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直說了吧，陽乃，你做的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

平冢靜淡然地說出了現實。

她的表情很平靜，一絲因為情緒導致的起伏都沒有，彷彿此刻的她並沒有身處於這場遊戲之中，而是置身之外，作為一個旁觀者。

或許事實真的是如此也說不定，儘管只有一牆之隔，但是現在不論是陽乃，還是平冢靜，似乎都已經被“排除”到遊戲外了。

“誒~聽小靜你的口氣，看來相當地有信心呢。”

沒有因為對方一時毫無根據的言而自亂陣腳，陽乃冷靜地問道

“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陽乃，你很優秀。”

小小地沉默了片刻，平冢靜沒有直接回答陽乃的問題。

“依靠各種巧合和瑣碎的線索，居然能夠推理到這個程度，真的讓人有一種想要稱讚你的衝動。”

“小靜也是這樣的感覺嗎？”

“當然。”

熄滅了手中的菸頭，平冢靜笑道

“作為我的學生來說，你很優秀，甚至可以說是，最優秀的。”

“嘿嘿，被小靜這樣稱讚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呢。”

陽乃的嘴裡出了害羞的小聲，臉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像是因為被老師稱讚而感到了自豪一般，只不過她的眼中仍舊一片冰冷。

“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小靜要對自己都感到自豪的學生說出這麼殘忍的結論呢？”

“因為這就是事實。”

平冢靜直視著陽乃的雙眼，嘴角勾著若有若無的弧度。

“不管是上次，還是這次，只要你和那個小鬼一起合作，總能做出一些在我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承認，你確實在一定程度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

“嗯~所以呢？”

“所以這就是你的極限了。”

從口袋裡重新掏出一盒香菸，抖出一根叼在嘴裡，平冢靜慢悠悠地點上了火，隨著菸頭被點燃，她才繼續說道

“麻煩說到底也只是麻煩而已，你所做的只是延長了到達終點所需要的時間而已，最終的結局並不會因此而生改變。”

“......小靜，很有自信呢。”

陽乃的目光一動不動地鎖定在平冢靜的身上，微微緊握的雙拳代表著她內心的不平靜，因為從始至終，她所看到的只是一股沉穩到令人厭惡的氣息而已。

“這和自信沒有關係。”

又吐出了一口菸圈，一邊玩弄著指尖的煙雲，平冢靜一邊輕笑著問道

“對了，陽乃，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

“你相信宿命論嗎？”

“意外呢，小靜可是教師哦，這樣擺出了一副相信科學以外的東西的態度真的好嗎？”

“你就當作玩笑好了。”

“是嗎？”

似笑非笑地看著平冢靜，陽乃稍稍猶豫了一下。

“大概，我是不相信的吧。”

“哦？”

平冢靜眼眸微閃。

“為什麼？”

“因為，如果把一切生的事情都歸結與命運的律動的話......”

眼眸微眯，嘴角上揚，只聽陽乃冷冷地道

“不就太無聊了嗎？”

“哈哈哈——！”

突然的爆笑聲從平冢靜的口中傳了出來，她一邊掐掉了還沒有燃盡的菸頭，一邊仰靠在身後的沙上，一副笑得前仰後翻的模樣。

“真有你的啊，陽乃，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有意思到我真的都想要再提高你的評分了。”

“順便一問，我現在的分數是？”

“滿分哦，因為你實在太過優秀了，啊，怎麼辦——”

收斂了笑聲，平冢靜低頭望向了桌上的菸灰缸，輕輕伸出手撩撥了那一縷冒出的青煙。

“這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