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丟了魂

前臺的女人一氣呵成地說了這些，這才伸出手拿了杯子喝了口水，吐了嘴裡的瓜子殼，說“這瓜子太鹹了，嗑得我嘴巴都幹。”

旁邊那人就說“那你吃這個，我剛買的，說是核桃味的瓜子，我嗑著感覺還不錯。”說著她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包瓜子來。

前臺的女人就把包裝拆了倒在桌子上，重新每個人分上一把握在手心裡。

磕了幾顆瓜子，前臺的女人滿意道“這味道不錯，下次你買的時候幫我也帶點。”

旁邊那人就應了聲好。

又喝了口水，前臺的女人繼續接著前面往下說“這回活佛終於見了他們，不過到底說了什麼，我們就不知道了，老兩口從來沒有提過這個事，只知道他們從活佛那裡出來後兩隻眼睛哭得紅腫，互相攙扶著回到了家裡，然後也讓兒子搬回了原來的地方。”

說著前臺的女人忽然問我“你既然看到了他們家的兒子，有注意到他身上帶著什麼東西嗎？”

這我是真的沒注意，我也不過是從饅頭店門口經過，之所以能留意到這家饅頭店還是因為它上面掛著的百年老店的招牌，招牌在這個地方比較少見，我自然而然多看了幾眼，然後就看到了在店裡頭的他們家兒子。

那個男人一看就有點不對勁。

不過我也沒有細看，也不可能沒事盯著一個陌生的傻子看，當然也就不可能注意到他身上是否戴著什麼東西了。

但是既然前臺的女人這麼問，想必這家兒子身上帶的不是普通東西。

果然前臺的女人看我搖頭，就說“你們下回去買饅頭，可以仔細看看他脖子上帶著的，有時候會露在外頭，有時候放在衣服裡頭，據說那是活佛手上佛珠裡年頭最久的一顆，跟了活佛很多年，都說正是因為這顆佛珠，這家的兒子才留了一條命在。”

“這家的兒子搬回了屋子裡，還是做夢，但總也能在天亮的時候順利從古城裡出來，跨過那座橋回來，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的，雖然還是提心吊膽，但膽子也漸漸大起來了。”

“就這麼過了幾天，有一天老兩口照舊早上去屋子裡先看兒子醒了沒有，忽然現兒子不在屋子裡，老兩口就慌里慌張地去找人，結果看到兒子就蹲在院子裡頭，原本蓋在水井上的那塊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給搬走了，那家的兒子就蹲在水井旁邊，兩隻手抓著井口，把頭探進去，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老兩口當場嚇得腿軟，卻不敢放聲大叫，深怕他們兒子被一驚嚇，直接栽進水井裡去，好不容易挪到了兒子身邊，一左一右一人一隻手地緊緊拽住了兒子的胳膊，不怕兒子不小心栽進去了，就想把兒子從水井旁扯開。”

“那家的兒子沒有掙扎，老兩口拉著他走，他也就乖乖地走，等老兩口重新把水井蓋子蓋上，再用大石頭壓上，再去看兒子的時候才現不對勁，兒子就像個不懂事的娃娃似的，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兩隻手放在膝蓋上，笑嘻嘻地等著他們。”

“那神情一看就不對勁，老兩口又問了兒子幾句話，兒子就像是聽不懂似的笑嘻嘻地，老兩口知道兒子大概是傻了，就帶人去醫院看，醫生說是傻了，給開了藥，老兩口把藥給兒子吃了一段時間，也沒見好。”

“平時老兩口開店的時候就會把兒子帶到店裡頭，一邊做生意一邊看著兒子，他們家的兒子一趁人不注意就會跑到水井旁待著，老兩口一開始深怕他跟兒媳一樣跳進去，後來這樣的事情生了幾次，他們現兒子就只是待在水井旁低頭看著，從來沒有往下跳的意思。”

“於是就有人問這家的兒子，你在看什麼，那家的兒子說我在看老婆孩子，我老婆孩子都在井裡呢，他們想讓我去陪他們，我說我已經在陪著他們了，他們還不肯信，每天都在喊我，真古怪。”

“他這話很輕鬆地就說出來了，聽得人可一點也沒覺得輕鬆，於是就有人琢磨出事情的真相來了，都說是活佛給的佛珠留住了那家的兒子一條命，可惜沒留得住魂魄，他的魂魄啊早就已經過了橋，留在橋那邊的鬼城裡回不來了，所以一個人才會夜裡睡下去之前好端端的，早上醒來後就變得痴傻了。”

“現在老兩口就守著這個傻兒子過，你們說這教訓夠不夠？所以啊，你們既然已經聽到了這個事情，就千萬不要再把事情往外說了，不然萬一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怎麼辦？”

我這回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想了想，問前臺的女人“不是說那家的兒媳生前也把這事說給她孃家人聽了嗎，她孃家人有沒有出什麼事？”

前臺的女人點頭，說“我也是聽人說的，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據說那兒媳的父母在第二年的時候出車禍死了，夫妻兩個都是當場身亡，可憐啊，一家子就這麼全死了。”

聽完了這個事，前臺的女人又跟我們說了點本地流傳下來的事情，都是跟奈何橋有關的，說的都是不遵守規矩的人得到的報應，這一說就說到了晚上將近十一點，還是前臺的女人自己先熬不住了，打著哈欠讓我們回去。

我跟曲蕭聽了滿腦子的故事，差不多都大同小異，故事裡都是原本一家人和和樂樂地過著小日子，然後有人不信邪，或者是不小心，就跟外人說起了奈何橋，這一說，和樂地小日子再也沒了，一家人死的死，留下的都傷心。

等前臺的女人讓我們回去，我們也打著哈欠往房間走，今天白天走了一天的路，玩了一路的經典，回酒店後又坐著聽了這麼久的故事，不但嘴巴嗑瓜子嗑得口乾舌燥，人也很疲倦，很想睡覺。

我們抬腳剛邁開步子，前臺的女人忽然說“你們千萬記住教訓啊，不該說的絕對不能說，免得害人害己。”

回到房間曲蕭問我明天有什麼計劃。

我想了想，說“就照你說的，明天去買點營養品去卓瑪家裡看看他阿媽吧，我還是想去那個地方看一看，他不是缺錢嗎，我可以給他錢，只要我出得起，只要他能帶我們去那裡。”

曲蕭贊同道“確實要去看一看。”

我心想饅頭店家的兒子的事情給了我一個提示，如果沒找到奈何橋，那我就試一試把這件事整理一下到網上，到時候說不定我就能做夢夢到那座橋了。

至於夢到橋後有可能會生的危險，我暫時還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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