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恩了一聲，只見一個黑影，他便儲身在我額頭印上一吻，才安然去之。

既己清醒，哪還會再入睡，又有些掛念胤祄，想際便起身穿好衣服溜至到了胤祄的屋裡。在此，一切都在不經意發生了變化，畢竟康熙和我同在一屋整整一晚，有心的人怎會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都是康熙千挑萬選的人，自不會多話，只是在無形中多了些卑微的敬意而己。

屋內雲裳本在打著噸，見有人進屋，飛速地清醒過來，見是我無聲的一笑，我看了眼睡得正熟的胤祄，道:“姑姑，趁著天還役大亮，你先去睡會兒吧，這兒有奴婢呢?”

“姑娘既己和皇上相認，又何苦再以奴婢自稱呢?這不是在折雲裳的壽叫?難道說姑娘還要繼續瞞著雲裳?”雲裳替我高興之餘又有種悲涼之意。

經她這麼一說，倒也真是我的不是，我並未打算瞞她，而是還投來得及說啊，偏偏被她搶先說了出來。道:“沒有，我是打算告訴你的，只不過剛才見你太累，想等著你休息好了再說而已，雲裳不會真怪我吧。”

“雲裳哪敢哪!”雲裳嬌嘎了我一眼，道。

雲裳與我的情分也算不淺，如今兒見我回來，高興都來不及，哪會有別的什麼情緒，看著她喜極而泣的表情，我不由一動，上前輕輕抱住她，道:“雲裳，老早就想跟你說一聲，謝謝你，謝謝你把胤祄照顧得這麼好，謝謝。”

也許因雲裳對之前的我的形象過於太深，所以我這一行為難免讓她吃驚，繼而才道:“言重了，雲裳只是做了雲裳該做的事而己，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高興，皇上和小阿哥也很高興的，不是嗎?”

“想必雲裳很早之前就察覺出來了吧，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何我如今是這副面貌。”這話本來也想問玄燁的，無奈昨日只顧互訴衷腸了，而忘了此事。

雲裳笑稱道:“姑娘那麼用心良苦，雲裳再若不察覺，豈不是枉跟了姑娘這麼些年，至於姑

娘為何換了副尊容，想必皇上和我都不介意，姑娘也不必太過驚奇，只要是姑娘即可，又何必在乎其他的什麼呢?”

是啊，只要是我，其他的根本都不重要。

“雲裳，以後就喚我小顏吧，別姑娘姑娘的叫，讓別人聽去了，豈還得了。”我不想做那個與眾不同的人，同時也真正地想把雲裳當成自己人，以前雖有這類想法，但終究還是不敢卸下心防的。

雲裳堅決不肯，道:“姑娘，那可不行，要是被皇上聽到了，我可是會受懲罰的。不行的，不行的。”

“雲裳，沒有什麼不行的，至於玄燁那兒，有我擔著呢，你還怕什麼，再者你這樣明目張膽的這樣喚我，豈不是讓我成為眾人之靶嗎:”我還是想低調行事，雖然可能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如意。

雲裳似在考慮話的嚴重與否，才回道:“那好吧，雲裳大膽喚姑娘小顏了。”

“馬，馬……”驚喜總是不斷的，我剛和雲裳說完話，胤祄就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在那兒盯著我們，還時不時地吐出幾個不甚清晰的字眼。

我心頭一蕩，和雲裳都驚然地相看一眼，繼而過去把胤祄從床上抱起來，替他穿好衣服了才道:“寶貝，你剛才叫什麼，剛叫一遍！！！”

胤祄終是還小，根本不懂外界的事與物，張著雙大眼睛在那兒看著我們，不知所然，我有些小小失望，胤祄卻直個著小身子撲進我懷裡，仰著雙清i散的眼眸，興奮地叫道:“馬，馬，馬••••••”

“寶貝，你太棒了，來，叫媽媽，媽媽。”聽著胤祄好不容易說話，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讓他張口就叫人，但這次無論我怎麼哄怎麼說他都閉嘴什麼都不說了，只是在我懷裡不停地調皮著。

雲裳勸慰道:“姑娘……不，小顏，小阿哥才剛開口說話，你不要太著急，過幾天也許就會慢慢吐字清晰的。

雲裳說得對，終究是我太心急了啊，我這樣跟一個小孩子溝通，豈不是有些對牛彈的意思嗎?不過我真的好高興好激動，甚至想把這一喜事第一時問告訴給玄燁，告訴他我們的寶貝會叫人了?

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後，終於傳來康熙駕到的聲音，我霍地起身就要小跑出去，可跑到了門口，遙望著那個意氣風發，疾步且帶著彷彿散發著萬丈光芒的康熙，我有些躊躇了，這樣撲進他懷裡，難免會頹添些事端的。

“顏顏，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

迷濛之際康熙己站到了我面前，親密地拉著我的手進屋，一點兒役把在座的宮女太監放在眼裡，更別說一旁隨時在待的李德全，看得出，李德全心裡納悶著呢，更多的是對我的揣測，揣測著我在康熙心中的份量？

見我投反應，康熙續道:“顏顏，看來這點兒你還是投變，不喜歡太過招搖啊，不過顏顏，你放心，有朕在，役人敢胡說八道的。”話的末句加重了語氣，顯然是說給在場的每一個人聽的。

我相信他，完全的相信他，所以我也慢慢放開了自己，抱過雲裳懷中的胤祄至康熙跟前，道:“玄燁，你知道嗎?寶貝叫人了。”

康熙一陣欣喜，從我手中抱過胤祄，哄道:“來，祄兒叫聲阿瑪聽聽，叫阿瑪……” “你不僅是錯，而且是大錯特錯，顏兒，你真是讓為父太失望了。”阿瑪難過悲容地看著我，緩緩道。看到這樣一個傷感的父親，己身為母親的我又何嘗不懂呢，但我不明白的是阿瑪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跪下疑惑道:“阿瑪，如說女兒讓阿瑪失望了，那女兒想問女兒到底做錯了什麼，總得有個理由才是，還請阿瑪明示。

“剛才雲裳姑姑為何對你如此維護有加?”

阿瑪此一問我便稍自明白了些許，但卻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阿瑪見我役反應，續道:“別告訴我，這一切都與皇上役關係，顏兒，阿瑪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從不求什麼大富大貴，只求你能嫁個好的人家即可，你怎麼就跟了皇上啊。

哪可瑪，你聽女兒解釋好嗎?”我不知道阿瑪是如何得知我與康熙的關係的，我只感受到了阿瑪的父愛，我不想讓他為我傷心難過。

阿瑪根本不容我解釋半分，道:“你只需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跟了皇上。

我沉慮了片刻點了點頭，阿瑪聽後什麼都沒說便帶著失望離開，我想追上去卻不知又該說些什麼，畢竟這也是事實，雲裳扶起半灘在地上的我，道:“小顏，程大人這是……”

我長嘆了一口氣，也不知該如何跟她說，但願阿瑪只是一時生氣，過幾天就好了才好啊。

康熙回來見我臉微腫，便問及是什麼事，恨不得殺及解恨，雲裳正要替我回答，我卻示意他出去，然後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康熙，康熙聽後整眉，道:“我到沒看出來程愛卿竟有這等苦心。

“玄燁。”

又不是第一次當父親，用得著這樣叫?我有些無語地看著這對父子，見到的是玄燁在那兒一個勁地哄著呵笑不止的j胤祄，無奈小傢伙只是笑，就是不捨得說一個字。這讓康熙有好些沮喪，望向我，問道:“顏顏，你確定祄兒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