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殘存價值(第1/2頁)

作品:《十代掌門

力宗,真武城北隗晨鎮。

已經準備好粉身碎骨,再被緊隨而至的四名修士一番羞辱,斂去周身所有財物之後,再煉化為傀儡的江楓,陡然感覺一陣清風襲來,他霍然睜開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處虛無的狹小空間之中。

這是哪裡?

雙瞳轉動,餘光只瞥見一個淡淡的人影在側。倘若不是細心去看,根本無從現,這人影不但沒有任何聲息,也沒有面目五官,就連成形的手腳也無,身上氣息甚是寡淡,立在身側,仿若並不存在一般。

“我本只是旁觀,卻現你還有些殘存的價值。”

殘存的價值?你說的是這副身體,還是魂魄,或者是我的掌門之位?江楓嘴唇翕動,卻不能一言,卻見那稜角簡單的灰影連續抖動,延伸出一隻不算細緻的手臂,在江楓身上只是一抓,那剛剛沒入身體的斑駁影子,便被對方輕易攝了出來。

“不錯的東西,讓我想起了一些人和事。帶我去那處地方,我會給你條生路。”

哪處地方?江楓心頭陡然多了些疑問,不過旋即記起自己過往對於隨身影子的調查,便登時有了思路,卻見那灰影之中打出一道空濛的氣息,江楓便瞬間感覺原本僵直的身體,重新煥了生機,只是腹部的劇痛仍在,但多少可以勉強呼叫一絲靈力了。

“別想著逃走,你那件符寶固然不錯,但只是件玩具。”

灰影連續抖動,雖然沒有任何威壓洩露,卻江楓卻完全相信對方有這個實力,能僅憑一副疑似分身投影,便將自己同危險隔絕開來,想必此人的真身實力,應該不啻於激鬥中的最強者朱謙牧。

“前輩是誰?”感受到口中迴歸溼潤,江楓第一時間問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先證明自己的價值。”那灰影搖曳,倏忽間沒了蹤跡,江楓眼前卻是一亮,勉力站起,環顧四周,已經到了羅川郊外。

離宗門這麼近,真應該回去看看,不過江楓知道那關注自己的神秘人一定還在身側,便絲毫不敢懈怠,低語道“前輩,路途太遠,我需要御使飛劍方可。”

他只是隨意的解釋了一句,以免被對方誤以為是逃走,然而身側登時多了一柄飛劍,銀光恣意流淌,品質著實不凡,重要的是,上面沒有任何修士的印記,方便他駕馭,倒也稀奇得很,手指輕觸,現這飛劍耗費靈力甚少,自己的“逆風如意飛舟”,怎麼比都是件粗坯而已。

“前輩,我有傷在身,行動多有不便,或許會耗費一些時間。”

於是身側便多了一枚赤紅丹藥,丹紋繁複,藥香四溢,江楓毫不猶豫的吞下,但見腹部傷口以可見度癒合,但身上靈力卻只回復了一成,即便想要啟用那件“清風無影”符寶,也捉襟見肘。

“前輩,我還想……”

江楓正要說話,卻感覺身形一個趔趄,飛出了數十丈外。

算了,江楓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嘴角,現只有淡淡血痕,看起來這神秘人對力道的拿捏也甚是精準,他本想問問,能不能先回羅川交代幾句“後事”,順便將兩名徒弟和黑小子英歌帶到身邊,不料對方竟已不喜。

哎,心中輕嘆一聲,不過好在人還活著,先安心去為人家辦事吧,雖然前路一樣艱險如常,但相比之前的必死局面,至少還有走一步看一步的可能。

於是便御起那銀光飛劍,不快不慢的向西南飛去,一邊緩慢恢復靈力,一邊暗自思忖著此人到底可能是誰,自己應該怎麼才能脫困,但苦思冥想,卻沒有任何答案。

…………

力宗,石阡峰附近。

穆陽清再次揮筆,勾畫出一副水麒麟模樣,正欲行使點睛之筆,卻感覺大陣之中一陣震顫,那圍攏自己的諸多赤龍門修士,身形紛紛向後急退,大陣因而快崩潰,待到一切清明之時,現已然身在東極城郊外,他不禁心中一驚,暗忖這陣法的佈置,比自己料想的還要高明。

“穆道友!”

他聽到一聲溫潤的問候,轉身卻現來者竟是“九老頭”中的許福寧,雖然位列末席,且沒有任何宗門為之供奉,但妖族出身的他負責禪心院,玄濟院,以及理藩院諸多事務,也算實權在握,平素裡,兩人交集不多,只能算是點頭之交。

“許道友!”

雖然對方修為已至天級,但穆陽清並不想稱呼對方為“前輩”,蓋因自家掌門朱謙牧的修為,其實比這許福寧,還要略勝一籌,即便一對一動起手來,他也不會在幾合之內就落敗。然而,這個時候,他陡然現天邊彤雲急積聚,勁風嗚咽排空,再去細心感受時,耳畔卻聽得一聲連綿甚久的地裂聲。

不好!

原本鎮定自若的他頓時方寸大亂,卻見許福寧上前一步,遙望遠方如殷紅鮮血般的彤雲,“看來,朱掌門已經在方才的鬥法中落敗,穆道友還請節哀。”

節哀?

穆陽清連退數步,雙目猩紅,鎖定了那停留在不遠處的赤龍門諸人,心中不禁怒火烈烈,倘若不是這些人困住自己,妨礙自己去救助掌門,掌門他,又怎麼會身隕道消?一瞬間,他真想徑直衝上去,將那些修為不濟的傢伙撕得粉碎,不過理智的他突然想起之前赤龍門外事長老賈善贇的那句話

“倘若背後沒有宗門支援,又有何膽量敢獨自一人阻止您呢?”

對,自己可以殺掉這些人,或者至少是一部分人,但卻無法獨自撼動赤龍門這龐然大物,倘若掌門在時還好,但現在力宗,已經沒有真正的天級修士坐鎮了,何況,赤龍門敢在今日出手,就一定是赤龍門掌門殷離亭的主意麼?

不,這裡面或許有更深層的原因有待掘,否則,許福寧為什麼要在這個關頭來此,他的出現,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許前輩,不知今日登臨,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