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作品:《傾顏

入了宮,我的本性完全的展露出來,當然,我從來不認為我是一個簡單的人,也許就因此,我才不能過那種平淡的日子吧,有時候,有些事,有些人,並不是自己想隨心所遇就能行的,變化總是無窮的,我們唯有隨之而改變,才能保全自己。

我不敢肯定九阿哥一定會來看我笑話,但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的機會會來,如果我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他的一片苦心嗎?想到此,立即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頭髮也亂糟糟的,再給自己紮了一針,眼淚嘩啦如水般地湧流而出,隨再蹲到一小角,抱住自己,裝作甚是害怕的樣子。

做完這些,再回想了一下,覺得挺惡俗的,但為了自由,我拼了,再俗我也得演。

等了好久,我以為不會來了,正準備起身,卻聽見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甚是歡快,倒顯得迫不及待之意了,哼,九阿哥,你得意不了很久的。

吱呀一聲,門就開了,我往後一縮,懦懦地看了一眼,趕緊地捂緊自己的身子,畏懼不已。九阿哥嗻嗻了兩聲,笑道:“喲,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兒,呀,這是怎麼的,楚楚可憐的,看得九爺我是一陣心疼啊,可惜啊,你非完璧之身,不然九爺要了你也算是也不為不可啊。”

“九哥,你真這麼做了,你,你怎麼敢,要是皇阿瑪知曉了,不殺了你才怪。”十阿哥不敢相信地看著九阿哥,喃喃道。

九阿哥倒不放在心上,道:“你少在那兒大驚小怪了,不就一個女人嗎?皇阿瑪還不至於把我怎麼樣,我可是他親兒子,怎麼也比她強。再說了,沒人會查到我頭上的,你就放心好了。”

“九弟,這是你做的。”八阿哥也微有些質疑道。

九阿哥得意之色顯於臉,道:“是啊,八哥,我可替你報仇了,要不是她,你額娘也不會白白受了那麼大的罪了,你可得好好犒勞我才是。”

八阿哥緊鎖著眉頭,看了一眼我,轉而道:“糊塗,還不趕快離開這兒,還怕別人不知道這事是你做的嗎?”

九阿哥收斂起笑臉,有些不解八阿哥的疑惑,但聽八阿哥這麼說,便聽從地和十阿哥相攜離開,八阿哥待他們離開後,蹲下身,親和地道:“夕晨姑娘,我替九弟向你說聲對不起了。”見我無動於衷,嘆息著便離開了。

接下來只需有人路過即可,錦棠完全是跑著過來的,進屋見我這般模樣,甚是為我心疼,上前抱住我,便道:“夕晨,沒事了,沒事了。八阿哥派人來告訴我,你在這,我還不信,幸好我及時趕到,不然被別人看到了,你可怎麼辦啊。”

我一直沒說話,錦棠以為我受驚太大,安撫了我好一陣子見沒效,微嘆著道:“夕晨,你在這兒乖乖地別動,我回屋去拿幾件衣服來,記住,千萬別走。”

我目然著,見她走遠了,才要起身,畢竟我想要的正是要人知道,如果沒人知道這戲可就唱不下去了。但卻聽到她去而復返的聲音,往外一看,是她帶著四阿哥匆忙地向這邊走來,這堵瘟神,錦棠怎麼遇到他了呢,不過,沒關係,這並不影響我的計劃。

“四爺,就是這。”錦棠穩了穩聲音,道。

四阿哥踏門而進,見我在一角縮著,吩咐道:“你先在外守著,別讓人進來。”錦棠點頭而出,四阿哥輕輕掩上門,頓了一會兒,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在我身上,道:“你到底在幹什麼,還想把這事鬧大不成。”

不愧是四阿哥,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計謀,我揚起臉,起身道:“這事只要鬧到皇上那兒即可,談不上大不是。”

“你真想把這事鬧到皇阿瑪那兒?”四阿哥眼裡閃著些許迷惑,問道。

我正視著他的眼睛,道:“難不成四爺要幫奴婢?”

“你騙皇阿瑪難不成還要我同你一起不成。”四阿哥有些惱怒著。

我忽視掉他的怒氣,道:“騙,四爺,這話可不對了,奴婢可從未想騙過皇上,奴婢只是在向皇上陳述一個事實而已,況且了,四爺,這事鬧大不好嗎?九阿哥一向與太子作對,四爺如若幫了奴婢,豈不是在太子面前立了一功嗎?皇上一向賞罰分明,對四爺而已,難道不是一件好事?”

四阿哥大怒道:“放肆。”

“既然四爺不答應,那就請四爺離開吧,奴婢自己的事奴婢自己作主。”也沒指望著他真會幫我,反正沒有他,我一樣可以。

“皇宮不好嗎?你就這麼急於逃避,不是人人都能做那後宮的女人的。”

我從頭上下看了他一遍,笑道:“四爺,別望了你之前警告奴婢的話,奴婢可是記在心裡的,一點非分之想也沒有,如今四爺又這樣說,是在暗示奴婢要做那後宮的女人嗎?”

“別人都是想方設法的進宮,你倒好,費盡心思要出宮。”四阿哥輕哼道。

我低埋了埋眼眸,道:“四爺要幫奴婢嗎?”

“好,不過你記得欠我一個人情,日後我定會討回。”四阿哥否決了之前的回答,應道。

四阿哥是善惡分明的主兒,也是滿腹抱負的人,他必會不甘於此的,他不像八阿哥那樣會籠絡人心,但卻也有自己的一套,納人於羽下,而且那些人都是忠心不二的。如今我欠了他一個人情,日後還上,也算是一種合作方式。

我點頭答應道:“好,就這麼說定了。”

“你這麼痛快,就不怕日後我讓你做有違聖意之事。”四阿哥本是不想問的,但卻還是問出了這樣一個十分幼稚的問題。

“奴婢相信四爺的為人,四爺定不會讓奴婢難做的。”我算是反將了他一軍,他也沒惱,只是輕笑了笑,如若讓其他人看到,定是會大吃一驚的。

四阿哥配合地道:“那你想怎麼做。”

其實要四阿哥做的不多,我回道:“那就有勞四爺抱奴婢回屋了。”

四阿哥沒說話,但眼睛裡卻露出“你還真大膽”的想法,我只是笑了笑,四阿哥抿嘴上前便把我抱了起來,輕聲在我耳邊低語道:“爺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唱這出戏的。”

四阿哥的懷抱雖冷,但卻有力,給人一種安定之感,而且他走路不緩不急,甚是舒適。

他如約地把我送回了屋,便一吭不聲地離開,錦棠有些所思地看著他,良久才回神,替我掩了掩被子,道:“夕晨,你先休息幾天,我去給你請假。”

李德全有些火急般般地來看我,見我這般模樣,不由一陣喝道:“錦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會這樣。”

“奴婢也不知道啊。”錦棠跪下替我掩護道。

李德全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就走,不到一會兒功夫,就帶著康熙再次前來,我仍是呆呆地,緊拉著被子縮於床的一角,呆呆的,康熙怒氣稟然,叫來錦棠,問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皇帝的氣勢錦棠有些禁受不住,跪在地上動了動嘴角,只是顫抖著,始終沒出聲,康熙繼續逼問道:“還不肯說?”再這麼一問,錦棠就全招了,包括四阿哥送我回來一併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