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今非昔比(第1/2頁)

作品:《十代掌門

灰濛濛的視野之內,施展“借物化影”之後,什麼都沒有現。

這是江楓被迫做的第一次占卜,當然,楚安瀾方才救了自己,還因此解除了莽言咒,江楓多少還是願意幫這個忙的,只是希望他不要再強行施展“燃靈術”就好。

“白世在竟然已經死了。”

楚安瀾喃喃自語道,眼神遊走間,似乎想到了不少可能。

這個訊息卻讓江楓心頭一驚,進入峽谷之中,無日無夜,但從感受上來講,也就是過去了三天,就已經有地級修士隕落了?是誰這麼強力?能夠滅殺地級修士的,基本上也就是那幾人,是誰出的手?

塗山?還是那名修士戰陣之中走出的女子晏殊佳?或者凌飛度也有可能,從未見過他們真正出手的江楓,只能憑藉第一印象去猜測,唯一能否定的就是楚安瀾,他沒必要殺自己宗門的修士,何況就是假惺惺的占卜,自己也不能為他洗脫清白吧?

“繼續,”楚安瀾隨手扔掉了占卜用的翠玉短笛,將另外一本黃皮小冊子扔了過來,竟是一本“黃庭經”,上面勾畫塗抹了不少心得之言。

再次占卜,江楓又搭進去一件一階法器和幾枚靈石。

視野之中是一處雕樑畫柱的樓閣,但腐朽陳舊,一個青年書生打扮的男子,正斜依在一個逼仄的角落裡,一邊警戒,一邊嗑藥打坐恢復靈力。

“崔家的小子運氣不錯。”

楚安瀾順勢將手按在江楓的肩上,江楓心中就是一凜,果然,熟悉的聲音過後,他的法相空間之內,再度變得熾熱無比,隨著“黑金葫蘆”傳出一聲幾乎響徹體內的哀鳴,所見視野甚小的影象,窺視的範圍不斷擴大,直到樓閣化為小小的方塊,才露出遠處無盡灰黃的顏色來。

“原來入口還是在荒原區,我竟然錯過了,難不成有幻陣在?”

楚安瀾佇立片刻,看了倒在地上翻滾痛苦不已的江楓一眼,沒去強迫他繼續占卜,而是走到石柱圍繞的祭臺附近,端詳起那本冰荒雪女的傳承之書來。

他盯著扉頁上的一行字思慮了片刻,就放棄了繼承冰荒雪女傳承的想法,雖然傳承之書上技能的品質比他現在擁有的要好得多,也是成套的,但放棄現在的所有,換成雪女的傳承對他來講並不合適,作為一個金水法相的修士,現在的技能組合之中,某些技能確實不算太滿意,或許單個替換,他還是願意的,但顯然元楚尊者定下的這個“奉獻所有,煥然新生”的規矩,並不友好。

他試圖將這東西整體帶走,但以他目前的手段,並未成功。

那就只能毀掉了,否則方才那個神秘的男子,一旦回返,或許還會重新獲得這些傳承,既然當初選擇不給他,就已結下仇怨,資敵這種行為,他還做不到。

“你對這個感興趣?”他看向在地上剛剛爬起,臉色灰白無神的江楓。

“不,不敢。”

江楓如實回答,他現在體內的氣息紊亂,不過有了之前一次的“痛苦經驗”,身體似乎已經習慣了一些,他剛才已經嗑下數枚益氣補血丹,並快啟用了“白玉飛針”的【中級醒神】,甩出靜心符,醒神符,現在,體內靈力的狂躁,已經漸趨平穩。

“把東西都拿了,我們走。”

“前輩,咱們去哪裡?”

既然已經被虐成這樣了,江楓便斗膽詢問去處,地級修士白世在已死,他的東西自然沒有再次占卜的價值,只有楚安瀾口中的崔姓修士,以及這絹帕的主人,以及一枚鏽跡斑斑的短劍還值得關注。

崔姓修士,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該名曰崔英桓,而這絹帕明顯為女子所用,應是蕭明珊無疑,而短劍,想來應出自白家的白令崧,至於韓立,依江楓猜測,毫無背景或許僅僅位列內門弟子的他,應該並不入楚安瀾的法眼,或許在遺蹟之行後,還會因為令牌的事情,受到力宗某些人的盤問。

“自然是去拿元楚的傳承。我救了你,你不是應該再幫我幾次麼?難不成些許小事,你也不願意幫忙?”

“是是是,理應如此,前輩大恩,自當幫忙。”

江楓收了東西,心中卻想著什麼時候可以趁機逃走,為了不違背自己的血誓,成就道心清明,自己這是先入虎穴,又入狼窩啊。

心中感慨的同時,將身體的悽慘狀況裝的又慘烈了三分,如果再被強行來一次“燃靈術”的話,他擔心自己真的會交代在這,無需猜測,楚安瀾並非關注幾名同宗修士的安危,而僅僅只是想借自己的技能,探測力宗諸人現下的位置,並進而探知元楚道宮入口的方向。

好在他已經得償所願。

“走!”

楚安瀾行事還是非常囂張高調的,與江楓踏上一把金黃色的飛劍,大搖大擺直奔雪原深處而去,身後留下一片被破壞得支離破碎的荒廢殘垣。

他不惜動用了一枚四階符籙,將大廳以及方圓五里之內盡數破壞,想要從中找到雪女傳承,估計要費上好多功夫,等到找到,或許遺蹟都已經關閉了。

據幾位地級修士推斷,這裡在破陣之後,大概會存在二十日,但江楓隱隱猜測,或許給自己提供破陣方法的冰荒雪女殘影,隱瞞了一些東西,故此,從破陣方法推測的結論,並不靠譜。

…………

力宗,東極城。

傳功長老魏若光剛剛到達這裡,與覆海門的修士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匆匆告辭,出了覆海門駐力宗別院,身後則跟著臉色不悅的魏婕。

“急什麼,若光,我還要順道拜訪下表兄若霆,你匆匆而別,這樣很不禮貌。”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魏若光轉頭看向她,目光冷淡而銳利。

“什麼?”對方的氣勢壓得魏婕有點手足無措,不過她很快恢復了正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來這裡看看,不是很正常麼,魏若霆算起來不是你兄弟?”

“說正事。”魏若光伸手止住了魏婕繼續繞圈子式的答覆,“我只問一句,那封來自覆海門人士的邀請函,是真的還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有什麼問題?”

“你確定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有什麼關係麼,若光,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來見覆海門的親族,難道不應該高興麼?”魏婕被倉促問,一時有些語塞,如今緩過一口氣,很快捋順了思路,“別忘了,你姓魏。”

“沒錯,我是姓魏,但我現在也是淺山宗的傳功長老。”魏若光冷冷的道,“你的夫君沈德君是淺山宗的七代掌門,我重複說一遍,是掌門,不是客卿,也不是普通的長老,即使他生前不愛你,也沒有和你誕下子嗣,但你依然是七代掌門夫人,你可明白?別再幫著魏神道做那些毫無意義,與自己身份不符的事情了!”

“可是,掌門魏神道不是說……”

“從你嫁過來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是淺山宗的人,我也一樣,我現在有職位,有徒弟,有未來,而不再是魏神道平素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的一條狗,你懂麼?”

“我懂了。”

魏婕氣勢弱了很多,心緒煩亂間,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說出這些心裡話,魏若光怒氣消散了一些,他也並不願意和魏婕翻臉,畢竟傳功長老的位置是她讓出來的,而且,在淺山宗,兩人日後還要相互扶持,“是誰讓你帶我來這裡的,這些人明顯沒有邀請我們。”

“是一個結識多年的珠寶商人,很談得來,她資助了我一些靈石,希望我們到力宗來隨便逛逛。至於其他,我沒有問。”

“就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