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蕭羽侃侃而談。

“我直覺告訴我不久以後我就會惹來麻煩。三哥不會管我死活，九哥早就想我死了，因為皇位只有一個。”

“當年，三哥登基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我們兄弟以各種難駁理由遷離京都，以防他們有篡位之嫌。九哥天資聰慧，自然而然化險為夷，躲過一劫。而我年紀最小，得著皇祖母保護才沒有離開皇宮。”

“因此，九哥懷疑我表面上看似不關心國家政策，實際是個能幹大事的人。他的疑心過重，害怕有一天九哥真的幹掉了三哥後，我坐收魚嗡之力以詭計奪取皇位……”

“所以九哥和三哥暗鬥期間，不忘一直提防著我。”說著，蕭羽吐舌，“虧我天天喊他哥，試圖喚起兄長的愛。”

柳荀楓：“………”

白葉言：“………”

蕭羽繼續喋喋不休：“…倘若我不幸亡命，九哥絕對會為我辦席，那是喜慶的大席。”

“小白爺，要是我死了或變傻了，你永遠也別想知道你自己是誰，和你一樣不生不滅的同類又在哪裡，你們到底在這自然法界中歸於哪一類，你又為何會隻身一人漂泊世間…還有孕育你的父母是誰…”

晾在兩人旁邊的柳荀楓目光徘徊在蕭羽和白葉言之間，來不及唏噓就聽白葉言聲音輕若鴻毛卻重於泰山道：

“你還敢威脅老身。”

“沒有噢，這不是威脅。”

蕭羽背起雙手提步上前，與白葉言距離很近，身高相同，鼻息在幾厘米的空氣裡交織。

“只是非常友好的提醒一句，我知道很多你們有所不知的事情，不怕你笑話，我其實是一本百科全書精靈轉世，為了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你必須保護我的生命安全才行。”

白葉言壓眉審視著蕭羽，神情難測，突然面露沉思，轉身徑直走向歪脖子樹旁，仰望著層疊繁盛的碧綠枝葉，慢條斯理道：

“雖然聽不懂你說的“百科”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大概能理解“全書”的含義。逍遙王，你知道的也太多了。”

一開始自稱“老身”，在與蕭羽溝透過一段時間後，開始以“我”自居。包括最初以和藹可親的口吻——“蕭羽小朋友”、“小王爺”，現在卻轉口成了逍遙王。

這種變化彰顯了白葉言對蕭羽的敵意在逐漸升溫。

“我知道，小白爺慾望殺我。可又想從我嘴裡撬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蕭羽聳聳肩，鄙薄一笑：“看我不爽又殺不得我，因為像我這樣的人，小白爺活了那麼久也是頭一次碰到。殺了後悔，不殺又恨的牙癢癢，我可真能折磨人。”

矗立良久的柳荀楓，深深地看向立在湖畔前的那一抹長身玉立的青色孤影。

要不是蕭羽談及，他從未想過師傅是誰，為何會一直孑然一身，包括師兄和師姐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師傅在外德高望重，他們不敢妄議他的身份。

可令柳荀楓想不到的是，連師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輕風襲來，白葉言身上散發著一股凜冽之氣，他偏過俊臉對著蕭羽，淡然說道：“對於你，我確實滋生了一絲厭惡。”

蕭羽苟同：“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