在船上的時候就聽說了這些傳聞,內心忐忑的緊,好在總統第一時間為自己正名。

“傳播那些流言的人已經被調查局控制,很快就會處理他們,你放心好了!香帥的遺體在哪?”呂梁低聲對章臺炎問道。

“還在船上,我不知道現在將其抬下來是否合適,所以暫時沒有處理,畢竟現在是高興的時刻。”章臺炎說道。

“你說得對,但有一點你沒想到,越是在這種時候,越需要立即辦,以顯示政府對那部分人的重視。我親自為其抬棺!“呂梁堅定的說道,這不是政治作秀,他確實對張之洞非常尊重,為其抬棺不算掉價,另外,這也是為之後的行動打好基礎。

一一迎接代表團成員後,呂梁等六名高層抬著一口空棺材走上輪船,十五分鐘後,就在群眾漸漸散去時,有眼尖的人現,總統呂梁大人竟然抬著一口棺材走下了船隻,後面是章臺炎、呂一、張仁權等高層!

走下船隻後,棺材被放入早已等候的一輛靈車內,肅穆的氣氛逐漸擴散開來,群眾也從雀躍的心情轉向疑惑和嚴肅。

“對了,這是張之洞副總統的靈柩!“一名記者突然想起了一條訊息,國家副總統張之洞在歸國途中身染重病、不幸離世。只是這條訊息相對於條約簽訂、代表團回國來說不值一提,竟然被大部分人忽視!

“咔嚓,咔嚓!”照相機工作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一國之副總統,理當享受如此的待遇,眾人不禁為自己的忽視而懊惱,無論如何不應該忽視這樣重大的事啊,尤其是那些記者們,在相對單純的年代,記者們愧疚的不是忽視了一條重大新聞,而是因為自己的人格而愧疚。

第二天,各大報紙上的主要版面都刊登了代表團回國,總統迎接、場面盛大的訊息,另外,次要版面上,編輯們沒有忘記刊登副總統張之洞遺體回國、總統呂梁親自為其抬棺的新聞。看著報紙,呂梁覺得自己都有些無恥了,利用張之洞的遺體做文章,是不是身居高位後都會變得不是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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