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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主金安+番外

閆寧繼而愧疚道:“太女已經有所警覺,所以我不得不犧牲掉宋曉轉移她的注意,讓她相信我和她是同一個陣營。如今,因為幫助太女隱瞞了林家所為,我已經獲得了太女的信任,將能掌握更多的證據。所以放心,我很快就會讓人放宋曉出獄。”她關心道,“君逸,你這樣逃脫入獄,很危險……”

沈君逸隨意道:“聖旨說的是宋家人,而我已與宋曉無關了。”

“無關?”閆寧奇怪地問。

“因為我和宋曉早寫了休一份,說起來,根本不算是夫妻呢。”沈君逸嘆氣道,“可惜了,宋家已然沒落,銀子又被查抄,我還差點搭上了性命……不過,閆伯母竟然已經打入太女陣營內部,想必宋曉也能很快會被放了。很快,很快……”最後四字他輕輕地重複著。

閆寧的衣袖中冷光一閃,正緩緩向低著頭的沈君逸靠近時,卻聽到他突然道:“閆伯母,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我將母親的那份名單大部分都破解出來了……”

“破解?”閆寧停住了步伐,急急地問,“你交給我前不是還說了無破解之法嗎?”

“是啊,之前是。”沈君逸淡笑道,“但最近我又找出了母親的一些遺物,原來她曾給宋鑫寫過一份信。所以,我對比著菜譜,以及閆伯母給的那份官員名單,就突然想通了。”

他望著閆寧突然道:“因為跟宋曉一起調查,所以將母親的菜譜手抄了一份,我們人手一份。閆伯母,不好意思,那日隨意一拿,竟然拿了我手抄的那份。你還沒給女皇吧……”

沈君逸望著閆寧嘴角僵硬的笑容,愧疚道:“如果給了,女皇一定會說是偽證的,到時候太女就有足夠的言辭反駁了……閆伯母,你應該還沒給吧……”

閆寧嘆氣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今日將菜譜給陛下時,陛下冷聲道這不是子悅的筆跡,還認為我胡言亂語。君逸賢侄,你應該將真的菜譜以及子悅的信給我,這樣,陛下就不會以為我……”

“只是,東西被我埋在了宋家隱蔽的地方。如今,官兵正在抄查宋家,我去拿實在是不太方便……”沈君逸為難道,“我準備等過幾日,官兵搜查完畢,我再偷偷溜進去拿。”

“說的也是,反正子悅的案子不急這一兩天。不過你在鳳凰城又無親人,又身無分文,不如最近幾日就在我府上待著吧,好好休養一番。”閆寧的語調溫柔,儼然是一個慈母。

沈君逸淡淡笑了:“好,謝謝閆伯母,你實在是對晚輩太好了。”

閆寧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因為,你母親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她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孩子……”

沈君逸走後,閆寧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她原以為燒掉了菜譜萬無一失,誰知竟然是個手抄本,如今東西還在宋家,若是被官兵搜到,那實在是不好辦,畢竟官兵裡並不全是他們的人。若是官兵沒搜到,被其他人找到了,那就更是麻煩了!

只是東西一天在宋家,她就一天不安心,所以必須要拿到手!

閆寧對著門口的護衛招了招手,在她耳邊輕言了幾句。

不過,只要那個傻小子沒有懷疑她,一切都好辦了。拿到了東西,扮演五年多所謂好伯母的遊戲就終於可以結束了。

末了,閆寧的嘴角上揚起了惡意的笑容。

必須要斬草除根,將所有證物剷除乾淨,也讓沈家最後一絲血脈在世界上消失!

沈君逸坐在房裡,明明已經是深夜,不知為何,他卻一點倦意也沒有,反而覺得頭脹脹的,腦中所想的,以及眼前浮現的皆是宋曉最後望著他絕望失望的神情,通紅的雙眸,以及離開時不斷顫抖的雙肩和哽咽的抽泣聲。

——君逸,你別開玩笑了……

她苦笑的聲音,讓他忍不住想要撫平她緊皺的眉頭,輕喃著她的名字。

——你真的沒有喜歡過我嗎?哪怕是一點點。

她期盼又忐忑的眼神,讓他差點衝上去將她抱在懷裡。

——我以為這段時間,你多少都會被我打動,看來是我高估了自己……

別這樣……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沈君逸渾身無力地倒在床上,無助地蜷縮著身子,將自己的頭埋在被子裡。

宋曉,求求你別說了……別說了……

這時,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胸口滑出,掉在了床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沈君逸茫然地從被子裡探出了腦袋,是支白玉簪子,他的眼睛微微一閃,閃過複雜的情緒。

沈君逸剛要撿起時,就見宋曉從地上撿了起來,她的手纖細修長,輕輕地撫了撫他的長髮,然後將白玉簪子輕輕地插進他的髮絲裡。

“喜歡嗎?”宋曉的臉上滿滿是笑,望著他的眼神柔情一片。

——君逸,我喜歡你,留在我的身邊吧……

這樣的告白,從一開始就極其令人心動,極其靈人沉醉,也極其令人願意為之而忘記一切。

他想,若自己當時真的放下一切,忘卻一切,那該多好啊……

沈君逸望向房中的鏡子,鏡子裡自己根本沒有插上什麼白玉簪子,沒有宋曉的笑容,沒有宋曉輕柔的話語,甚至於那根白玉簪子都靜靜地躺在床上,似乎在嘲笑著他什麼。

沈君逸的臉泛著詭異的白,嘴角始終掛著輕嘲的笑容。

宋曉,別出現在我眼前了好嗎?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皇宮。

鳳清歌快步地向著御房走去,月光下,她的臉色凝重一片,眼中更是閃爍著複雜,雙手緊緊地交握著。

“母皇,清歌求見。”

等了許久,門終於緩緩地被人推開。鳳清歌以為母皇終於見自己,滿懷欣喜地抬眼望去時,卻見一個精緻漂亮,穿著錦衣華服的男子從殿中緩緩走出,目光含笑地望著自己。

鳳清歌瞧見男子,不知為何無端地緊張起來,她直退了好幾步,才開口道:“兒臣給父君請安。”

嚴清筱對著鳳清歌勾起的一抹幾分妖嬈的笑容,鳳眼微微上翹,皆是妖嬈入骨,儀態萬千。

他用手指了指屋內,悄聲道:“你的母皇最近因為皇太君的事累極了,剛才才躺下呢。有什麼事嗎?明早再說吧……讓你母皇好好休息……”

鳳清歌的手指玩弄著衣角,她低頭道:“好,謝謝父君。”說著,轉身要走。

嚴清筱望著鳳清歌的背影,聲音有些哽咽道:“清歌,你還不願意跟為父多說說話嗎?我以前說鳳晗的壞話是我的錯,但都那麼多年過去了,鳳晗也已經離世了,你還不願意原諒我嗎?鳳晗在你心中的地方難道就比你的親生父親還重要嗎?這幾年,你向我請安的次數有多少。遇見我,每次都不說幾句話就走。我連說句關心你的話都沒有機會……你難道真的那麼討厭我這個父親,不願看見嗎?”

鳳清歌的腳步一頓,心中充斥著愧疚。她對於自己的父君,除了最初他惡聲詛咒鳳晗時討厭外,後來只是習慣性地迴避了。久而久之,相處的時間少了,她感覺面對面更加尷尬了,便減少了請安的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