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吐完了，宋輕歌心掬了水，漱口。

安妮拿了紙巾給她，擔心的說“宋總，今天就這樣吧，我讓老鍾送你回家。”

宋輕歌接過紙巾擦了擦，酒似乎根本沒醒，“我沒事，還能喝。”

“可……那個謝總看你的眼神，”安妮不無擔心的說，“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沒事的，”宋輕歌稍稍沉默，看著鏡中的自己，拿出粉餅補了補妝，重新擦了口紅，安慰道“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的。”她笑了笑，“不是還有你在我身邊嗎？我要真喝醉了，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今晚應酬的謝總，對宋氏生產的嬰幼兒產品表現出了深厚的興趣，她想，只要再努力一把，或許他就會答應投資了。

自從有了銀河九天的事情之後，宋輕歌多了份防備，每次出來應酬，她都會帶著安妮和一名男性助理，場所儘量選擇正規一些的，而且，也會安排老鍾在酒場外面等她。

安妮嘆了一口氣。

“你先過去，別冷場了，”她還要再醒醒神，否則，再被灌幾瓶，明早鐵定起不來，那種宿醉的感覺很不好。

如果可以，誰願意每天都過這種醉生夢死的日子？

當宋輕歌覺得自己足夠清醒了，可走路的時候，卻仍舊翩翩然，差點就撞到人了，幸好那人及時扶住了她。

“謝謝。”強作鎮定，她禮貌的感謝。

“是你？”高子瑞驚訝的說。

宋輕歌抬頭，職業的笑容掛在臉上，“高先生，是你啊，”可當她看見高子瑞身邊的男人時，笑容僵在臉上了，“真巧！”

那瞬間，她有點恍惚。

“宋小姐，你喝醉了？”高子瑞虛扶了她一把。

“我沒事。”她擺擺手，告辭，她步伐沉重，經過顧豐城身邊時，有一瞬間，呼吸都極度困難。

回到包廂。

“宋總怎麼去了這麼久？”謝總很瘦，很精明的樣子。宋輕歌跟他已經談過好幾次了，可每次談到投資的時候，他總會輕易的岔開話題，可之後，又會表現出濃厚的興趣，這讓她一時拿捏不準，所以才跟他一直耗著。

坐到一桌談生意了，這酒自然是不能少的，一杯又一杯，那謝總雖瘦，可卻像個漏斗一樣，那酒入了他的肚子，似乎他一點微醉的感覺都沒有，沒多久，安妮和男助理都喝趴下了。

而宋輕歌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去，今晚喝的酒，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她不敢再喝下去了，“謝總，如果你對投資還有疑惑，可以回去慢慢考慮，我一會兒還約了別人。”

謝總低聲笑了笑，“約了男朋友？”

宋輕歌抿著唇淡淡的笑，沒說話。

“其實，嬰幼兒市場潛力大，我很有興趣，”謝總起身幫她滿上一杯酒，“要投資宋氏，也不是不可以……”

宋輕歌眼底微亮。

謝總將酒杯遞給她，“喝了這杯。”

宋輕歌端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她今晚喝太多的酒，多到酒似乎都已經冒到喉嚨口了，可她仍舊強忍著吞下去。

她拿出合同，遞給他。

謝總翻開合同，看了看，卻沒打算簽字，“我還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只要他能投資，在能力範圍內，不太過分，她都會答應的。

謝總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打量著她，“陪我一晚……”

宋輕歌雖然醉了，可強打著精神，意識還是清醒的，她不客氣的從謝總手裡拿回合同，“抱歉，我不接受這種附加條件。”

謝總以為她在拿喬，於是拉住她的手，低聲笑了笑，“到底是年輕人，太沉不住氣了，宋總，你這種處事方式可不行。”

“謝總，慢走不送。”她不悅抽回手，見他還欲拉她，她緊張的拿起一個空酒瓶，那動作，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然後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不識抬舉！”謝總微怒，拂袖而去。

看著包廂裡滿地狼籍的酒瓶，還有喝趴在酒桌上的安妮和助理，宋輕歌眼底湧起一股熱意，之前的防備統統消失了。

她努力的迎合這個市場的遊戲規則，卻屢屢受挫，今天好不容易能籤筆投資，卻不想，對方竟然要她陪睡……

難道，宋氏真的沒有投資的價值了嗎？

她苦苦支撐，苦苦堅守的這一切，真的就要崩塌了嗎？

宋氏對她來說，是她的一切，是她的信念所在，眼看著沒有了希望，她的心，痛苦異常。

漸漸的，宋輕歌的神智有點模糊了，她從包裡拿出手機，準備打給老鍾，卻不料，手機在她手裡，手指卻不聽使喚，怎麼都撥不出去。

後來，她扶著牆走出去，打算去叫服務生，可剛出門，就撞進了一個胸膛。

當她看清來人時，情緒崩塌，哽咽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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