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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傾顏

“真的嗎?”九阿哥驚中帶喜道,康熙這絕不是真意,只不過九阿哥……

康熙頓了會兒,才道:“朕向來說話算話,不過朕倒想聽聽,你心中的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兒。”

宜妃是不想九阿哥說的,但無奈九阿哥視而不見,只聽道:“她就是郭絡羅靜婷,皇阿瑪可以把她賜予兒臣嗎?”

“這身份倒也合適做嫡福晉,不過這丫頭歷來得朕喜歡,朕本是想著多留她幾年的,既然你開這個口了,朕就去問問她,看她怎麼想,朕是斷不能委屈她了吧,她同意,朕就給你們賜婚。”康熙這席話令宜妃五阿哥面色有些難堪,偏偏九阿哥那樣一個精明的人兒卻未察覺。

九阿哥聽此,升起一片希望,道:“兒臣先謝過皇阿瑪。”

康熙是有意的,絕對是有意的,要知道皇子阿哥的婚姻一向都是以賜為主,像這種徵詢其之後再賜的,可謂是少之又少,除非他特別溺愛這個皇子,但跟在康熙身邊這麼久,卻未曾發現他有對哪一個皇子有半點偏執,除了皇太子。

在他眼裡,不管在什麼人,都是先君後臣。

想到方才康熙的賜婚之意我不得不多想,但是我多想了嗎?我很快地便否認了,這絕對是康熙的一個計謀,是為了什麼?我嗎,都這麼久了才有所行動,確實夠讓人意外的,如若真是這樣,未必太明顯了吧,如若不是,那又是為何?

幾日後,靜婷突地約了我在一廢棄的宮殿,我與她向來都只是主子與宮女之間的關係,並不認為關係很好,她怎麼就找上我了呢,儘管不解,但我還是如期赴約了,她的侍女珍青在外守著,殿裡就只有我與她了。

“以後這些禮節都免了吧,我們本來就是平等的不是,只不過我出生比你好些而已。”靜婷把我拉起來,道。

我從來都不相信無事不登三寶殿,問道:“格格找奴婢可是有什麼事?”

“你知道皇上要給我賜婚的事嗎?”靜婷說到賜婚就沮喪了個臉。

這是何意,她為什麼要給我說?我不明白,道:“格格的意思是。”

“我不想嫁給九阿哥,我承認我喜歡他,但我不愛他,喜歡一個人和愛一個人是不同的,我不想因這是皇上的意思而委屈了自己,所以,夕晨你要幫幫我,況且歷史上九福晉是不姓郭絡羅氏的。”

這下我確定了她和我真的來自同一個世界,心裡很是欣慰,為免暴露了身份,我沒有立即答話,而是隨後才道:“格格,你說什麼呢,什麼歷史什麼的。”

“有嗎?我有說嗎?我的意思是說,夕晨,你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兒,若你向皇上給我求情的話,皇上指不定會就這麼算了呢,好不好。”靜婷忽悠著我,把那真正我想問的話給轉到了別的話上,我也隨之而不再追問到底。

看得出,靜婷是真不想嫁給九阿哥,照常理推算的話,她會是日後的八福晉,九阿哥的八嫂,我一向很少聽八卦,自然對她與那些阿哥之間的關係甚是不清,她愛的是誰,又有哪個阿哥傾心於她,都是不得而知的。

“格格,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而已,幫不了格格什麼忙的,還望格格體諒。”我不想幫也不會幫,對於這場康熙導的戲,我不會插手。

靜婷被我拒絕,臉色剎時難看得不行,帶絲苦笑,道:“你真以為你只個小小的宮女嗎?如若這樣,皇上就不會這樣對你了,皇上對你的心思,上至皇太后,下至貧民百姓,你到底是裝糊塗還是什麼真傻啊。”

我未再作答,靜婷有些豁出去的打算,道:“我不管,如果皇上真逼我嫁給九阿哥,我寧願自盡,誓死不從。”

“靜婷,我就這麼令你難以忍受嗎?”九阿哥從殿處款款而出,深情地道。

靜婷別過了頭不說話,珍青忙攬罪說沒能阻攔到九阿哥。靜婷此刻有些討厭九阿哥,拉了我邊走邊道:“夕晨,我們走。”

“不準走,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九阿哥急急地拉住靜婷的胳膊,道。

靜婷的眼中帶怒,九阿哥卻不自覺,看著我,狠道:“還不快滾。”

我巴不得不在這兒呢,甚是稱我的意,雖然那個滾字不堪入耳,但我□著別跟他一般見識,畢竟我沒那個資本啊。

正文 chapter23 常寧-南巡

九阿哥和靜婷的事還沒被康熙匯出個所以然來,南巡後日就要啟鑾了,我想著,這事也許暫時就這樣了吧,於是便也就拋到了腦後。看著屋外微白欲亮的天色,便起身穿衣,快速地便把自己打理好了。

當把門一開,一股清新的空氣便驟然登堂而入,給原本有些暖暖的室內增添了別樣的氣味,雖幽冷卻很舒然。

原本我是想趁著這輕閒功夫感受一下御花園的晨色之美的,不料腳一剛離開小院就立然想起錦棠委託給我的事,由於這些日子她要值晚班,自然而然就不能再去積晨露了,於是便交付給了我。錦棠善良麼,這個問題恕我保留,但至少我可以肯定她對我是極好的,就單憑這一點,這忙我也得幫,我並真的是無心無肺之人。

御花園的晨美我要欣賞,錦棠委託予我的事我也要做,索性兩者並不衝突,想此便快步回屋拿了瓷瓶向御花園走去。

御花園猶如一片花海,到處都是花,各色各樣的都有,顏色亦是,紅的,黃的,紫的,白的等等,讓人看得無疑不是眼花繚亂。

初晨的御花園也許不豪放,但卻給人另一番美麗,就如初醒的嬰兒般,迷迷濛濛著,半醒半睡著,給人一種神秘的醉人之美,我一邊穿梭於花叢中積取晨露,一邊暗自欣賞著屬於它的這份另類美麗。

天色不知不覺已亮開,而御花園的人勢必會多起來,我自然不再多停留,行隨心動,便回了屋,稍歇片刻便去伺候康熙。

剛進殿,那站在中央的年約四十幾歲的男人眼睛一亮,隨而痴然,驚訝,喜然地看著我,康熙不免眉頭一緊,輕咳了咳才喚醒之,道:“五弟,這宮女你認識,可是有問題?”

康熙的五弟也就是愛新覺羅常寧雖被康熙拉回思緒,但難免還是有些戀戀不捨,總會時不時看我,回道:“回皇上,不曾認識,只是覺得面有些熟而已,甚像一個人。皇上恕罪,臣弟唐突了。”

康熙並沒就此罷手,道:“哦,故人,不知是什麼樣的故人呢,朕向來知道五弟也是念舊的人,不如說來聽聽,也好解了朕的好奇心不是。”

“皇上可還記得柔卉。”常寧說時難免有些陷入回憶的傾向。

康熙有些置疑道:“你可別說夕晨像柔卉,朕可是覺得一點相像之處也沒有。”

常寧臉上劃過些許難過之色,否認道:“她只不過略像臣弟與柔卉的第一個女兒而已,可惜那孩子福薄,那麼早便走了。”

“原來是這樣。”康熙瞭然道。

常寧突地跪下,請求道:“皇上,臣弟可否向你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