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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主金安+番外

閆寧的笑容一僵,只見宋曉朝她逼近了一步,望著她的眼睛滿是得逞笑意,嘴角更是上揚了一份,掛著輕嘲:“真可謂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她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見宋曉拿起血,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所謂的血呢,就是人在最後一刻竭盡全力寫下的。可這封血字跡端正,哪怕是最後一字一筆一劃也極其清楚,哪像是人死前所寫!”

瞬間閆寧勃然變色,而她的背後更有一道刺目的厲光向她襲來。

“還有這件血衣……”宋曉嘲諷著將血衣開啟,提聲問道,“大家覺得這件衣服哪裡最詭異?”

鳳聆語道:“血集中在一起,太詭異了,不該如此。”

“是。如果是沈君逸所穿,當他刺中嚴尚時,鮮血飛濺,不該是如今好似被人用血倒上去一般,顏色集中在正中間,團在一起。”當時宋曉負責銷燬沈君逸的那件血衣所以才恍然發覺了詭異之處。

宋曉一手拿著血衣,一手指著自己的衣服道:“我今日穿了一件白衣,就是為了讓大家看清楚。當鮮血噴湧而出時,應該是如潑墨一般。並非這件血衣上所展示的!”

宋曉諷刺一笑道:“而且,誰會傻到將血衣藏起來,必然是要銷燬的。有人竭盡全力將栽贓之物藏在我家真是辛苦了!”

她話一完,對著鳳琪盈盈一拜,垂首恭敬道:“陛下,草民所展示的證據已完。嚴尚並非沈公子所殺,而是假死之後再被人殺死,栽贓給沈公子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誘導之,不論是拙劣的栽贓品還是精心刻畫的局,都是有人不想讓陛下知道沈公子的存在!”

“因為沈公子的手裡有著一個至關重要的證據!而兇手才慌張地迫不及待地要剷除他,讓他背上殺人的罪名!”

宋曉握著剛才她抵擋沈君逸劍時的那本簿子,一步一步地向著鳳琪走近:“究竟沈公子有沒有說謊,有沒有殺人,陛下為何不看看這本簿子,這是一份名單,而裡面恰巧指正了這一連串案件的兇手!”

嚴清筱默默地抬起眼瞼,望著宋曉清秀的側臉,暗自咬了一下唇,貝齒刺痛著肌膚,他也渾然不覺。半響,他對著身側的侍者低聲道了幾句。

鳳琪略一遲疑,望著宋曉手上的簿子微微失神,那本簿子的封面浸滿了鮮血,緋紅的顏色遮擋了封面的字跡。她正要伸手觸控到簿子時,只見一個侍者急急走來,惶恐地跪倒在地:“皇、皇太君忽然吐血不止,太醫說皇太君已經到了彌留之際,請女皇、貴君及各位皇女皇子速速趕去,見皇太君最後一面。”

就這樣,整個大殿忽然靜寂了下來。

鳳琪感覺眼前一黑,心中湧上抑制不住的絲絲寒意。她明明為父君祈福了,為何病情反而更加惡化了……明明夫君知道晗兒還活著時心情還不錯啊……

鳳琪捂著陣陣發暈的腦袋,深吸了口氣舒緩有些不暢的呼吸,對著宋曉擺擺手道:“朕先去父君那裡,此事稍後再議。”

閆寧心下一鬆,袖中的雙手已經冷汗淋漓,她抬起眼,正對上嚴清筱忽然上挑的丹鳳眼,妖嬈嫵媚中還殘存著一絲幽暗的殺氣,透著一陣令人心驚的死寂。

“陛下且慢。”閆寧忽然道,暗藏的眼眸裡轉著陰謀詭計,然而對著鳳琪卻是恭敬和惶恐,“陛下,宋小姐醫術高超,怎麼不讓她一試,或許還有一線轉機啊……”

嚴清筱擰眉猶豫道:“閆相,太醫都治不好的病,宋小姐只是區區平民大夫,怎麼可能治得好皇太君的病呢……”他的話也適當地道出了大家的猶豫。

“貴君此話差矣。”閆寧望向蘇曄,笑道,“陛下,九殿下沒向你說嗎?宋小姐對於皇太君的病有十足的把握,也是九殿下極力推薦宋小姐,當時可是很多人聽到的。讓她住在皇宮的,就是在等陛下回來同意後,醫治皇太君呢……”

“晗兒,是嗎?”鳳琪有些期盼地望向蘇曄,重複地問道,“宋小姐這能如此精湛的醫術?”這稱謂都從宋曉變成宋小姐了,可見對於宋曉這顆救星她寄予了多大的期望。

蘇曄一下子被問懵了,雙手緊張地交叉在身前。

連太醫們都治不好的疑難雜症,宋曉怎麼可能有方法!這是陷阱啊,他當時隨意扯了一個謊,如今騎虎難下了。

他還未開口就被閆寧搶先道:“稟陛下,沈公子身中數箭失血過多,危在旦夕,連太醫都束手無策卻被宋小姐輕鬆救活了。可謂是妙手回春啊。”

“不愧是豪傑出少年。”

閆寧望向宋曉,道:“宋小姐,你劫法場原是殺頭大罪,如若能醫治好皇太君正是將功補過。我和你雖有些誤會,但皇太君金體貴重,應以治療皇太君為先。女皇一定會赦免你的罪行,甚至大功一件。”

閆寧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就好似剛才喋喋不休的一場爭執是誤會一場罷了。如今應該化干戈為玉帛,將矛盾放在一邊。如果,宋曉不同意,那就是她的小心眼。人命關天,她竟想著私人恩怨,而置人命不顧。

閆寧望向宋曉,見其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略微為難道,“還是……宋小姐因為沈公子的事心生怨隙,不願意醫治?”

好一個義正言辭的話啊。明明知道皇太君已經是彌留之際,卻還要讓她治療。如果在治療的過程時,皇太君死了,恐怕,她也要吃不了兜著走。女皇十分敬重皇太君,難免會怪罪與她。如果運氣好,救活了,也只是赦免她劫法場的死罪而已。

宋曉抬起頭,蝶翼般的長睫輕輕地扇著,溫聲答道:“陛下,如果草民醫治好了皇太君,可否有賞賜?”

“就如子寧所言,只要父君平安無事,朕重重有賞。”

在隨著女皇一行人前去皇太君所住的太虛殿時,沈君逸悄悄走上前,偷偷拉了拉宋曉的衣袖,那雙擔憂的眸子猶豫地瞅著宋曉,壓低聲音道:“宋曉,你剛才……為何撒謊……那本明明……”這可是欺君大罪啊!

“你不是說真跡還在嗎……”宋曉輕輕道,“謊撒多了,也就成真的了……讓他們惶恐一下,也是應該的。”

到了太虛殿前,宋曉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手骨,拍了拍沈君逸的肩,笑得十分隨意,又十分信心滿滿:“不必太過擔心,我自有法子。我都能將你從死神手裡拉回了,更何況是皇太君呢……我的醫術可是天下無敵呢!”

沈君逸聽不懂什麼是死神,但瞧見宋曉絲毫不慌張,他忐忑的心也安穩了下來,凝視著宋曉一步步地進入太虛殿,靜靜地在門口守候著。

在沈君逸看不見的地方,宋曉輕鬆的神情收斂了起來。她並不是神醫,也不能妙手回春,更不能從死神手裡搶人。

但船到橋頭自然直。

就賭一把吧。賭她能成功地活著出來,賭那個人千防萬防,卻踩中了她佈下的陷阱……

作者有話要說:賣萌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