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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主金安+番外

蘇曄朝鳳琪盈盈一拜:“母皇,那一段時間我的確在唸川,不過準確的說,我一路上都和宋小姐在一起。我能為她作證,她所說的話皆是事實。”

鳳琪臉色怪異的起來,琢磨著蘇曄的話問道:“晗兒,你能告訴母皇,你為何會和宋曉一起?”

“母皇還記得曾經交給兒臣的任務嗎?你讓兒臣和七姐督查各地的知縣是否私自挪用賑災款項。”蘇曄突然抬起頭一字一句道,“那日,兒臣就是聽了念川知縣和林家少主林逸的對話,遭到人追殺,滾落了山坡。”

他深吸一口氣,幽幽道,“兒臣福大命大所幸撿回一條命,但被人拐賣進了川香緣,還失去了記憶。”

鳳琪皺眉道:“川香緣為何地?”

蘇曄悶悶低聲道:“青樓。”

鳳琪的眼中閃過殺氣,她陰沉著臉道:“來人,將川香緣……”

“母皇,川香緣已經消失了……”蘇曄緩緩道,“之後是宋小姐救了兒臣,所以之後兒臣跟在她身邊了。而來到益州後,兒臣的記憶漸漸鬆動了起來,知道宋小姐遇難困在山上時,才正式知曉了自己的身份。當時念川知縣遲遲不將災情稟報,甚至不想勞民傷財,去解救被困在山上的災民。兒臣也是用了皇子的身份才命念川知縣將災情上報的,否則死傷更是無數!”

聽了蘇曄的話,鳳琪極為震怒。雖說那次大災已經過去半年多了,但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曾受過如此磨難,而地方官員交上來的報道卻各種敷衍,隱瞞不報,便怒氣上湧。

看到鳳晗如今完好無損的站在她的身前,鳳琪的心中就湧上一陣心疼和痛心。她摸了摸蘇曄的腦袋,嗔怪道:“既然恢復了記憶,為何不回來卻假死呢?那時時間緊急,你都沒解釋給母皇聽呢……”

蘇曄頓了頓,心虛地開始扯起了謊道:“至於假死,兒臣實在是迫於無奈,因為那時有人要殺兒臣!”

雖然是蘇曄臨時起意瞎扯的謊言,卻真實地道出了真相。

那時如果蘇曄沒有假死,或許如今真的死了!

嚴清筱臉上的笑意緩緩地沉了下來,如蝶翼般的纖長睫毛輕輕地顫動著,而那雙冷然的墨瞳裡沉澱著化不開的濃墨。

“誰?”鳳琪眯著眼睛,怒拍了桌子。

蘇曄被嚇了一跳,道:“兒臣不知,就是因為不知,才隱姓埋名了起來。”

嚴清筱聽聞,眼裡浮現了一絲微光。

鳳琪心裡有些難受,自己根本沒有遵守約定保護好鳳晗。她立刻上前,將跪著的蘇曄扶了起來,慈愛道:“沒事,回了宮,母皇會保護你的。”

見鳳琪被鳳晗這個小妖精又勾了去,嚴清筱橫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和閆寧。

鳳琳清咳了一聲,朗朗道:“九皇弟平安回來固然好,只是九皇弟小心別中了奸人的詭計,他們說不定早知你的身份,利用你呢。”

“太女皇姐這話就不對了。”蘇曄冷冷道,“誰對我真,誰對我假,我還是分得清的!”竟然想慫恿他懷疑宋曉,實在是太可笑了!

他再次望向鳳琪,又次一拜:“求母皇重查此事,還宋小姐清白。”

這次,鳳琪沒在讓他跪下,輕扶起他,沉聲道:“你們也莫爭了,這件事暫且挪後。朕會派人親臨益州和念川調查,孰是孰非到時自然會揭曉。”

見鳳琪要重查,閆寧心知不妙,她心中打著算盤,必要在鳳琪派人查並查回前解決掉沈君逸這個隱患。

她道:“陛下,宋曉雖可能沒有貪汙,但她親自劫法場,實在是殺頭大罪。而沈氏刺殺多名朝廷命官,也是殺頭大罪。請陛下……”

閆寧的話未完,就聽宋曉冷冷打斷,她的目光冰寒無比,似是看穿了閆寧齷齪的想法:“閆丞相為何如此心急,急急地要君逸死,急急地要我死,可是怕自己虛偽的面具暴露?”

閆寧倒吸了一口氣,還未開口,就聽沈君逸垂著眼簾,淡淡道:“啟稟陛下,我沒有殺人,我當時去時,尚大人已死。不止尚大人,其餘的人也非我所殺。”

聽到沈君逸這麼說,閆寧笑了:“回稟陛下,當時有人看到沈氏渾身是血的從尚府中走出,而且府中還被搜出了血衣,尚死前還留有血!這可是人證物證皆在啊!”

老奸巨猾的東西,我就知道你會怎麼說!

宋曉心中冷笑了一聲,從容不迫道:“回稟陛下,沈公子雖去過尚府,但他是無辜的!我有證據證明。不過需要花上半個時辰準備,而且需要到一個寬闊的地方。此外,既然閆丞相提到了證據,草民就懇請陛下派人將血和血衣等證據一一擺出,也請陛下派人將刑部尚的屍體一同帶來,並請上當時驗屍的仵作,方便一一對峙。陛下,可否滿足草民的這點要求?”

“朕準了。”鳳琪頷首。

宋曉鬆了一口氣,眨著眼睛朝沈君逸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昨天,沈君逸醒後,就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他說曾經因為報仇,找過幾個曾觸及過母親案件的官員,想了解真相,誰知,去的時候,人總是被人提前殺掉,一劍斃命。

宋曉一聽便明白了緣由,問道:“你可告訴過閆寧?”

沈君逸一愣:“那時的確告訴過她,還詢問她的意見……”他忽然恍然,苦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每次我找的人都會離奇死亡……都怪我那時傻傻信她,將自己查到的線索完完本本地告訴她,卻不知,她就是我要找的仇人……”

他這幾年到底都在幹什麼呢……真是災星……誰碰上了他,誰就死路一條。

但有一個人明知前方是死路一條,卻還想方設法要靠近他,要幫助他,哪怕是飛蛾撲火,也想將他拯救出來……

沈君逸小心翼翼地抬頭,偷偷地瞟了宋曉一眼,見她微側著頭,幾縷青絲吹拂在風中,勾勒著她漂亮的臉型。似乎比往日消瘦了一點,讓他很是心疼。

宋曉一手託著頭,正努力地思考著,突然喜道:“這麼說刑部尚也是他人所殺咯?”

說道刑部尚之死時,沈君逸不由低頭,輕輕道:“是我殺的……”當時他被對方的話語氣急攻心,劍控制不住,出了鞘,刺中了她的胸口。

那時他的心很慌亂,有種為母親報仇的快感,也有種怕連累到宋曉,怕宋曉知道的恐懼,所以,那時他倉皇逃離,在雨中徘徊許久不敢回去,害怕宋曉看到他渾身是血的摸樣,害怕宋曉迴避他,與他產生距離,也害怕宋曉會離開他……直到,宋曉找到了他。

殺了人,那就麻煩了。恐怕之前的罪名也會賴在沈君逸的身上。

宋曉十分憂心,然而,在回想那幾日的情節並仔細推敲下,她越發覺得一切都詭異的異常。沈君逸當時渾身是血,她至今記憶猶新。但那血量似乎太大了吧,這樣被刺中的人後還有力氣寫長長一頁的血?

寫血必然要割破手指,也有可能刺中前就提前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