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山洞

我跟陳珂兩個人邊走邊小聲說著話，圍在我們身邊的護衛就跟木偶似的，只要我們不慢下腳步，他們根本就不管我們在說什麼，連個眼風都不帶瞟的，我真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活人。

蒙克忽然轉頭笑著說“你們兩個還挺能聊的啊？”

陳珂立刻針鋒相對懟回去“都落到你手裡了，還不允許我們做些交流嗎，怎麼，你還有什麼秘密怕洩露嗎？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沒了，你的所有老底都被我透露給金銘了。”

蒙克沒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那你們就好好聊，抓緊時間說話吧，很快…你們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陳珂低聲說“他這是在威脅我們呢還是在威脅我們呢？”

我苦笑了一下“他在給我們下死亡通牒呢。”

陳珂撇了撇嘴，我想了想，說“你到底是聖女，不到萬不得已他應該不會動你的，你到時候別衝動，就待在那，知道嗎？”

“我看你是真的傻，你都知道我是聖女了，他動不了我了，你就應該往我身後躲啊。”陳珂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

我差點被她逗得笑出聲來，這姑娘，讓我說什麼好呢…

我已經完全不會再去猜測蒙克突如其來的帶人包圍我是不是因為陳珂出賣了我，如果到現在陳珂都還在演戲的話，那我也只能認栽，服她演技好，奧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陳珂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聖女，說蒙克動不了他，不然不好對村子裡的人交待，她曾告訴我長生族裡聖女比大長老的地位要高，當時她舉了一個非常明顯的例子，那就是長生殿裡供奉的是聖女，而不是大長老。

當時我認可了她，但是現在看到蒙克的態度，我知道不管是什麼原因，蒙克其實並沒有把陳珂這個聖女當一回事，他們兩個當中明顯是蒙克佔據了優勢，再聯想到陳珂接近我也是奉了蒙克的命令，由此可以推斷出蒙克就算真的不會殺了陳珂，要是陳珂試圖攔在我前面的話，也會吃苦頭的。

我不能冒這個險，不能讓陳珂出事。

蒙克帶著我們走到了一個山洞前面，這個洞位置很隱蔽，外面掛著藤蔓和野草，有一個護衛拔出腰上的長刀撥開藤蔓，我和陳珂被壓著走入山洞。

山洞裡很陰暗，跟外面完全不一樣，有些潮溼，鞋底偶爾會踩到積水，越往裡光線越是昏暗，我第一次來這裡，稍微走慢一點就有人在背後推我，難免走得跌跌撞撞的。

陳珂主動扶住了我的胳膊，帶著我往前走。

我低聲問她“這裡你來過嗎？”

陳珂說“來過，每年都會來，真正的祭祀就是在地宮裡進行的，除了每年指定的族人以為只有聖女和大長老能參加，聖女是主持祭祀的，大長老則是準備祭祀的一切東西，族人都以能參加祭祀為傲。”

我點點頭，想起這裡這麼暗，陳珂不一定看得見，就趕緊“哦”了一聲，接著問道“地宮裡只放著土司王的屍體嗎？沒有其他的？”

陳珂說“當然沒有，土司王是我們長生族信仰的唯一的王，他的地宮誰敢放其他人的屍體？”

我小聲表示瞭解，剛才我還以為地宮裡有很多長生族人的屍體呢，沒想到只有土司王一個。

“對了，你剛才還沒有跟我說為什麼你們非要把聖物放在長生殿裡，這麼重要的東西萬一丟了或者被人損壞了該怎麼辦啊？”

此時我們應該是走到了一個比較深的地方了，蒙克帶著的人沒有帶一切照明的工具，全程都是摸黑在走，除了我之外的人大概是走慣了，腳步很穩，不像我，時不時就被凸起的石頭絆住腳，要不是陳珂緊緊拽著我的胳膊，我指不定都摔了多少跤了。

陳珂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聲響起，她因為要扶我，所以位置靠得很近，撥出來的熱氣時不時就會拂過我的耳朵，惹得我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往旁邊靠，試圖拉開一點距離，但是下一秒又會被毫無所覺的陳珂拉回去，還警告我別亂動，免得摔跤。

我有苦難言，只能不自在地繼續往前走。

“聖物放在長生殿不準動是土司王留下來的規矩，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我想起之前在沈寶國的夢裡看到沈寶國死後被蒙克驅使上山，將手掌貼在聖物上的情景，不由有了個猜測“蒙克想復活土司王，是不是想借由聖物的力量？”

陳珂說“聖物的力量？聖物有什麼力量嗎？”

她竟然不知道？

我忙用短短几句概括了沈寶國死後去長生殿生的事情，陳珂沉默了一小會兒，說“我從沒有往這方面想過，難不成蒙克真的是藉由聖物的力量嗎，聖物又有什麼力量呢，不過它是土司王唯一留下來的東西，我覺得你的猜想應該是對的，這麼說…你還記得夢境裡那面圓鏡嗎？”

我忙應了一聲表示記得，陳珂接著說“我當時以為那是一個容器，用來容納你的精血的，現在看來那面圓鏡很有可能就是聖物，只不過蒙克在夢境中用了障眼法，讓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它是鏡子。”

“你也不知道？”

“我當時跟你一樣是深陷局中，除了比你知道得更多以外，在夢境裡我們所看到的東西其實是一樣的。”

“這麼說…”我若有所思地說“如果你在夢境裡生了危險，你也同樣會受傷，如果你在夢境裡死去，你也會真的死去？”

陳珂頓時不說話了，片刻後我聽到她笑了一聲，輕快地說“怎麼可能呢，你想太多了，七人團不是死了好幾個嗎，小美啊小張啊，還有那個陳帆，第一個死的，你後來從夢境中脫身後不是還在招待所看到他們了嗎，他們可沒有死亡。”

雖然陳珂否認了，語還非常輕快，就像平時反駁我那樣，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猜的是對的，七人團是路人，是隨便被點進去推動劇情的配角，他們沒事有可能是陳珂據理力爭的，而陳珂，做為事情的監督人，難道一點險都沒有嗎？要真這樣的話，蒙克何必讓陳珂來做這件事呢，他大可以自己上。

我不停琢磨著，這時，蒙克忽然停下了，我們也跟著停下。

只見他面前是一面山壁，他正伸出手在山壁上比劃著什麼。

陳珂小聲說“地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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