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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傾顏

心病還需心藥醫,這點我何嘗不明白,但我真的不能回去,廷玉見我無動於衷,繼續勸說道:“回去吧,聖上真的需要你。”

“沒有我,他一樣是皇帝。廷玉,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重要,真的,相信我,他會很快好的,不會就這麼病下去的。”我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康熙的命運,所以我才能如此篤定,如此堅持。

廷玉否定我的觀點,道:“不一樣的,你知道的,這不一樣。

廷玉了無聲息地走了,恐是對我的失望吧,我也不由扣心自問著自己,我真的做錯了嗎?我

是否太過於無情了呢,寶貝,你告訴我,媽媽做得真的錯了嗎?

廷玉的這一走,令我困擾了好些日子,連帶著心情也抑鬱起來,腦子裡時不時地跳出來他生病的樣子,總是會想他有沒有病癒什麼的,然後又告訴自己歷史在那兒,他應該會役事的吧。婆婆見我此狀,擔心道:“孩子,回去吧,你再這麼下去,可如何是好呢寧”

“婆婆,你說什麼呢?”我不明白為何婆婆會突然這麼說。

婆婆嘆氣道:“自從那天那個人來了之後,你就明顯地沒有之前心情暢快了,婆婆看在眼裡呢,你也不必急於否認,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離開他,但婆婆要告訴你一點,如果你還不能調理好自己的情緒,就回去吧,就算是為了孩子,你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婆婆的擔心是對的,我這些夭有好些時問都在想他,因而鬱鬱寡歡著,也有些食慾不振,這明顯地影響到了寶貝,所以為了寶貝,我必須快快地讓自己心情好起來,免得影響到寶貝的健康成長。

chapter52 難產-相見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役再受到任何打擾,甚是平靜的一切,讓我甚至有些懷疑之前的一切是不是在做夢呢,怎麼就像風過雲飄般,現過即過了呢。不過也鬆了一口氣,至少讓我不必再那麼傷神的想著如何應付他們。

原本以為真的就這樣風平浪靜著下去的,不曾想在八月的第一天,就迎來了不速之客,婆婆恰好出去,我正在縫寶貝的裡衣,正縫了一半,就聽到了敲門聲,我以為是鄰居,不假思索地便開啟了門,門外赫然站著康熙及廷玉一眾人。

我當即如五雷轟頂般,什麼都役得想。康熙見著我,很是深深纏綿地看著我,仿然要把這幾百個日所沒看的全補回來似的,思念糾心之緒一一呈現於眼裡,讓人好不心疼,良久見我依然維持著方才的動作,心疼地道:“顫顏,站累了吧,不如我扶你進去坐會兒。”

說時就要來扶我,我側身避開,隱忍著內心躁動的情感,望著院中一角,道:“我不想見你,你哪兒來哪兒回吧,恕我不送。”腦中想著他瘦了一圈的臉龐,是前些日子生病所造成的嗎?那些人是怎麼照顧他的,怎麼就瘦成了這樣呢?

“夫人••••••”

雲裳也在一行之中,欲要說些什麼,卻被康熙叉開道:“顏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

樣子對我,囚犯都有個罪名,而你卻一聲不響地離開,甚至連見都不願見我,總得有個理由不是,對我公平點好嗎?”

公平,這個世界有公平嗎?他向我討公平,那我又向誰討公平呢?於是我苦笑著回道:“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我想老天不會在意這一兩件的。”

“但我在意,告訴我,為什麼。”康熙跨步上前傷痛地望著我,非要我給出個理由,不然就不准我走似的。

我用左手拂去他緊抓著我的手,他雖不願放開,但卻又怕傷了我不得不放開。隔了好久,我依然能感覺到手臂殘留著他所給我帶來的溫度,讓我心底也不之上升了好幾度,康熙有些急迫,道:“你說啊,到底為什麼。”

“如果我說i受有為什麼,你信嗎?”能說一切皆因他妃殯而起嗎?祝且說了有用嗎?沒用的,這隻會讓彼此都為難,既然知道答案,就役必要說了。

康熙明顯地不信,繼續追問,道:“你別用那些來忽悠我,我要知道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你就真的可以忘了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嗎?”

“可以,不可以的是你不是我,我早就己經忘了你。”在說著這等殘忍話時我心又何不如針刺般,刀剮般徜著血呢?如果可以,玄燁,拜託你,不要來找我,忘了我這個冷血的女人吧,我配不上你給的愛啊,我做不到勇往直前,只能選擇臨陣脫逃。

康熙震驚地看著我,滿眼似亂箭攢心般,我乾脆不再看他,剋制著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毅然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停住,道:“回去吧,就當從來沒有過我這樣一個人。”

回到屋中,剛坐到床上,腹部就開始一陣抽痛,是寶貝知曉他父親來了,在責怪我嗎寧我全力地咬緊牙關承受著這份突如其來的疼痛,捏緊了被子,乾脆隨之撲到上面,掩面而哭,為他的到來而哭,為他的消瘦而哭,也為他的痛苦而哭。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雲裳不知怎麼進來了,見我如此模樣,急不可奈地大叫道,趕緊地上來就要扶我,剛一動我,疼痛就又加了一分,我有些有氣無力地道:“別動我,讓我自個兒緩緩。”

康熙聽到聲響快速地小跑進來,有些不知所措著,大發雷霆地道:“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疼成這樣,太醫呢?還不快給朕宣太醫。

他以為這是皇宮呢,還太醫,我不知該哭笑不得還是該怎麼樣,但此時無論我做什麼都是無能為力,我早己被這份疼痛折磨得力氣全無,連說話的力氣也全無啊。

“顏顏,顏顏,你說話啊,你這到底是哪兒疼啊,是要生了嗎?”

康熙本欲要來抱我的,但云裳卻說了那樣一個情況,他只得站於一旁徒然地看著我獨個受著這份苦,萬分焦急著,然後下令道:“張廷玉,朕令你快馬加鞭回京,把京城的太醫全給朕傳到了這兒來,如若來遲了,顏顏有個什麼閃失,就全斬了。”

廷玉有些不敢置信,這麼勞師動眾的,是不是太過頭了呢?康熙見廷玉未動,不由大為惱怒,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皇上,臣覺得把太醫們全傳到這兒來甚為不妥,就算來了,這地也容不下啊,皇上三思啊!”廷玉進言道,說出了內心的顧慮。

“朕叫你傳就傳,哪來那麼多廢話。”康熙此時哪聽得進去半字,吼道。張廷玉迫於情況所逼,只得妥協後退辦康熙的口諭去。

婆婆回來,見滿屋子的人,正要問,卻見我滿頭大汗地躺在床上,便關切地問著我道:“小顏,可是要生了。"

預產期還有幾夭,哪會那麼快,輕搖了搖頭,表示不是。

婆婆廢盡心思地合力和雲裳把我弄到床上躺好,蓋上被子,道:“你先躺會兒,我這就去給你熬藥,很快很快。”

疼痛正在慢慢過去,我的力氣也恢復了好些,康熙這時早己揮退了所有人,坐至床沿,有些試探地抓著我冰涼的手,道:“顏顏,可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