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初試陷阱(第1/2頁)

作品:《十代掌門

一見到那空中懸浮的黑袍人,塗山的身形便如天隕流星般,徑直向那人飛撞而去,嘯音裹挾著如風浪般激盪的靈氣流,他的度已經開到最大,但那黑袍人似乎沒有半點躲閃的意思,兩人就這樣正面碰撞到一處。

砰!

那黑袍人如堆磊在一處的貨架般破碎,數十件或是金鐵,或是木石原料的碎塊,紛紛濺落,這人形的存在,竟然並非真正的修士,只是一枚無用的傀儡。

“代僵術法?”

閱歷還算豐富的塗山不禁自言自語道,這術法他多少有些概念,能躲在暗中,借用傀儡施展自己的一切技能,與“獸形術法“”和“蝶衣術法”,算得上是天理門出眾的專屬術法,一直為宗門的不傳之秘,由此可知,今日在桃源城破壞之人,當屬天理門,當然,也可能是天理門的叛逆,但此種機率極小,畢竟攜帶有此術法的修士,一旦叛門,會遭受宗門修士的無盡追殺,鮮有機會露面。

哼!

塗山冷哼一聲,術法雖然高明,但傀儡之上附著的氣息,已經被黑鯨大劍偵知,他正待解開黑鯨大劍的束縛,徹底喚醒它,並借用器靈黑鯨的能力【鎖定】,儘快錨定隱藏在暗處的敵人,解決眼前的困擾,但目光所及之處,卻突然閃現出另一個人影,那人影不似方才的傀儡,洩露出的些許靈力,足以證明其為真身,有了之前經驗的塗山,很快便判斷那人便是今天的肇事者。

哪裡走!

塗山身形遽動,呼吸間便閃現在半里之外,而那跳脫離開的人影,度卻更勝一籌,與塗山不緊不慢的保持著距離,還時而放出一團如絲似絮的詭異物事,甩向身後的塗山,那物事並非高階法器,卻能吸納附近的靈氣不斷膨脹,一旦迎頭撞上,彷如陷入泥潭之中,習慣直來直去快騰挪的塗山,行動因此頗受阻礙,不過這難不倒他,他很快便找到了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法,只需用寒冰符將其凝固,那詭異的物事,便會如重物般墜落,失去一切特殊效果。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便出了桃源城的範圍,身後再無任何爆炸聲響起,塗山心中便篤定,自己所追蹤之人,就是真正的肇事者,不過他並未因此冒進,更沒有停下來,動用黑鯨大劍的能力來追蹤對手,這人將自己引出桃源城,一定另有目的,他平素不喜歡陰謀,也不懼怕任何陰謀,既來之,便破之,這便是他的道。眼見對方向東疾行,便只待對方動潛藏的陷阱,便可以以力破之,倘若情況棘手,自可以退守落英門,最不濟,也可以動用手中的宗門甲等動員令,合宗門修士之力破之。

兩人就這樣急飛行了近兩個半時辰,眼見日頭漸沉,邊境遙遙在望,塗山突然想起來之前一名名曰“辛文傑”的手下的奏報,事關東部邊境北江鎮的靈泉枯竭一事,想必所提之地就是這裡吧,他在多年前曾經來此間巡視,一別經年,這裡竟然沒有多少變化,而對面的天理門濯見城,城池大小則擴大了數倍。

呼!

自己治理宗門的手段,還是有所欠缺啊,塗山心中不禁暗歎一聲可惜,在師父繞過師叔,將落英門交給自己時,落英門算的上七盟境內數一數二的存在,如今過去多年,竟然隱隱落於人後,儘管天理門因為地盤廣袤,能夠彙集的資源更多,但這應不是關鍵。

無心自責,塗山很快便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情緒,那情緒自附近的山中各處,卻在自己周身聚集,他暗道一聲不妙,身形急退,但左近的山巒之中,卻驀然多了數道身影,定睛一看,竟是五名同階修士,其中兩名妖族,四名人族,甚至還包含一名女修,其中一名男修,似乎自己見過。

沒錯,我見過他,同時感受到黑鯨大劍一股怨恨情緒的塗山很快據此得出了判斷,這五人之中,還有一名自己曾經與之交手的存在,他旋即想起了此人的姓名。

墨海樹!

塗山曾在雪島之行的船上,偶然瞥見過這名不知道歸屬於何方勢力的光頭修士身影,但那裡不能爭鬥,加上又有需要忙碌的庶務,故此也未在雪島之行中,找對方的任何麻煩,但他事後有讓手下調查,不過那些手下卻至今未能提交上答案。如今,對方找上門來,不知所為何故?

五名同階,當是場惡戰!

塗山馬上便有了明悟,正要迎頭接招,身後卻再次響起異動,餘光掃視,卻不是之前一力追趕的那名詭異修士,而是一名身材瘦小,眼眶深陷的金丹修士,而在他身側,還有另外一名圓臉稚嫩,表情詫異的短女修。

重要的是,兩人塗山都認得。

前者正是天理門的長老周秉彥,而後者,則是齊國的金丹翹楚,晏殊佳。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周秉彥,這是什麼意思?”塗山此時腳下正是落英門與天理門的界河,他自忖從道理上來講,他仍在落英門的領地之內。

“沒什麼意思,塗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周秉彥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們天理門和齊國,決心除掉你,以安七盟。”

“大言不慚。”

塗山面色沉靜,對於周秉彥的託詞,他是不信的,只不過眼下這個局,的確險象環生,一旦處理不好,稍有閃失,恐怕今日真的無法安然離開。天理門與落英門有嫌隙,這個不只是上次七盟之戰的殘留影響,作為接壤的人族宗門,兩宗平素就多有嫌隙,能有今日之戰,也在情理之中。

問題是,他們如何猝然糾集了如此多的同階修士,妄圖合力擊殺自己,而且,還有一名齊國修士卷在其中,難不成,除卻天理門,齊國也要介入七盟的內部紛爭了?想到這,他看向那名短女修,覺她面色有異,似乎本非所願。

“周長老,這其中是否有些誤會?我齊國無意介入天理門與落英門的紛爭。”果然,正如塗山所料,那女修晏殊佳轉頭說道,話語中帶著些許不滿,不過她並沒有出言質問,而是態度緩和的詢問。

“呵,晏道友,此事齊掌門已經應允,無需多言。”

“手諭何在?”

“稍後便會和晏道友通傳,正式的公文應還在路上,良機稍縱即逝,還請晏道友謹遵宗門旨意,與我等合力擊殺此獠。如果沒有自信對敵,一旁觀戰也好。”周秉彥眼中精芒顯現,幾句話便將晏殊佳的要求駁回,還額外反詰了晏殊佳一句,倘若晏殊佳真的示弱不參戰,那便是丟齊國的臉。

“也好。”

晏殊佳自知經驗稚嫩,但也聽出了周秉彥的弦外之音,在場諸位修士,除卻金丹女修周英男近來與其相熟之外,她識得不多,縱使一旁觀戰丟了齊國的臉,影響自己在此間的功績,她也不想貿然行事,倘若真的有此命令,她相信師父一定會提前知曉並告知自己,但現在沒有,多半是假的,或者真的是掌門臨時做出的決定。

並且,現下的情勢,是否有自己幫忙,似乎對結果影響不大,想到此間,她便輕描淡寫的回覆道,“我在一旁稍待便是。”

哼!

周秉彥冷哼一聲,面色凜然,他未料到晏殊佳雖然年紀輕輕,卻並未中計,不過不論她是否出手,都不影響齊國修士今日參與擊殺塗山的事實,只要塗山一死,事後如何解釋,還是天理門說的算,到時候只需在行文中稍有提點,想必天下修士都會以為齊國出了力,這結果,與他所要的,沒什麼區別。

半縷殘陽,行將消散。

塗山與眾人一同對峙在空中,無喜無悲,沒有任何人先一步上前,場面竟略有些尷尬,周秉彥不禁輕咳了一聲,遠遠看向光頭墨海樹。墨海樹會意,手中旋即多了一枚玉丸,手指捻動,那玉丸之中,頓時飄出一縷接近無形的靈體。

正是他引以為傲的一隻猙靈,倘若江楓在此,或許能識得,此物正是暗中潛伏到雷右旗體內,製造內傷的那隻無形陰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