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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傾顏

殿裡變化很大,首先就是太監宮女多了一倍之多,然後就是院子裡的物件,多了好些小孩子玩耍的,而眾宮女太監在看常寧入殿,便紛紛福身問安,雲裳聞聲而出,也福身道:“奴婢見過王爺。王爺千歲。”

常寧很是客氣,道:“姑姑快快請起,本王聽聞十八阿哥身子不佳,特來看看。

“王爺快快請。”雲裳趕緊地把我們迎進了內室,在此她雖對我的身份質疑著,但因是常寧帶來的,也沒過多問。

我緊跟在常寧身後,一步一步地靠近內室,內心也隨之而提吊起了心。頃刻,胤祄的小小身影便現於了我眼前,我腦子轟的一下心被抽得生疼生疼的,淚水便要奪眶而出。他好蒼白好瘦小,許是剛哭過的緣故,臉上還有斑斑痕跡。

“太醫怎麼說。”常寧快速地斜看了我一眼,問向一旁的雲裳。

雲裳同等為胤祄心疼,不知緣何,看著她,竟然好憔悴,是因為這幾日照顧胤祄的原因嗎?”只見她眼眶紅潤著,忍著心底的痛道:“回王爺,太醫,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樣嗎?”常寧略有所思地呢喃道。

繼而續道:“姑姑可否容許我和十八阿哥單獨呆會兒,如果姑姑放心的話。”常寧都這麼說了,雲裳也沒有理由不答應,祝且常寧是)}l價的皇叔,沒有理由不放心。

雲裳對常寧是很放心,但對我卻是好不放心,有些警備地看著我,常寧滴溜一圈,道:“姑姑難道是信不過本王嗎?”常寧的這一句話說是無害,但其裡所含的隱隱威脅卻也是讓人一顫的。

雲裳不再說什麼,只是有些難捨地看了眼胤祄,才攜著宮女退了出去。

常寧起身,道:“你和他單獨呆會兒,我在外室等著。”

我輕坐於床沿上,手微微擅抖地不敢去觸及他的小臉,一怕傷著他,二是欣喜所至,讓我仍然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

手縮了縮,終是緩緩地撫摸到了他的小臉,觸及那刻,淚水終忍不住地掉了下來,滴在被單暈開了一朵曇花一現的水花兒,喃喃道:“寶貝,對不起,媽媽現在才來看你,讓你受苦了。”

胤祄依然沉睡著,我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在他額頭印了一吻,自語著道:“寶貝,媽媽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媽媽會守著你,直至你長大。”說完甚是痛心地看了看他,然後伸手輕輕地拿出他的小手,兩指放於其上,把著脈來。

在我所認知的範圍,我以為是什麼疑難雜症,但卻}r料到會是中毒而致,心更不由得地憂傷起來,是誰這兒狠心呢,他只是一個小孩子啊,而且還未滿一週歲,想即淚更是流得兇猛了。常寧許是聽到聲響,快速地走了進來,小聲道:“三嫂,怎麼了,是胤祄怎麼了嗎?”

我搖了搖頭,常寧才輕鬆了一口氣,續道:“那是怎麼了?”

“五弟,胤祄中毒了。”我不知道說出這句話費了我多大的力氣,也不知自己承受了多大的心痛與艱熬道。

常寧滿臉的震驚,良久,才道:“怎麼會呢,你確定嗎?”

開始我也不相信,可是連續把了幾次,怎麼會有錯,這種毒名“藍姬”,無色無味,因下毒者每次只是小小些許,故而毒性還未深,也因中毒未深,所以阿瑪才未看出來是中毒而致以為是疑難雜症吧。

我的沉默給了常寧再次的肯定,他安慰道:“三嫂,你放心,我一定會抓出下毒之人,為胤祄出口氣。”

我相信他有那個能力,但我伯的是下毒之人是那些皇子阿哥啊,再怎麼了名義上他們都是胤祄同父異母的哥哥啊,皇帝都未必會狠下心來處置他們,更何祝常寧呢。要說啊,這一切都是因康熙把胤祄安置在養心殿所致啊,招人眼紅了唄。

當然還有個可能便是後宮的妃殯,雖然最強的對手顏夕晨己故,但其子仍在,還得康熙如此的眷顧寵溺,儘管皇太子己立,但既然可立自然也可廢,鹿死誰手都不一定呢,眼下最具威脅的不正是得寵正盛的十八阿哥嗎?雖然他還小。

chapter57 相見-咫尺

我正要出言把藥方告訴他,好讓他安排人熬製,卻沒曾想還未來得及開口,只聽門口傳來了給康熙的請安聲,我心底不由得又一慌,有些澎湃,有些緊張。想著如何應對之際康熙己然進屋,目光幽幽從我身上劃過,直到常寧身上」道:“恭親王也來看祄兒嗎?”

他比之前更沉穩了,也更消瘦了,連帶著那份眼神中的孤寂之感也更深了,即此我很心痛,有些深怨,怨老天的荒唐,既然安排了我再次重生,為何當初又要活生生的拆散我們呢?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他沒能認出我來,甚至役再我身上多停留半刻,雖有些失望但也不曾怪他,換作我是他也亦此,現在我對他而言,只是個陌生人,他又怎會想到我就是他的顏顏呢寧思緒輾轉之際,康熙己走到胤祄床前,愛撫地摸了摸他的小臉收,滿臉疼惜之情,若無驚心地問道:“雲裳,程太醫來過了嗎?可有說什麼,有開藥方沒?”

雲裳在一邊,回道:“回皇上,程太醫來是來過了,但不曾開任何藥方。”

“是嗎?李德全,給朕傳程勇康,叫他馬上滾過來見朕。”康熙隱隱惱怒著,是在惱怒阿瑪的行為吧,畢竟阿瑪拿不準胤祄的病情,自不敢亂開藥方,而他又甚為關切胤祄,對此行為怎能不怒然呢?

看來和阿瑪的碰面是少不了了,役辦法,該來的始終要來啊,在傳喚之際,康熙無不一臉心疼地慈愛地看著胤祄,全然關切之意。阿瑪很快小跑進來,見到康熙趕緊參拜,因而未曾察覺到我的存在。

康熙未叫其起身,而是坐於一旁位上,緩然自如地道:“程愛卿,朕昨日交待你的話想必你老記性差,忘記了吧。”

“啟票稟皇上,巨不敢忘,巨正在研製藥方呢,如若不出意外,下午就會有結果了。”阿瑪甚為惶恐地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回道。

康熙把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驚得阿瑪更是一片懼然,只聽康熙道:“程愛卿啊,不是朕不給你機會,而是你未曾珍惜這個機會,如若朕聽你的,等你研製出藥方,到時祄兒還不知出什麼樣的亂子呢?你們這些太醫,個個推三阻四,別以為瞞得過朕,而你身為太醫之副首,理應盡其責,卻未盡到半分半力,你說這個罪該怎麼定啊?”

阿瑪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只不停地求饒,但康熙卻不管不顧,下令道:“來人啊……”

我是阿瑪的女兒,怎能不為之著急呢,再怎麼說這世他也是我的父親,我不能棄之於不顧,趕緊地跪至阿瑪身邊,求情道:“皇上怒罪,民女有話要說。”

阿瑪聽我聲音,便知是我,抬起微冒汗粒的額頭,把我拉住,有些責備地道:“顏兒,你怎麼在這裡?”

“阿瑪放心,女兒不會讓阿瑪有事的。”我小聲地說道。

此刻也不是嘮家常的好時機,阿瑪便不在說話,只是很擔憂著,怕我接下來會做什麼大不違的事。李德全見康熙臉色陰晴不定,大聲責備道:“大膽奴才,皇上在此,豈有你說話的份兒,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