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天牢裡的老子

作品:《太醫想造反!瘋批皇帝欲誘他

幽暗潮溼的隧道兩旁,是一道又一道鐵鏈鎖死的鐵柵欄,柵欄內烏漆八黑見不著邊,修地,裡頭探出些黑物,初來牢獄的人,定會嚇個雞飛狗跳。

嵌在壁上燈盞,明明晃晃照亮了黑物,那是幾隻枯槁孱弱的髒手,對待新犯人,還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絕世美人,他們來了興趣。

這些大老爺們許久不沾葷,就算鋼鐵直男也被他清風霽月、雅人韻士的氣質,以及狐狸化仙般清冷容顏吸引,不彎都難。

“呦!瞧著人模狐狸精樣,犯啥事被關進來…”

“小先生,死罪,還受罰?”

“幾品文官啊,是被哪路大人陷害?還是你貪贓枉法或勾引上級被正房逮個正著,關進來的?吁吁籲,難道因為年輕氣盛,頂撞了聖上,才不倖進來……,喂喂餵你說句話啊!”

犯人們討嫌地附和聲,撩撥聲,胡亂猜言,還有柵欄搖晃叮噹響,各種雜音迴盪在汙濁的虛空,貫穿整座窮兇極惡的歹徒囚籠。

柳荀楓視為無物,跟著前方獄卒走,他是忍的耳朵疼,但天性溫潤,能忍則忍,獄卒可不管著他們,三尺韌鞭狠狠甩在鐵欄上。

唰——

剛好一惡人探頭,大臉擠在兩根柵欄之間,擠壓著兩側堆起了厚肉,歪打正著,多一條鞭痕,方才逗美人吹騷哨最活躍,捱打了一點都不冤枉。

那惡人留有多年未梳的黑圪墶鬍子,燈輝照映,滿臉長疤交錯,忒瘮人了。

“吵什麼吵!再吵把你們舌頭割下來餵狗!”

約有二十出頭的年輕獄卒,說完了嚇唬人的話,腆著臉皮對柳荀楓賤嘻嘻道:

“柳太醫,他們都是曾經追隨先帝的舊臣,先帝駕崩後,他們與舒丞相暗中謀劃,聽說是想控制新帝,奪權吶……”

柳荀楓側耳傾聽,壯似思量。

“好像還有叛國一說,罪大惡極,當今聖上不處死他們,是念在他們當年出謀劃策穩固江山功不可沒的份上,關到老死病死,已經是莫大恩賜了,他們不思悔過,反而變本加厲,天天辱罵聖上,都已經關瘋了,他們說了什麼,你就莫要放在心上……”

對他諂笑是因為喬將軍說了,他身份特殊,好生照看,不能半點閃失,否則狗頭落地。

雖然獄卒不知這柳太醫怎麼巴結到那鐵面無私的冷麵戰神喬崢的,不過喬將軍說一不二,這尊大神開罪不起。

柳荀楓汗顏,獄卒對他這一嫌疑犯寒暄溫暖行為異常,應該是陛下安排的吧。

和獄卒好言客套幾句,走到天牢最深處,未見慘狀,先聽慘聲。

“啊!”

拐角便是刑法場。

“施刑的那個人是咱們獄卒長,幹這行二十餘年了,儘量別招惹到他…“獄卒說:“而受罰的,是剛關進來的太醫,還是個假太醫,屁的醫術都不懂,小王爺還親自審問,嘴硬得很,審不出什麼就走了,後來都是我們審,瞧瞧能不能從他嘴裡翹出點什麼有用的訊息…”

曇葦雙手雙腳拷著鐵鎖環,環扣垂吊著粗厚的鐵鏈,鐵鏈另一端嵌入石壁。

他渾身鞭痕殷紅,一攤血水自他腳丫迴光返照,襯著他整個人好像阿鼻地獄裡如火焚燒的魑魅魍魎,血腥駭人。

他們四目相接,曇葦由衷詭笑,“比預想的還要慢,不過能在這裡見到你,我知足了。”

獄卒聽了,在柳荀楓和曇葦臉上來回移動,而施刑者獄卒長,一張厭世之相,脾氣易暴,二話不說就抽動手中荊棘之鞭,狠狠打在柳荀楓身上,柳荀楓登時就打懵了。

荊棘鉤子將官袍劃爛,割破裡面的皮肉,血濺當場,彼時獄卒長喝罵:“他媽的,犯人就該呆籠子裡!跑出來瞎晃什麼勁!再不滾回去老子踹死……”

“啊啊啊啊啊!”

獄卒長粗話還沒說完,就聽自家小弟要人命般抱頭跌地,驚恐萬狀地鬼叫起來。

“莫擔心,我無礙。”柳荀楓猜到自己受傷,會連累他受罰,善解人意地說著,忍著動一下就扯到傷口那火辣辣的疼,剛伸手要去拉他起來。

砰!

只覺頭暈眼花,臉上好像滑下來什麼,溼熱黏糊。柳荀楓抬手一抹,是血!動了動,右臂似乎也脫臼了!

剛剛好像有人從身後踹自己一腳,身體衝撞了牆壁,又彈摔地上,暈頭轉向,胃裡泛酸。

柳荀楓扶牆慢慢撐起身,後腦抵牆,仰頸悶哼一聲,疼疼疼疼…

視線有些模糊不清,朦朦朧朧間,看到帶自己來這裡的獄卒小哥已經止住了鬼叫,臉色異常蒼白,以死亡臨近般的怵目,呆滯地望著自己,而身旁強壯的厭世獄卒長,正大步垮來,舉拳朝這邊揮霍,餘光還瞥見嘻嘻哈哈笑個沒完的曇葦…

拳裡卷著勁風而來,倘若自己動用內力抵禦拳擊,傳到太皇太后耳朵裡,定用居心不良的罪來壓倒自己,說不定真的有進無出……

思及此,柳荀楓又捱上一拳在左臉頰上,幸虧牙齒沒脫落。柳荀楓捂臉說:“這位差爺,有話好好說,何必動粗。”

“說你個大頭鬼!在這裡,你們犯法的,都是一條討好主子高興的哈巴狗,而你們的主子就是老子!”

“我不是犯人,我是嫌疑人。”

“你他孃的都一樣!”獄卒長再次揮拳,驟然間,他剛勁有力的拳頭停滯半空,眼珠子不懷好意地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細細打量著柳荀楓,一遍兩遍,嘿嘿勾起了邪惡的肥厚大嘴唇,“倒是個美人兒”

收起了拳,繞著柳荀楓盯了一圈又一圈,長身玉立,肩寬窄腰,尤其後面,微翹的臀弧很賞目,按上去一定很軟彈很舒服…,齷齪心思指引獄卒長一巴掌拍上去,獄卒長也不枉心聲拍了上去,可惜怕了個寂寞,倒沒現他何時閃開的,難道他會功夫?

“這位差爺”柳荀楓昂挺胸,冷眸蓄著刀子般冰冷銳利,靜靜盯著獄卒長,盯得獄卒長脊樑骨寒,“私自對犯人用刑亦或對嫌疑人動手動腳,就不怕傳到監察御史耳裡?”

“阿呸!”獄卒長唾沫橫飛,“官大屁事多,他老人家眼不長,還管不到咱們。”

“吼~是這樣嗎?”柳荀楓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睥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