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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傾顏

經李德全一提醒,朕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惜妃是那個華濃丫頭,朕對這個丫頭向來是不喜的,心計太重了,朕可記得當初她還是顏顏身邊的小丫頭時,多麼單純啊,多麼直爽的一個女孩子啊,雖然有時是有些逾越了規矩,但總歸也是好的,牙受什麼壞心眼。但現在,朕可不能小看了她啊,入宮才多久,就哄得皇額娘心花怒放,甚至還讓皇額娘破例令朕封了她為妃,朕要不是顧

念著皇額孃的感受,早就處理她了,總之,很不討喜的一個女人。想歸來想歸去,還是朕的顏顏好,溫柔如水,雖然表面淡漠之樣,但在朕的心底,她就是最好的,華濃在她身邊服伺了那麼多年,怎麼就到佔點皮毛呢?哎,烏鴉終究是烏鴉,飛上枝頭換身皮毛仍舊是烏鴉啊。

朕不想見她,想即便要李德全去回覆了她,卻不料李德全再回的結果卻是說她是皇額娘派遣過來的,這令朕不由一陣火大,她除了拿皇額娘做箭牌,還會什麼,朕倒是想看看她又想耍什麼花招。

如果早知後來要發生那麼多心痛失魂的事,朕一定不會讓惜妃進屋的。

朕敬重皇額娘,雖然她不是朕的親額娘,但朕依舊把她當成親額娘在看待,但她卻為了自己的私利,而不惜違背宮廷禁忌,給朕下了合歡散,讓朕終究是碰了這個不討喜的女人,朕深深的後悔,尤其是在得知顏顏剛才來過之後,更為後悔。想即她心便一片痛然,朕甚至不敢去見她,覺得甚為對不起她啊,可是朕怕,怕她會又因此而離開朕,所以朕就算是厚著臉皮也得去見她。

朕以為顏顏會生朕好陣子氣的,可是沒有,朕還役說兩句她就原諒了朕,但盡此,朕看得出,她內底的那道坎卻仍是沒能過得去,朕終究是傷了她啊,朕抱著她,心默唸著:顏顏,朕絕不會再讓你受傷,僅此一次。

她想出宮逛逛,朕咋聽之時有些不敢置信,她既己是朕的女人,就應該規規矩矩地做好自己的本分,但看見努力為自己爭取著牟利的靈活之眸,朕就忍不住心軟了,終究是朕有愧於她,讓她出去逛逛也是好的,至少心結不會那麼重,畢竟朕也不可能時時陪伴在其邊,想即,朕也寬心地準了她這一要求。

日子照舊這樣過著,但朕知道顏顏心底某個角落始終是悲傷著的,雖然每次朕來看她,她的眼睛會閃動著如萬丈光芒的喜慶,但那一閃而過的憂傷朕又豈能忽視而過,更何況這股憂傷還是朕帶給她的。

九阿哥,朕的九兒子,原以為之前給了他些教訓他會低調些的,想著他就不能讓朕稍稍安心些嗎?好好做他的皇子,朕的兒子非得搞這麼多的名堂出來才罷休嗎?而且還每次動不動就找顏顏的麻煩,真是太不爭氣了。

故而朕在聽即又和顏顏對上之際,朕可}從是放下手頭的要事便向宮處奔去,就怕那個孽子又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要是他敢,看朕不廢了他才是。要知道這個九兒子的習性向來花心,府中鮮花旺盛不說,不連宮裡的鮮花也不止一朵兩朵,這也是朕當初不敢把靜婷嫁給他的緣故之一啊,其二嘛自然是權衡之術了,其三便是處罰他當初所犯的錯誤啊。

看到顏顏完好無損地站在那兒,朕懸著的心兒也總算是放下了,不顧大庭廣眾便抱住了她,只要這樣,朕才真正地確定著真的沒事。儘管他沒有動膚顏顏的一根汗毛,但單憑他起了這個心,朕就斷不了會輕易饒了他,於是朕下令把他暫壓宗人府反省而之。

這邊的事兒還沒告好一段落,那邊又傳來皇額孃的口令,說什麼惜妃有喜了,讓朕一定要去看看她,朕是皇帝沒錯,但那個女人的孩子朕不承認,朕可記得當初可是下令不準留下子嗣的,怎麼會?

李德全見朕這般看著他,早己心知怎麼回事,忙不迭地跪下,道:“皇上息怒啊,老奴記得當初確是看著惜妃服下斷育湯的。

朕不管這背後究竟有多少陰謀詭計,上次因之傷了顏顏的心,這賬雖然被皇額娘攬了過去,但朕可是都記著呢?這次朕又倒看看她耍什麼花樣,竟然岡顧朕的旨意,留下子嗣,也得看朕承不承認,朕可是大清的皇帝,後宮天天這麼鬧還豈得了,看來是時候一勞永逸了呢?

朕始終未能保護顏顏,讓她再一次寒了心,而且還是被朕親手送進了宗人府,這一切朕也何嘗不是疼在心裡呢,她痛朕也痛啊,朕本想著這次斷不會再退步的,可她竟意氣用事的請求定罪,就因為再次看到朕和惜妃呆一塊兒之故嗎?

朕很難過也難掩失望,她怎麼就不能多體諒體諒朕呢?

朕不知道皇額娘為什麼會對顏顏那麼多的意見,就因為她是朕所喜之人嗎?如果是這樣,該受懲罰的是朕而非她啊。朕如果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做一個好皇帝呢?於是朕頭一次跪在了皇額孃的殿前,一則是希望她別再為難顏顏,二則是以表朕的決心。

皇額娘終究是鬆了口頭的,讓入傳下話來,說真的再也不會管朕與顏顏之問的事了,如此朕安心了,趕緊起身不顧膝蓋的傷痛就要去接顏顏回來,李德全憂心地道:“皇上,主子心慈,看到你這樣定會心疼的,你還是先讓太醫看看再去接主子也不遲啊。

“多嘴。”朕沒事,朕擔心的是顏顏,總覺得她又會做出什麼事來,朕一定要現在去,誰都別想阻攔住朕。

在聽到宗人府被人襲擊,顏顏下落不明之刻,朕眼前一黑,有種轟然塌地的感覺,要不是由李德全扶著朕真的可能會倒下,問九阿哥,他也未能交待出個所以然來。雖說朕相信顏顏不會有事,但朕還是大張旗鼓地命九門提督等給朕連夜搜查顏顏的下落,但無一都是未果的,朕不信,朕就找不到她。

一連半月,始終都未追查到顏顏的下落,她就如同人間蒸發般梢失得夫影無蹤了,朕很失落,也很難過,甚至自責,要是朕那天不跟她一般見識,又豈會是現在這番光景呢?突地腦子精光一閃,一個念頭飄至了腦海,她該不會……

“皇上,九阿哥求見。”

朕隱著內心的怒火,道:“滾,都給朕滾下去,沒朕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滾。”李德全聽即趕緊退下,而言畢,朕己經把書桌的茶筆紙奏摺全都摔了個遍。朕就想不明白了,朕拋心拋肺地對她好,她怎麼還是要離開朕。

既然她那麼想離開,朕成全她便是,於是撤回了搜查令,恢復了往日的行程,但總似心缺了一塊兒似的很痛很痛。雖如此,朕的情緒大臣們卻都是看在眼裡的,那陣子無論是後宮還是朝廷都人心惶惶的,就怕朕會砍了他們的頭似的,個個驚恐得如雀兒般。

張英是大學士,也是朕身邊能人之一,見此狀,便硬著頭皮上前邀請朕去他的一處別院走走,跟他相處這麼多年,他一向古板行事,怎麼這個時候這事呢?朕權當散散心,也便由著他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