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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妻主金安+番外

不行,如果現在逃,連累的就是宋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她不能做這麼大的賭注!

宋曉腦中亂亂的正想著該如何是好時,她原本因為慌張無助而緊緊拽著沈君逸的手卻被對方用力地一甩。

宋曉怔愣地低頭,望著空空微涼的手掌。一道白色的衣袖緩緩地滑過她的眼,又緩緩地在她的前方落下,她的耳畔出傳來一道冷冽熟悉的聲音:“等等!”

君逸,不要做傻事!這裡不能跟她們起衝突……

宋曉的心忽然一空,手慌張地向前伸著,想要抓住那遠離她身側的白色衣袖,卻撲了一個空。

沈君逸將衣袖一甩,略帶恭敬道:“大人,我有話要說。我並非宋曉的正夫,我和她有休書為證!”

宋曉的耳邊一陣轟鳴,身子微顫著,她苦笑一聲道:“你說什麼?休書?”

沈君逸上前一步,一字一句道:“大人請看,這是去年六月十二日,我與宋曉簽下的休書一份,各自簽名並按了手印,這是一份生效的休書!也就是說,我六月九日嫁進宋家,至六月十二日,我真正是宋家正夫的是四天。之後,卻是全是靠著三條協約,以自由的身份幫助宋曉振興宋家。如今聖旨上的宋家一干人等,恐怕,我,不算在內吧。”

“俗話說得好,大難臨頭各自飛。宋曉,你還記得嗎?我們一年的期限快到了呢……”

沈君逸回過頭,在宋曉震驚的目光下,淡然疏離地笑著,笑得意外的好看:“妻主正君的遊戲,就到此為止吧……”

沈君逸冷酷疏離的話語讓宋曉渾身一震,她抬起頭,望向沈君逸遞給官兵的那份她早已遺忘的休書,望著上面自己青澀彆扭的字跡,以及胡亂寫的話語,她的腦袋驀得一空,她忽然想到,曾幾何時,她的確寫了一份休書。那時的她,只是想讓沈君逸獲得自由,想讓他尋找自己的幸福。但是,她卻陰差陽錯地愛上了這個男人,她明媒正娶的正夫。

她喜歡他,希望他……留下來,留在她的身邊。所以,她早就將她保留的那份休書撕個粉碎,堅定心思將他留下,將他綁在自己的身邊。

她記得自己成為家主的時候,忐忑地表白,總算換來了他的一句回應。

“我……喜歡你。”

沈君逸這句話一脫口而出,宋曉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不尋常地跳動著,她的感情,她的思緒,甚至於她的一切都因為這句話而不能自已。

喜歡這個詞,果真是魔咒……讓你欣喜萬分,讓你欲罷不能,讓你痛心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幾天一天一萬五一萬五的碼字……總算將下週的稿全部寫好了,可以保持日更5k。

然後,開始開虐了。虐寫了大半,發現虐是雙方的,於是前面虐曉曉,後面虐君逸……還是那句話,不要討厭君逸童鞋……

109絕情絕心

——沈君逸,有妻宋曉,因其遊手好閒,不務正業,驕奢,酒池肉林,經常在街上欺辱民男,在家凌虐正夫,故立此休書休之,甘願放棄宋曉正夫之位。此後各自婚嫁,永無爭執。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立約人:沈君逸文華二十七年六月十二日。

官兵們對視了這一眼。這的確是一份休書,而且是份生效的休書,有雙方的簽名,手印,甚至還有日期。但這份休書詭異卻詭異在是正夫休了妻主,而且是以妻主如此卑劣的名義所休,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不過去年的宋曉,她們也有所耳聞,名聲極差,驕奢,經常有少年男子上官府告她輕薄欺辱,但最後總是不了了之。但這一年,她們也看到了宋曉的變化,從一個驕傲縱橫的大小姐蛻變成為了一個能擔起家族大梁的宋家家主。有人曾這麼道,是因為宋曉娶了一個好夫郎,賢惠聰明,能幫忙打理家業,所以才將宋曉拉回了正途,所以才讓宋家步步生輝。

世人羨慕兩人恩恩愛愛,互相扶持,共創家業,卻不料,這只是個假象。

現在看來,沈君逸的確是個聰明人,宋家大難來臨之時,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立刻丟下休書,與宋曉斷絕關係。對比宋曉看到休書時蒼白無血色的面容,他卻笑得無心無肺,一臉輕鬆,果真是個絕情絕心之人。

官兵將休書還給了沈君逸,對著宋曉催促道:“既然正夫沈氏已將宋曉休棄,以休書為憑證,那麼按照聖旨所言,沈公子已不算宋家的人,即不在此次入獄的名單內。宋曉,跟我們走一趟吧。”

“官兵大人,畢竟我和宋小姐曾經夫妻一場,如今一別,不知何時再見,或許可能再也不相見,能否讓我單獨與她聊幾句?”沈君逸望著突然警惕的官兵,淡淡地笑道,“放心,我和宋曉早已沒有了關係,我自然不會為她冒險什麼。而且你們在門口窗邊把守著,我們插翅也難飛。”

官兵頭頭想了想,點頭道:“好。”

宋曉迎上沈君逸充斥著冷漠疏離的視線,墨色的眼瞳透著疑惑,她乾笑幾聲道:“君逸,別開玩笑了……現在是我們兩個人……你可是有什麼逃脫的計劃?”

“開玩笑?!宋曉,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沈君逸突然笑開了,似乎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他彎□,笑得前俯後仰,表情輕嘲,壓低聲音在宋曉耳邊道:“計劃?你以為我為了救你有計劃?你錯了!早晨回來的時候,我見官兵將宋府重重包圍時,我就知道宋家完了。所以,特地回房將我特意保留的休書找出,就是為了擺脫你,獲得自由。”

他望著宋曉,墨色的眼睛充斥著嘲弄:“你覺得,我若是喜歡你,為何還特意保留當初的休書呢,為何在此棄你於不顧呢……”

沈君逸抬起宋曉的下巴,帶著剝繭的手指輕輕撫著他的下顎,他的嘴角上揚,眼中帶笑,帶著說不清的複雜情意:“宋曉,我其實,真的喜歡你……”

宋曉眼睛一亮,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什麼時,就見沈君逸輕嘲了起來,指著腦袋冰冷地說著:“宋曉,你實在是太過愚笨了!一句喜歡就讓你輕飄飄了起來!你的冷靜呢!都如此境地了,你竟然還認為我說的那句喜歡是真心話。”

他微微一頓,思索了一番道:“反正,從此後你我形同陌路了,我就實話實說了,讓你想個明白吧。”

“你給我記住了!我從沒有喜歡過你,我接近你,自始自終為了謀奪宋家的家財,幫自己斂財為母親復仇。曾經救你幫你,也不過是為了讓你信任我,達到我的目的罷了。如今,你自身難保,還希望我與你同做患難鴛鴦嗎?別開玩笑了!我若是和你一同入了獄,母親的冤案就永無昭雪之日,我又如何進行我的復仇大業!”

此時,沈君逸的聲線很輕很溫柔,就如同他以前一直微笑著叨唸著“曉曉,晚安”一般溫柔,然而此時,他的笑容早已收斂,但那句聲音透著令人刺骨的寒冷,讓人忍不住心生顫意。