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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傾顏

親耳聽見他的感情,我不是無動於衷的,這樣一個魅人心惑又雄才大略的男人誰能不愛呢,誰又能抗拒得了這份誘惑呢,但我不能,也不行,因為我愛過,痛過,先前的傷疤都還未平復,雖然只剩一道小小的疤痕,但好了傷疤忘了痛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所以我做不到傾心於他,只能辜負其美意了。

“奴婢謝皇上美意,還請皇上自重。”我頭稍稍一偏,再退後一步,淡然道。

康熙不惱反笑,跨一步側於我身邊,柔柔地嗓音貼於我耳邊,道:“你躲不掉的,朕勸你最好還是有心理準備。”

看著他返回龍座繼續辦公,我也繼續起我的職責。

想到之前所說的躲,我並不這般認為,我並未躲不是,每日都在其身邊伺候,我又能躲到哪裡去呢?我所能做的也只不過是婉拒婉拒再婉拒而已。如果到時變為強迫,我要如何,是選擇接受還是其他,似乎又是一個難題,就這樣吧,先不管,且都說不準的事,這麼操心豈不是累了自己,自添煩惱啊。

正文 chapter18 嫁禍-縫隙

天氣一如既往地放晴,站在南書房裡瞟眼望去,雖坐井觀了,卻也另有一番滋味。

李德全領著換班的宮女輕輕而進,我知道這表示我今兒的事算完了,於是朝他點意,便悄無聲息地出了南書房,剛站於門前一小兒,就見我熟知的宮女錦棠一臉焦急擔憂地朝我小跑過來,見我在站在這兒,似是鬆了一口氣,欣喜萬分地就上前拉住我就跑。

我被她半拽著跑了好遠,直到人際稀少些我才勒住了她,問道:“錦棠,你這是怎麼了,要把我拉著往哪兒啊。”

“當然是回住的小院了,夕晨,你是不是哪兒惹良貴人不高興了,她剛才帶著一撥人氣勢洶湧地闖了進來,說是要捉拿你呢,於是我就趕緊來向你報信,啊呀,瞧我,我怎麼犯糊塗了呢,你別回去了,先找個地方躲躲,我去看看再來找你,畢竟你是皇上身邊兒的人,她怎麼也不敢把人要到皇上跟前。”錦棠有些氣喘地說出原委。

躲又躲得到哪兒的事呢,想著良氏的做法,在心頭稍稍過了一遍,才道:“捉拿我,這話可從何說起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還是先去看看吧。”錦棠也甚為不解。相處久了,她也是知我性子,我並不是惹事的主兒。

“還是一起吧。”

“你……”錦棠見我要同往,有些憂心地看著我,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拉了她就一同回了小院,到時小院早已聚滿了人,所以說好奇心是古往皆之啊。見我和錦棠,自覺地便紛紛地讓出一條路,我放開錦棠的手,和她一起上前福禮問安,良氏看了我一眼,道:“先起來吧,既然你回來了,那當然是最好了。”

“聽說,貴人要捉拿我,不知這是何意,不可能無憑八故地就要拿我吧,總得有個罪名不是,況且奴婢自認為沒犯什麼罪,還請貴人給個解釋。再此奴婢也要提醒貴人一句,如果貴人最後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這事可不能不了而之的,貴人可要三思啊。”我這般冒然的話自然引起了小院人的一片譁然,連錦棠也忍不住拉了拉我,示意我別再說了。

人不欺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法,我必犯人,雖然我知道這並不是在21世紀,可我骨子的血液卻不允許輕易地承認這一切,隨我再怎麼掩飾、隱藏都欲蓋不了,況且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我可不想天天應付這些所謂的事。

站於良氏一旁的語欣正要上前教訓我,卻被良貴人給攔住,看著我道:“三思,我看該三思的是你才是,你口口聲聲說沒犯罪,那我問你,偷竊算不算呢,而且人證物證可都俱在,你還不趕快從實招來那珠釵藏在了何處,如若肯交出,興許我高興,饒了你不予你計較也不一定,你可要想好啊。”

良氏有意為之,聽她提起珠釵,自然想起了之前她所送的珠釵,難怪了,不過我也沒想著真留著它,如若不是康熙,丟到哪兒去了都不知道呢,想了想,便問道:“那貴人所說的人證物證何在呢?”

“事實都要擺在眼前了,你還敢狡辯,那好,我就給你人證,玉卿,告訴她,那天你親眼所見。”良氏打定主意陷我偷竊之名,想必然是安排好了後路的。

那玉卿畏縮地上前了幾步,道:“是,貴人。就那天她送靈芝給貴人時,完畢後離去,卻在宮前停了一下,正好我出來,恰好就看到了她拾珠釵的一幕。”

“那物證呢?貴人說丟了珠釵,敢問是一支什麼樣的珠釵,又憑什麼來斷定那珠釵一定是貴人你的呢?”當初那麼多的人親眼目睹良氏送我珠釵,也許這個玉卿也知道,但卻編了一個這般動聽的故事來嫁禍於我,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我倒想看看她還能拿出什麼物證來,但為免她找不到珠釵,隨便用一支濫竽充數,我須得斷了她的後路才行。

良貴人面色隱隱透露著勝利之情,道:“那可是皇太后親予賜給我的,是獨一無二的,這普天下,還不能找出一支一模一樣的。”

“是嗎,那就請貴人搜吧,如若搜不出,奴婢定要到皇太后或者皇上那裡討個公道。”忍讓也是有個限度的,我豈能由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那正要搜查的幾名宮女聽我搬出皇太后、皇上的大駕,難免有些顧慮,但良氏卻置於不顧,認為一定能搜查出來,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搜,天大的事兒有我頂著呢,掉不了你們的腦袋的。”

那些宮女聽這般說,才下決心進我屋,翻箱搗櫃著,弄得是一片狼籍,慘不忍睹。

“豈稟貴人,沒有收到。”經幾番翻查,都未曾搜出良氏所要的東西,宮女們紛紛給予此相同的答案。

“確定沒有。”良氏本有些得意之色剎時陰鬱下來,再次問道。

其中一宮女上前答道:“是的,貴人,奴婢搜了幾遍,都未曾收到珠釵,敢問貴人,接下來要怎麼辦?”

良氏倏地把眼神放在我身上,擺起了正經的貴人之相,道:“顏夕晨,你最好老實交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想動刑,我在心裡暗諷著。

“奴婢根本未曾偷竊貴人的珠釵,何來的交出呢,貴人是在同奴婢開玩笑吧,就算貴人想屈打成招,奴婢只有那麼一句話,我沒有偷竊貴人的珠釵,所以就算你怎麼樣,也沒有。”康熙懲罰我,我不敢違抗,但良氏想教訓我,卻是不能的。

良氏用她如初生般嬰兒的手指著我道:“好,來人,給我掌嘴,打到她認為止。”

語欣自告奮勇地上前,興奮地看著我,揚起手就要一耳光,我眼一冷,當即便握住了她要扇下來的手,良氏見狀,大叫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還不快給我狠狠打。”

頓時,幾個宮女就圍了過來,勢要以多欺少,我目然地看著這一切,在心裡尋思著逃脫的方法,就當她們快要靠過來,我也暗自用力時,一聲熟悉的喝聲傳了來:“住手,我看你們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