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忘了

作品:《太醫想造反!瘋批皇帝欲誘他

“話說清楚了,你就好生上路,要是我不幸被他們抓住,自會抹脖子來地府找你,然而咱們還沒完,得繼續切磋,直到你勝過我為止。”

柳荀楓聽了哭笑不得,頭一次聽說有人來比武切磋,是為了輸。

曇葦掌心攜著內力,當要一指封喉,陡然間,左右兩側襲來鋒芒白刃,曇葦側身一閃,雙劍擦邊而過…,柳荀楓借勢喬將軍蕭羽突襲功夫,躍出險境,待在安全地帶,與鄧公公並肩觀戰。

鄧公公拿著拂塵從左臂甩到右臂,白色毛噗一臉柳荀楓,只覺癢癢的,鄧公公閒談似的說:

“曇葦這幾年應該吃了不少苦,你瞧他赤手空拳,招式奇特且狠絕,每每都往別人要害處打,對生人報有多大敵意,殺死一個算一個。好在喬將軍身體健壯,打不死;小王爺身法矯健,躲得快,不然身體都成血漿肉泥了。”

柳荀楓看似漫不經心、置若罔聞,實則心底惻隱瀰漫,很同情他遭遇,又對他做法悱惻心寒,柳荀楓一直認為自己和曇葦是兒時好朋友,直到現在才認清,曇葦視自己為敵為糞土。

柳荀楓說:“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鄧公公回:“誰知道呢,詐死計策,人也忒壞了,害我浪費那麼多淚,當年他可喜歡纏著你了,我以為他很喜歡你,現在想想,當年師傅花在你身上的時間最多,原來他是衝師傅去的。”

柳荀楓更可憐自己,預設點頭。

霎時,曇葦避開趙、羽二人的雙劍合璧,橫掌劈向柳荀楓,勁風直面呼嘯,情急之下,柳荀楓不得不在眾人面前施展功法,自保性命。

抬手剛要接上曇葦的邪掌,猝然間,腰腹方位覆上了什麼東西,低眉一看,是隻骨骼分明的白手,旋即背部貼到了身後人硬朗的胸膛…

柳荀楓肩膀一抖,有些措手不及,思緒瞬間空白,未等反應,身後人抱著他快旋轉,巧妙的躲開了曇葦狂爪,復又帶著柳荀楓飛上了屋簷。

眼見曇葦殺他不成,馭起輕功追來,半空被喬將軍和蕭羽攔下,三人身影迅纏鬥在一起。

暖黃的光暈蔓延在這片祥和的大6上,也罩在了屋簷上矗立的兩名俊美青年臉上,清風吹來,錦衣紫服與藍袍官服綢繆旖旎,如膠似漆的翻滾在空氣裡,一片柔和甜覓。

柳荀楓猶如神魂歸位般,睜眼就是魔頭吃人的血景,像極了受寵若驚的小兔子,鬼使神差地,想都不想就往前跑,趔趔趄趄,險些從屋頂正脊上滑落,好在被身後人扶住了胳膊。

“楓兒,跑什麼。”

嗓音舒緩溫柔,彷彿山野間潺潺流水,帶著些朝晨的慵懶。

柳荀楓頓了頓,視線停在腳下屋脊上,斜下看去,是一層層蓋在屋頂,似魚鱗,又像梯田,竟有鄉野寧靜之美。

柳荀楓慢條斯理站直身板,袖袍隱藏之下,悄然捏一把大腿的肉,疼,人是清醒的,那麼身後人就是喬將軍口中所說,今早消失皇宮裡的皇帝陛下蕭琰。

柳荀楓不知為何與他觸碰,心神不寧,許是擔心他也認為,自己和舒貴妃一夥的,來害他母妃。

柳荀楓沒有做好正面應答的準備,只好背對著他,故作平靜道:“陛下也懷疑,是我把錦盒放到太后娘娘寢宮的吧。”

“你就是這麼和孤說話的?”蕭琰反問,聲音淡然,聽不出任何情緒。柳荀楓默了默,悠然轉身面對他。

一張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劍眉犀利纖長入鬢角,青絲拂面,藍瞳清明,似是琉璃珠玉流轉光澤,整觀區域性說不出的嫵媚多情,缺了原有的稟厲、煞氣。

沿下看去,衣懷半遮半掩地敞開著,那線條流暢的結實肌肉,映入柳荀楓眼底,窒息感煞時襲來,耳尖迅滾燙,應該紅還了幾分吧。

柳荀楓靦腆的別開視線,暗想他昨晚偷溜煙花地了麼,大早上聽說出了事,來不及梳理,衣衫不整出現在太醫院…

一想到他去了那種地方,內心五味雜陳,有種想生氣又不敢氣的衝動,氣什麼?

柳荀楓朝遙遠處了會兒呆,腦海排除掉自己的胡思亂想,深深吸氣,凝眸看著蕭琰,老老實實解釋說:

“錦盒是舒貴妃賞賜給我的,她說她很感激我,不顧旁人威脅的目光,認真為她治療,她感覺病情轉好,就把錦盒賞賜給我了。她說那是她的嫁妝,我本不願收禮,可她丫環拼命塞我懷裡,推來推去也不是辦法,我只好……可是我真不知錦盒裡放了什麼……”

蕭琰默默注視著他,直到他說完,蕭琰才沉了沉面色,擺著認真嚴肅的樣子,說:“昨天你為何沒來書房。”

柳荀楓嘴角上抽,他們說的是同一件事麼?

蕭琰長眉輕顫,看他樣子是不記得了,那就讓他記起來。

“昨天上午退朝後,我內傷作,你便扶我回到書房,又為我熬了一碗苦藥,藥已飲盡,你便想離開,你答應過我,給舒芯沅送完藥就會回來,你讓我好等,幾個時辰都不見你……”

所以我去找了你,想問問你為何沒來,你卻已經息燈入睡——最後一句話,他閉口嚥下肚子裡。

柳荀楓愣住了,自己怕不是有病吧,都為蕭琰送完了養傷湯藥,還回去幹嘛,又沒事做,和蕭琰乾瞪眼嗎,那肯定是回府做自己事唄。

根據自己對自己的多年瞭解,自己是絕不會說這種不切實際的廢話,蕭琰為什麼這樣說,覺得好玩,隨口說說?

昨天上午為了安撫蕭琰的情緒,柳荀楓不由自主轉換成家長身份,所以才說“他會回去”這類話,事後,因為在舒貴妃後花園,與丫環錦盒推讓一事,苦惱了好久,真的忘了與蕭琰有約,而且忘得一乾二淨,毫無一絲恍然記憶。

柳荀楓可以坦蕩回應他沒有說過,讓人看不出他任何慌言痕跡。

蕭琰額角明顯凸了一塊青筋,想打人的衝動都有了,最後擺手表示不提此事,轉而將手負在身後,看向東方初升的紅陽,不願和他搭腔。

柳荀楓抿著嘴唇,覺著自己沒說錯什麼吧,靜了一會兒,柳荀楓小心翼翼地說:“…那錦盒一事……”

錦盒錦盒,一口一個錦盒,就連一個木盒,一顆骷髏頭都比他蕭琰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