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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傾顏

李德全見張祖去而復返還帶了一個人,問:“張祖,這是誰啊!”

張祖正要回答,我卻已抬頭,李德全手忙腳亂地正要說話,我卻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他配合地低聲問道:“主子,你怎麼來了。”

“我閒著沒事,就來看看。”聽著他們稱呼我為主子,甚有些不習慣,但想必是康熙吩咐的,我也沒有過多的干涉。

“皇上一個人在裡面嗎?”我這副行頭,也不能輕闖南書房,要是遇到康熙在和大臣商議要事就不好了,只能選他一個人在的時候啊。

李德全回道:“是的,主子請。”

張祖把信給我,我拿好,道:“那麻煩總管了。”說著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康熙很認真的處理著政事,對於我的到來似乎沒有感覺到,直到我遞上信,稟道:“皇上,這是主子回的信,請過目。”

康熙放下手頭的奏摺便當場拆開,我微垂著頭,瞄著他的反應,他好似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輕輕地笑著,神采奕奕般。然後看向我,道:“她可有說什麼嗎?”

“回皇上,沒有。”有什麼可說的呢,真是的。

“下次來記得站遠點,免得朕聞到你身上的香味。”

啊,他認出來了啊,這麼厲害。抬頭看,他正似笑非笑地盯著我呢,原本還想著給他驚喜的呢,結果驚喜的物件不是他,而是我,我有些小氣餒。康熙向我走了兩步,摟住我,道:“你怎麼來了?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嗎?”

“沒有,我就閒著沒事來看看而已。”是驚喜,但卻沒驚到,所以不承認。

康熙點了點我鼻子,道:“調皮。”然後放開我,拉著我至書桌,拿起我所寫的那兩個字,看著我,道:“顏顏,你還真敢寫,我那般發自內俯的一席話,就得了你這兩字,真是讓我傷心啊,不行,得罰你。”

“罰我,我又沒做錯什麼,這本來就很幼稚的,你又不是十來二十歲的小夥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我也不怕打擊他,調侃地看著他道。

康熙生氣了,儘管知道是假裝,我還是配合地跳離了幾步,他板著臉道:“原來你嫌棄我老了啊,看來今日我不罰你,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站著,別動。”

傻子才等著你來乖乖抓呢,不過康熙身手也敏捷,又加之我的刻意,他自然一眨眼的功夫便抓到了我,道:“你自己說,該不該罰。”

“當然不該罰了。”本來也不該罰嘛,我說的是大實話。

康熙說著“罰不罰我說了算”便俯身吻住了我的唇瓣,還輕咬著我,我心底悶笑著,存心不讓他吻到我,他幾經追逐都被我輕巧地閃過,讓他甚為不甘心,更是加重了咬我的力度,就這樣,口齒相依,我躲他追起來,也別有一番甜蜜在心頭。

吻著吻著就往失控的方向發展了,不過康熙也甚是有自制力的,明明下身已堅硬如挺了,連耳朵也有些潮紅,卻也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只把我抱得緊緊的,讓我別動。

他不讓我動,我還非動不可,我不知怎麼想的就這麼做了。

康熙眼神頓時深如大海,剋制著充滿的聲音,道:“顏顏,你這是玩火?”

正文 chapter38 陰謀-乍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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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八年就這麼不鹹不淡的劃過,沒有什麼波濤大涌,很是平淡。但所謂平淡就是福,要懂得惜福才是,而三十九年已至,皇宮表面一片平靜,我卻隱隱地明白這種日子不會持續太長,終究會起風波的。

年後,我便隨康熙回了皇宮,離開了那個暫避風雨的暢春園。

話說我的身份如今可謂十分尷尬,主不是主,僕不是僕,康熙身邊的人兒一概稱我為主子,而到了外面,我卻要自稱奴婢,但這樣也好,我覺得真的夠了,只要能呆在他的身邊,身份這些根本都不重要。卻不知道有些事註定要經歷,我也並沒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堅強與不在乎。

將近晚膳時刻,我溜了出來,鑽進了廚房,想為他親手做一頓晚餐,剛做好,吩咐著人端過去之時,李德全就親自找了出來,道:“主子,皇太后傳你呢?”

“皇上知道嗎?”

“知道。”

我點頭,半晌道:“那好,你伺候著皇上把晚膳用了,就說我一會兒就回,叫他不要擔心,安心處理政事。”心知皇太后找我不會那麼簡單,但她終究是他的額娘,哪怕不是親的,就衝這點,我也必須孝敬她。

“主子,那奴婢陪你一道吧。”雲裳也隨眾口,改姑娘為主子了,我本反對,但拗不過她,只得由著她。我想我本就只是個宮女,怎可大張旗鼓地帶著她前去呢,這不是明顯地顯擺嗎?再說皇太后本就對我有意見,見縫就插針,那豈不是正稱了她的心嗎,所以我必須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太后屋裡沒有其他人,只有她和一些宮女,我福身請安,她卻惘若未見,我只當她想給我一些教訓,由著她便是。再者古往今來,婆媳相處本就一大難題,雖然她還不見得承認我這個兒媳,我也算不上是她兒子的媳婦。

皇太后幽幽地喝著茶,不慌不急,直到一盞茶後,她才猛然發現了我,道:“夕晨這麼快就到了。”我趁此再次請安問好,卻依然未得到她的免禮之語,而這時一旁的嬤嬤才提醒著:“太后,她都到了好些時候了,您老怎現在才知道啊。”

我不認為那嬤嬤是為我好,恐怕是在合演一出雙簧吧,對此我也不能去予以計較,只能在這出計裡盡求自保。皇太后一聽這話,驚道:“你這死奴才,人到了怎麼不向哀家稟報呢,呆會兒自個下去領罰去,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過去把人扶起來,你都是進宮幾十年的老人了,連個剛進宮的奴才都不如,哀家留你何用。”

這話無疑有著指桑罵槐的意思,暗地裡諷刺我沒規矩呢?那嬤嬤惶恐著趕緊地叫一旁的小宮女扶我起來,表為扶,實質卻是想讓我出糗。幸好我有底子,穩如泰山,沒讓其得逞。皇太后是存心地跟我耗時間,根本沒搭理我的意思,晾我在一邊喝風來著,我也奉陪著,反正我平生最不缺的也是耐心。

就這樣不知過了幾盞茶的功夫,太后才似大發慈悲地道:“夕晨,哀家今日找你來,也沒什麼要事,就想讓你在好好伺候皇上的同時,給皇上提醒提醒,有些事情啊得一碗水端平,不然會出大亂子的,你可明白?”

“是,奴婢明白。”先應承下來再說,況且康熙所做的每一件事,哪容得我插嘴啊,她還以為我真有那麼大的能耐不成?而她所說的一碗水端平無非是指的後宮之事,想必她也定是知曉我與康熙之間的關係的,而康熙也不會瞞她,所以才想從我這兒下手,好讓康熙多往後宮走走,別冷落了後宮佳人。

皇太后點頭滿意著,道:“你明白就好,這女人啊,終其一生無非是求個好去處,你和皇帝的那點事兒哀家也不是不知道,哀家也不反對來著,只要你多勸導勸導皇帝,這身份的事也是遲早的,依你的聰明才智,也不是不明白這集三千寵愛並不是個好事兒,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